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君:“……”
他想起小鬼經紀人的話「做明星不能太要臉」,於是淡定地換了個方向,繼續熱舞。
也是湊巧,他熱舞的方向正對樓上一間西餐廳的VIP包間,坐在包間內的白人男子饒有興味地磕了磕手上的雪茄,道:“我要那個美人。”
白人身後排列著四名人高馬大的保鏢,身旁還有一名美麗女子為他剪雪茄,聽到吩咐後,對面三名東南亞打扮的黑瘦男子笑道:“好說。”
其中一人道:“宋,你過來。”
宋先生點頭哈腰:“不過是一個十八線小明星,我一定盡快為舒爾茨先生辦妥!”
“嗯?”白人抬起頭,鷹隼般的目光中透出一絲血色。
“舒爾茨侯爵、舒爾茨侯爵。”宋先生輕輕扇了一下自己的臉。
白人這才勾了勾唇角,他戴上墨鏡,道:“走,我們出去看看。”
明明是大白天,又氣候悶熱,他卻包裹得嚴嚴實實,走出西餐廳時還有一名保鏢在身後打傘,引得眾人側目。
宋先生落在眾人最後,殷勤備至,等其他人都走後,他才擦擦頭上的汗,焦急而低聲地詢問身邊的人:“你說的好戲究竟什麽時候開始?”
“別急。”對方抬起頭,露出的赫然是朱厭的面孔。
舒爾茨侯爵不願與其他人一起乘坐電梯,他沿著扶梯緩緩走下,停留在一個能夠觀看九尾狐表演的位置,身下不遠處恰好是捧著奶茶的原州與顧青渠。
塗山君的舞蹈正值高潮,台下的顧客看得如癡如醉,形成了台上勁歌熱舞、台下落針可聞的奇景。恰在此時,「哐」的一聲巨響,只見頭頂的水晶裝飾炸開,暴雨般向下墜落,人群中發出陣陣尖叫聲。
原州把旁邊嚇傻了的小孩往懷裡一拽,與此同時,顧青渠已經用星弦織成一幕穹頂,隔絕了大部分碎片,他將這些碎玻璃小心翼翼地挪到一個空曠的地方,然後和原州對視一眼,向發生動靜的地方跑去。
“別動,警察!”
等李隊他們得到消息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
“什麽?兩夥毒販在市中心商場火拚?一共有三人死亡?”
“沒錯,”電話裡的人道:“太囂張了!太惡劣了!太肆無忌憚了!這是對我國法律和社會秩序的公然挑釁!市領導和各部門都下了嚴令要查。老李,這次幸虧你們的兩名同志在場,否則後果說不定還要更嚴重。”
“哦對了,市領導班子點名把這個案子交給市公安局偵辦,你們好好查,表現好的話說不定會有表彰。”
問清楚「兩名同志」的名字後,李隊苦著一張臉,向外走去——人情債,越欠越大了。
警局門口,正好遇見同樣按要求偵辦此案的刑警隊吳支隊。
兩人是老朋友,吳支隊看見他這張臉,吃了一驚,問明白情況後,他既無語又羨慕:“你要是不願意讓兩名領導在緝毒大隊掛名,那乾脆請他們來我們刑警隊指導工作算了,我們刑警隊最近遇見的涉妖案件也不少。”
李隊:“你想得美!”
吳支隊伸出手指點了點他,笑罵:“好你個老李,得了便宜還賣乖!”
兩人驅車趕往市中心商場的路上又不斷了解新情況,得知案發地點是在商場的五樓,當時還正有一個明星正在一樓大廳表演。
也幸虧是大部分人都去看明星了,才僥幸沒有被火拚的兩行人波及。
至於火拚的毒販……
“都是些白粉仔,以販養吸的那種,說是毒販抬舉他們了,也就相當於真正大毒販的馬仔、打手。這些白粉仔大多在警察局掛過號,有幾個還是逃犯,平時有家不敢回,混跡在各個灰色地帶,這次也不知怎麽回事膽子這麽大,不但光天化日出現在商場,還帶著一幫小弟打起來,砸壞了不少東西。”
“至於死去的那三個人,都是突然倒下的,看監控之前身上挨了兩下,但當時沒什麽表現,是不是死亡原因還需要法醫鑒定,反正其他人都說不是他們動的手。”
說著話已經能夠看到商場的玻璃幕牆,整片反光玻璃映襯著午後三四點的日光,璀璨無比。
李大隊和吳支隊把車停在外面,帶著人去商場了解情況。
距離這裡最近的公安分局已經派人趕來,在商場外拉起黃色警示線,疏散人群。
吳支隊眼尖,看到一個穿著整套西裝的高大白人在保鏢的簇擁下從中走出,頭頂打著一把寬大的黑色遮陽傘。
他懷裡還攬著一位女伴,似乎是受了驚,半個身子倚靠在男子懷裡。
吳支隊突然喊了一聲:“等等!”
卻見這一行人很快上了兩輛黑色SUV,隨後消失在車流中。
李隊大步趕上,納悶地拍了一下他的肩,問道:“你看什麽呢?”
吳支隊下意識掏出煙,在手裡繞了一圈,沒抽,他皺眉道:“我總覺得那幾個人有點不對。”
兩人回頭走進商場,看到被人群衝擊得亂七八糟的舞台時,吳支隊猛的一拍手道:“對了,那個女人的骨架太大了。”
“什麽?”李隊努力回憶了一下,剛才那夥人裡的女伴身上披著一件外套,整張臉埋在白人男子懷裡,他什麽也沒看到。
“你是不是想多了?”他道:“我們是來查毒販打架鬥毆案的,先不說犯罪嫌疑人已經被兩位領導暫時扣留住了,就說交給我們的現場資料裡,也沒提到什麽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