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的對話猶如複製粘貼:“可是,您不是不吃嗎?”
殿辰:“不吃。”
平順:“那可以給我吃啊。”
殿辰:“但那是我的。”
平順:“……”
懵懂的他品出來了一個意思,我不吃,但我也不給你吃。
……
與此同時,南肅在廚房裡又鼓搗出了一盤糕點,準備送給殿辰當零嘴兒。
這一次,他終於有機會品嘗一下自己的作品了,自信滿滿地丟進嘴裡,咀嚼兩三秒後——
“yue ~”
太草了!
媽的他就是個天才,居然能做出屎一樣的味道,雖然他沒吃過屎吧,但感覺也差不多了……
然而下一刻南肅就愣住了,喃喃地道:“難道殿狗沒有味覺嗎?”
此時的他還不知道一個詞叫真愛濾鏡,只是一番沉吟後,做出了一個結論:殿辰喜歡吃屎……
最終他還是沒將這盤糕點拿過去,只是找了幾條看家狗,嘬嘬嘬地喚了兩聲,想驗證一下這究竟是不是屎的味道。
“汪汪汪——”
狗兒們歡喜地一掃而空,然後朝他搖著諂媚的尾巴,仿佛還想再來一盤。
南肅沉默了很久。
還有,他終於想起了新婚夜之時自己對殿辰的威脅:你要敢端爺後門,爺天天拉稀給你看,甩你一床!
很蒼白,很無力,是吧?
……
人人都道南肅沒有底線,其實,他也是有的。
他可以裝成風流無度的浪子,可實際上,卻從沒想過要糟蹋自己的身子……好吧,第一個底線就被打破了。
那就重立一條吧:他就算再怎麽裝,以後也絕對不和殿辰親嘴,絕不,死也不!
雖然那男人看起來有些潔癖,平日裡也講究整潔,出入光鮮,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鬼知道他背地裡有沒有一時嘴賤,真的嘗過某些東西……
就在南肅想得打了個寒顫的時候,正巧殿辰推開臥房門走了進來。
今天的男人,一身月白色交領衫,後披銀玉雪貂大裘,玉樹臨風,清雅如玉,渾身難掩的耀眼光芒。
真的很難想象此人獨特的口味……
“先將藥喝了吧。”他先將湯藥遞給南肅,然後才將大裘脫下搭在椅背上,說道:“還疼嗎?”
“……”
不知為何,南肅忽然覺得這個問題更不好回答了。囁嚅間,乾脆先一口將中藥幹了,然後才道:“還有一點,但我身體一向很好,李醫師也說再過幾天就可以減少藥浴次數了。”
“那就好。”言罷,男人微微一笑,習慣性地抬起他的下巴。
“……”
眼見那張略薄的唇就要貼住自己,南肅眉心一跳,猛將下巴從其掌心掙脫出來。
可隨後他就感覺自己有些突兀,於是抬手攏了攏鬢角,小聲地勸誡道:“你一個每天念經的菩薩,怎麽每天都要親親抱抱啊?一個不好,可是會破戒的……”
真是力求讓殿辰覺得他是本能地對某種事感到害怕。
殿辰便不再強求,隨意找了個椅子坐下,開始盤珠子:“好,那一會兒等你睡著後,我就回去了。”
這已是慣例了,他每天都會來陪著他,卻也不再提一起睡這件事情,就仿佛是一種靜默的等待,等他願意接納他……
南肅嗯了一聲,自己乖巧地掖了掖被子。
可躺著躺著,他還是忍不住向殿辰看去,目光落在他的臉和嘴唇上。
本是幻想著某個不著調場景的,可是,他突然就跑偏了,竟回憶起之前聽過的傳言:人們都說,唇形長成這樣的人,大多薄情……
可是,好像也不是這樣吧。
縱然殿辰對他的愛護都來源於某隻崽崽,可他卻能真切感受到殿辰的溫度,男人只是坐在那裡,不言不動,可仿佛就連窗外呼嘯而過的風都變溫柔了幾分……
可惜,這份溫柔不是他的。
還好,這份溫柔不是他的。不然該怎麽還?
陡然清醒後,南肅定了定神,閉眼睡去,並覺得自己似乎該暫時與殿辰拉開一點點距離。
——面具戴多了,有時自己也會感到混亂。
——所以,要把握好分寸。
他不知道殿辰是何時離去的,可次日醒來之後,就見男人坐在床沿,伸手撫了撫他凌亂的頭髮,就好像已經摸清了他的起臥規律似的。
“睡得好嗎?”男人問。
南肅還有些惺忪:“挺好的。”說完就立馬想起了什麽,繼續道:“明天就過年了,現在城裡城外到處都是熱鬧,我不要再呆在府中了,要出去玩,你就在家好好呆著吧。”
殿辰望著他,微微一笑:“好,那你注意身子。”
南肅心裡“耶”了一聲,輕咳幾下,就美滋滋地起床去幹飯了。
只是,當他收拾完畢跨出門檻時,只見男人已經站在了馬車旁:“可我想跟你在一起。”仍然是輕描淡寫的語氣,就好像南肅帶不帶他都無所謂似的。
南肅:“……那個,你應該不會喜歡跟我一起玩的。”
可某人還正處在每天都想看著媳婦的時期,便眉頭一皺:“我不和你一起玩,我只是想跟你呆在一起。”
南肅:“……”
他媽的有區別嗎?
可不管怎樣,最終兩人還是一起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