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將夜想象力還算是挺豐富的。
至於想的對不對,準不準,那另說。
很多時候渣攻們之所以渣,就是索取無度,還不顧承受方的死活,爽完了就事後一支煙,穿上褲子不認人。
一般情況都是承受方自己處理。
會處理的,倍感羞恥與哀傷,不會處理的,一般就發燒進醫院了。
將夜覺得自己這具身體雖然渣得要命,雖然睡了師尊。
但他知道自己本質上是個好男孩,他不能乾那種爽完了就跑路的事情。
咬咬牙,忍著自己的尷尬,和師尊即將浮現在臉上的羞恥。
他捋起袖子就衝過去,搓了一把熱水中的毛巾。
視死如歸般:“師尊!還是我幫你吧!你先趴下。”
雲諫:“……”
這孽徒為什麽就覺得自己已經對他行了那齷齪之事?
躺在一張床榻上就代表發生了什麽嗎?那是不是在將夜的邏輯裡,親吻牽手就代表要結為道侶?
到底太傻太蠢……
雲諫都不好意思說他單純。
滿腦子汙穢不堪,本質上卻連怎麽做都不知道,還是個雛。
他背後之人是不是蠢的?
派這樣一個人來完成任務,怕不是進羊圈吃羊,而是送自己入虎口。
雲諫眯眼盯著少年低垂的腦袋看了會兒,忽地被氣笑了。
他笑出聲,更讓將夜惶恐。
將夜不敢逃避了,抬起一雙擔憂到顫個不停的杏眼,緊張道:“師尊,你沒事吧?你是不是很介意昨晚……我,我……我其實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我也不知道,我錯了,真的錯了,以後再也不碰師尊了!”
桃花眸冷靜地看著他:“你昨晚……”
“我錯了!”
少年撲通一聲,滑跪在地。
“呃……”雲諫:“你昨晚沒有……”
“我知道師尊不會原諒我!但是……那真的是意外,我們是師徒,我把師尊當爹供,以後肯定不能那樣了!”
“呃……”雲諫不想說話了。
“算了,你出去吧。”
將夜愧疚難當,蔫耷耷地垂著腦袋,剛要出去,眸子一掃向凌亂的床鋪,又心驚又難過,並且在這種複雜的情緒當中,忽然想到了一件被遺忘了卻很重要的事!
他瞪大眼睛:“我鳥呢?!”
“什麽?”
“我鳥!”將夜驚慌失措地撲向床榻,一通亂翻:“我鳥丟了!我那麽大一隻鳥呢?我明明把它放在床上……它是不是被壓死了啊……”
想想昨夜要是巫山雲雨,顛鸞倒鳳,白鳥真的很可能被壓死啊!
將夜哀嚎一聲,將剛剛褻瀆師尊事後的尷尬事忘個一乾二淨,趴在床上找鳥。
雲諫歎氣。
身體倒不算疲憊,精神上是真累了,被這小徒弟整累的。
雲袖下飄出一支羽毛,悄悄落在窗欞邊,瞬間化作一隻白羽鳥。
“是那隻嗎?”
將夜猛地扭頭,乍見白鳥,興奮地衝過去一把摟住。
又忽然想起這隻白鳥以前是師尊的靈寵啊!
要是師尊不樂意了,會不會直接沒收?
他忙不迭揣鳥入懷,急忙道了句:“那師尊你好好休息啊!有什麽事再叫我。”就匆匆推門離開,留下一言難盡的師尊。
那般寶貝的樣子,倒顯得他這個師尊還沒一隻鳥重要。
……
將夜總覺得他的鳥不對勁,好像傻呆呆的,一點都不機靈了,雖然之前也對他愛答不理,但現在看起來卻跟一隻凡鳥一樣,失了靈性。
“該不會是被昨晚……我和師尊那個樣子嚇到了吧?”
門內的雲諫:“……”
鳥是雲諫的羽毛所化,將夜跟鳥說的話,他一字不漏全聽見了。
將夜憐愛地揉了揉傻掉了的鳥腦袋。
這時,院子外傳來他那便宜表弟喊他的聲音。
將夜一推開院門就先被門口站著的兩尊魁梧壯漢嚇到,看來看守師尊的人換崗了。
他對著依舊一身破爛的小表弟“噓”了一聲。
“聲音小點,別吵到我師尊。”
小表弟篤篤點頭,警惕地看了眼院門口的兩尊硬漢,縮了縮腦袋,一手抱著破碗,一手拽著將夜就往外跑。
表弟指著院門口的彪形大漢,怯怯道:“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將夜搖頭,左右不過是來軟禁師尊的看守。
表弟:“他們可是合體期的修士!我兄長他們見了這兩位都要尊稱一聲師叔。”
昨天來看門的不還是分神期嗎?
今天怎麽就升級了?
將夜有些茫然:“師叔怎麽了?鍾離澤他們見了我不也得喊一聲“小師叔”,輩份上我又不輸他們。”
“你就沒想過換人來是因為什麽嗎?”
將夜搖頭。
表弟緊張兮兮道:“昨夜出事了……雖然我沒見過你師尊,但他們說你師尊跟近日出現在蒼梧城的妖邪有關,還說那操控藤蔓的邪靈來禍亂人間就是受到你師尊的指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