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夜愣了一下,雖然覺得他師尊的笑容有些奇怪,但整個注意力都在不能暴露師尊身份上,於是乖順地點點頭,接過染發的軟膏。
一打開撲鼻的皂角香襲來,味道有些濃烈,想必是為了遮蓋染膏本身的氣味而添加了香精。
黑色的染膏濃地像是化不開的墨,他師尊非常上道地扯過一把帶著靠背的椅子,攬過將夜的腰,摁在自己腿上坐著。
“染吧。”
“呃……”手指攪弄黏稠的膏體,極黑的染膏襯地皮膚白皙,將夜挑出一坨,極認真仔細但又極不熟練地往雲諫前額的鬢發上塗抹,銀白色的發漸漸被黑膏覆蓋,偶有黑色膏體不小心蹭到面前這張昳麗的面容上,弄得他師尊有些狼狽。
偏偏他師尊並不在意自己的盛世美顏有沒有被弄髒,反倒雙目微眯,極享受這種被小徒弟伺候著的感覺。
看他一臉認真嚴肅地折騰他的頭髮。
冰涼的染膏並不能消退雲諫心底的熱意,他看著眼前距離極近,極認真的人,琉璃珠中慢慢燃上一簇火苗,漸燃漸烈。
火勢就要點上燥柴,將夜卻偏偏忽然站起來:“額前頭髮都染好了,你往後靠靠,我給你染後面的。”
說著,雲諫虛張的雙臂便落空,懷中人走到他身後,沾著冰涼染膏的手指一寸寸插入長發中,撫過頭皮,順著梳下。
雲諫忍不了太久。
真真實實感受到的都是少年指尖觸碰,耳畔呼吸,隱約心跳,熟悉嗓音。
從真實感受到將夜被他刺穿心腔,死在他懷裡,又抱著他冰涼的身軀度過的漫漫長夜後,雲諫對自己在將夜蘇醒後的冷漠對待愧疚不已,心痛不已。
回憶只是回憶,而身邊人真真實實在他身邊。
他到底是有多蠢笨才那樣傷他的心啊……
甜蜜的回憶,無法長期供養一個人,他需要他時時刻刻都在眼前,都在身邊,能觸碰,能擁吻,能聽他說話,能看笑靨綻放。
其他的……都不重要。
“砰”的一聲!
白瓷落地,破碎成渣,漆黑的染膏濺地彼此衣擺,地面上到處都是。
將夜愣怔間,就被他師尊忽然攬抱著腰,擁他重新摁回腿上,將夜張著被染膏弄得黑漆漆的手,無處安放,有些慍怒道:“幹嘛呀?還沒染完呢!”
“不染了。”雲諫的眼都紅了,捧著少年的臉就熱烈地吻上去。
將夜滿手都是黑膏,他實在不方便推雲諫,隻想脫離桎梏,卻讓他師尊眸色更深了,摁住少年的後腦,就吮上那張令他成癮著迷的瑩潤唇瓣。
“唔……你幹什麽你?!”
將夜忍不住了,一巴掌不輕不重地拍在雲諫側臉上,黑乎乎的染膏就弄髒了他師尊的臉。
當真是……染指師尊。
他師尊不生氣,反倒埋首在他頸窩邊,啞著嗓子輕哼:“嗯……想……”
“呃……”他師尊果然是只在這種時候神通廣大,一個清潔咒術就讓彼此身上沾染的黑色染膏祛地乾乾淨淨。
銀發上覆蓋的膏體都被弄掉,被染好的黑色襯地這張瓷白昳麗的面容俊美無儔,極是賞心悅目。
卻偏偏乾的都不是人事。
將夜手指上的染膏被他師尊壞心地保留著,因而他束手束腳,沒機會推開他師尊,就這麽被調轉位置,壓在椅背上……
“你……你怎麽這樣啊……”
將夜花了片刻時間驚愕,又用了須臾時光憤怒,剩下的光陰都被他師尊的擁抱與親吻詮釋什麽叫春光不負。
雙手被迫抬高,交疊著壓在頭頂上方,被大手攥住雙腕。
近乎是急促地擁吻讓將夜端不過氣,他被折扣地面紅耳赤,呼吸急促,眸光水漣漣的,帶若惜然清新後的慍怒,和墮入情欲中的極然。
已經很久沒做過了,將夜在一次次的親吻和撫摸中,說是沒感覺,那是騙人的。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體是何種反應,只是帶著這幾日的惱火才深深壓割著。
可乾燥的柴垛一逞到火星,總會點燃。
他師尊比他更受不了,愛與欲從不可分割,雲諫太愛他,又無時無刻不處於失去他的恐懼之中,因而,只有治若他,將他接在懷裡,國起來鎖起來,才能感到一絲安心。
急促的呼吸漸漸讓房內的空氣都要凝為實質,屋內似燃起火焰,在秋末的涼意中隻感到渾身煤熱。
布帛撕裂聲在耳邊響起,將夜才從意亂情迷中回過神。
看著自己被扯碎的衣衫,半片還掛在身上,卻已避以蔽體,胸前淡色的乳尖都暴露在空氣中,小腹更是在纏鬥不休。
這種半遮半掩要比全然裸露更加撩人。
雲諫眸色都紅了,他一手掐若少年的腰,另一隻手還摸著少年的院,蹲下來,俯身在少年胸前,張口吮含住那點淺色的突出,舌尖舔弄著,貝齒輕曬晴皎,惹得少年禁不住哼吟出聲,腰身不耐地挺起,就正好觸碰到對方早已抬頭的灼熱欲望。
將夜冷不丁被嚇清醒了。
他極紅若臉,望若自己已經被靖地極婿紅麻麗的乳尖,雙頰滾燙地要命。
都這樣了,他掙脫不開師尊的束縛,卻還培啞若嗓子,一邊哼吟一邊促強道“……你……你說了,你答應我的,讓我上一次……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