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夜安撫地輕拍他後背:“我已經做到了,你的牢籠被我徹底毀了,你從此不會被任何力量束縛,鳳嵐雲諫,恭喜你呀,你已經自由啦!”
雲諫貼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因為嗓音太啞,將夜一下子沒聽清。
他師尊緘默了片刻,又重複道:“什麽代價?”
“什麽“什麽代價”?”將夜愣了一下。
“你……”雲諫嗓音愈發哽咽,有些說不出話,嗓子疼地厲害,“弱水是那麽容易吞掉的嗎?你身體……你……”
“我沒事。”將夜眨了眨眼,笑道:“我是醴泉呀,至純,至潔,吞掉點汙濁的東西並非什麽難事,就是……”
他故意湊到雲諫耳邊,帶著熱氣道:“就是不太舒服,需要師尊幫幫我……”
看著師尊瞬間紅透的耳尖,將夜笑地愈發沒個正經。
“不要問我哪裡不舒服,你進我識海看看就知道了。”
說著,就抬起胳膊扯下他師尊,讓彼此的眉心碰觸在一起。
與外界不同,識海之中,視物是用神魂,因而就算雲諫目盲了,他一樣能在識海中看到將夜的神魂。
將夜的識海不像之前看到的那樣,一片白茫茫,天上是一層透白的水鏡,足下卻是一灘如曜石般透黑透亮的鏡面,識海中央是一棟樹屋,周圍是栽種的奇花異草,芬芳遍地,植被繁茂。
儼然同如今他們居住的地方一模一樣。
雲諫站在樹屋前,看著緊掩的木門,有一瞬緊張,他目不能視很久了。
盡管將夜的模樣全部烙印在腦海深處,可他太久沒見到過將夜了,還是很惶然。
“吱呀”一聲,木門豁然推開。
露出的先是一截白皙的手腕,然後是暗紅的衣角,直到整個人從樹屋裡頭走出來,趿步到他面前,他還是垂著睫不敢抬頭看。
“師尊,看看我,你現在可以看到我了。”
少年走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腕,他深吸一口氣,長睫如蝶翅一般掀開,將少年的模樣倒映進桃眸中。
乍見驚心,令人詫異又驚豔。
暗紅的衣衫襯地少年膚白勝雪,一頭長發不再如往常一樣高高束起馬尾,晃蕩在腦後,而是如漆黑的瀑布般直垂腰際,幾縷碎發飄蕩在眼睫間,漂亮的杏眸中臥含的琥珀色變成了如子夜般深邃的黑,透著惑人的魅,眼尾還綴著一枚漂亮的黑色小痣。
妖冶如夜妖,又純澈如精靈。
“這個樣子……你、你怎麽……”
雲諫險些以為自己認錯了人,可熟悉的氣息不假,熟悉眼神真摯。
他愕然地凝視將夜,手指緩緩握上少年的側臉。
將夜含笑著將臉湊過去,輕蹭他掌心,目光貪婪地望著現實中已失去的琉璃珠,漂亮的桃花眼都倒映在他漆黑的眸子裡。
“師尊看見了嗎?”
他捉住雲諫的手,輕吻著指節,又將他師尊的手指移到眼瞼下,覆上那枚妖冶的黑色小痣。
“我想讓你看的就是這個。”
“這是什麽?”
“是這千年來,你被弱水潭吸走的神力,我吞下弱水後,它們就都留在我身體內,我吸收不了這股力量,只能將它們凝聚在這裡,只等著再見到你時,將它們還給你。”
“至於如何歸還……”
將夜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睫,耳尖泛出微紅,輕咳一聲,壓著嗓音道:“總之,我沒事,但你的神力在我體內燒得慌,再不取出來,我都快被烤乾,烤蒸發了。”
將夜的外貌沒變,卻更魅惑,那是弱水的妖冶侵入體內造成的。
對於失去雙目,只能在識海中看到他模樣的雲諫而言,恨不得沉淪在識海之中,不要出去了,他想一直看著他,一出去即便能擁他,抱他,眼前卻是綿綿無盡的黑暗。
可將夜告訴他,識海裡做不到,想要取出這股力量必須離開識海,在外面做。
雲諫本以為所謂的取出方法就像是輸送靈力一樣,他太擔憂將夜的身體了,不假思索地就要去探將夜腕間的靈脈。
可他才出識海,就被將夜翻身掀倒,反壓在床榻之上。
雲諫眉頭微蹙,雙唇輕啟,還未提出疑問,就被將夜的唇貼上。
少年輕啄他唇角,濕乎乎的熱氣鋪灑在他臉頰上。
他帶著細微的哭腔說:“師尊快些幫幫我,你的神力我快受不住了,它們太熱了,快把我烤幹了……”
他本就是一條小溪流,雲諫又是一隻帶火的鳳凰,這火還不是一般的火,是涅槃火,他哪裡受得住?
溪流包裹著熾熱的涅槃火焰,蒸得將夜雙眸都泛出慘兮兮的霧氣。
在雲諫驀然醒悟的瞬間,將夜傾身覆上。
在雲諫葛然醒悟的瞬間,將夜傾身覆上。
濕熱的吻纏綿地落下,舌尖撒開雲諫的唇,濕滑的舌像魚一般闖入他的口腔,絞纏若勾若他深吻,口腔的津液潤滑了雲諫的乾泗,他就像是乾泗的荒漠,被將夜這條溪流灌入甘洌的泉水,給予滿足,反被勾著回應,去從將夜口中汲水。
纏綿熾熱的吻太激烈了,難以談論什麽技巧,都是純熾的愛意,彼此熱烈擁吻中,顧不上誰的牙齒磕破了誰的唇,誰的舌尖挑起了誰的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