這他媽是我不負責任嗎!
明明是我轉天兒醒來,那渣男不見人影兒了好嗎!
這話小王爺是必不可能說出口的,他堂堂安親王,必須是那個外子!
把自家五哥糊弄走之後,燕穆寧懶洋洋的又窩回了暖榻,倚著窗子邊的軟枕發呆。
他真的挺想雲江離的,前日做夢還夢到了他。
第一次動心的小王爺頭一回嘗到了思念的滋味,心裡又酸又澀,有些委屈的埋怨著大美人。
直到小九和十一捧著蜂蜜紅果兒熱熱鬧鬧的闖進來,才打斷了燕穆寧的思索。
“嘶……”
才吃了一口,小王爺便皺著眉頭撂下了杓子。
“不吃了不吃了,又苦又酸。”他端起茶盞飲了一大口,衝淡了口中的酸澀。
小九心直口快:“早就說,主子你貫愛吃些甜的,今兒也不知想到什麽,非要鬧著吃紅果兒。這酸的很,你定不愛吃。”
“哼。”
燕穆寧不高興了,鼓著臉。
他也不知道為何,今兒格外想吃些酸甜的東西,想來想去就想到了蜂蜜紅果兒,瞬時就饞的不行,急忙催著他們去準備了來,可吃了一口便酸的皺眉,還是罷了。
“殿下……可是有什麽心事?”十一細心的發現了,猶豫著問道。
小王爺點點頭,卻不知該怎麽說,垂眸把玩著自己的一縷發尖。
良久,他才抿了抿唇,開口道:“十一,你去津州城替我接一個人來府上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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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時不過二刻,雲江離便領著阿驍和杜仲到了蕪州刺史府。
片刻後,便有人來引著他們穿過前院進了府內的中廳。
“刺史大人。”
雲江離拱手見禮。
“少堂主客氣了,快請坐。”
陶柏細細看這眼前的青年,這相貌當真是可以稱得上絕色,配上這冷冽的氣場,著實叫人不敢輕易接近。
“前些日子本官著實是忙碌了些,這才拖了這樣久的時日,還望少堂主見諒。”陶柏客氣道。
雲江離心知肚明這都是扯淡,面上端著禮貌:“是我唐突了。”
“可確實是有些煩難的急事要當面向刺史大人問上一問。”雲江離沒給陶柏繼續兜圈子的機會,開門見山道。
陶柏也沒想到他竟是如此直白,面上不動聲色,笑呵呵應著:“少堂主請問,必定知無不言。”
雲江離直接從袖中摸出短刃,擺在桌上,盯著陶柏的眸子開口:“刺史大人可認得這短刃的主人?”
陶柏心裡一咯噔,哎呦,安親王這個小祖宗,怎麽把自己貼身的短刃都丟了?
不過這陶柏必是不能認啊,他裝模作樣的細看了兩眼。
“唔……不曾見過。”
緊接著將問題拋了回去:“這短刃看起來倒是精巧,敢問少堂主從何處得來的?”
呵。
雲江離心中冷笑,果然是個老狐狸。
“一位對我甚是重要之人處得來的。”雲江離慢悠悠的答了,繼續問:“那刺史可還記得,秋時津州城的痘疹?”
“自然是記得的。”陶柏點頭。
雲江離語氣平靜:“那,請問給刺史寫信求援之人,刺史可認得?”
陶柏乾笑:“呃,認得。”
雲江離淡淡道:“還望刺史大人能如實告知那少年的身份。”
陶柏猶豫,他竟看不出眼前這青年到底是何用意,看起來不像是尋仇啊。那倘若不是尋仇,還這麽不依不饒的非要找安親王做什麽?
他也算是看著安親王長大的,對那小王爺也稱得上了解。
小王爺雖性子張揚鬧騰了些,但確是個頂頂善良又心軟的孩子,更是不會用自己的身份去欺壓人。那……雲江離並不知曉他身份,若二人是友,小王爺又怎麽會一句話不留就跑了?
短短瞬間,陶柏心中已經百轉千回,既摸不透雲江離是敵是友,那定是要先護著安親王——
“那孩子是我一世交家的老么,性子雖是跳脫了些,卻是個好孩子。若是有哪裡開罪了少堂主,也還望看在本官的薄面上不要與他計較吧。”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雲江離便知,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麽信息了。
不過,眼下這些消息便也已然足夠。
雲江離點點頭:“刺史大人哪裡話,既是您相識之人,那困惑已解,便不再打擾了。”
說罷,便準備起身告辭。
陶柏似是沒料到這麽簡單便應付過去了,就這麽點事兒,值得他三番五次的送名帖來?
陶柏想不通,但既然對方都退了這一步,他自是沒有追問的道理,跟著起身客氣的送了雲江離一行三人出門。
出了刺史府大門,阿驍這才憋不住了,小聲問:“這就出來了?咱也沒問出來啊!”
杜仲比他瞧的明白些:“這刺史可是個老狐狸呢,他不會說了。”
阿驍翻了個大白眼,呵呵,老狐狸?
自家老大就好到哪去了?不也是個小狐狸?心裡都是些彎彎繞繞……
嘖嘖嘖,這麽一想,小七跑了也對,要不然就那單純的小美人,還不得讓他家老大忽悠的東南西北都找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