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泉吻到腿軟,往後傾倒,順勢被目目壓在地牢的石床上。
他們結束了長吻。目目沒忍住,又上去親了親他已經腫起來的嘴唇,沒輕沒重地咬了一口,林清泉發出痛呼。
“真想將你的舌頭和嘴唇都一口咬掉,吃下去。”目目說,“這樣你就只能乖乖聽我說話,也會永遠和我在一起了。”
林清泉的肩膀被硬物硌住,後肩鈍痛。他往後摸到一串冰涼的鎖鏈,惱羞成怒道:“混蛋,你把這玩意弄進來幹什麽?”
“清泉,你被鎖鏈纏身的時候真的很美。”目目道,“你自己都不知道吧。”
鎖鏈自發地動起來,像黑蛇一樣纏上林清泉的手腳。
“居然用這種東西……”林清泉十分不安,“混蛋,我是好心下來救你的,你卻這樣伺候我……果然,每次改邪歸正都不得善終!”
“別怕。”目目摸了摸他的臉,“我只是不想你逃跑,因為這次我想多吃一點。”
“別找理由了!地牢就這麽點地方我能跑到哪兒去!”
目目扯開他的領口,直勾勾盯了會,沒有直接去吃,而是先在他的肩上咬出一排整齊的牙印,再一個接一個親這些牙印。
“我在你身上種了好多戒指。”他一邊親一邊說。
林清泉羞得不知所以,“你想多吃就多吃。動作快點,不要折磨我。比起疼我最受不了這個……”
目目的唇齒停留在他的後頸,語氣危險地說:“清泉,永遠記住我帶給你的疼痛。”
他猛地撕扯下來一大口。
盡管經歷過離體之痛,林清泉仍疼得發抖,一時間頭暈目眩。
人不會因為經歷過更大的痛苦,就會免疫更小的痛苦。只要是痛苦,就會是痛苦。
他的肩膀少了一塊,火辣辣的疼,疼得倒在石床上,眼淚生理性地流下來,溺水一樣大口大口地呼吸。
痛,好痛,怎麽這麽痛。
目目扒著他的肩膀,狠狠吮吸流出的血。等到吸得差不多了,才療愈了傷口。
“你……你故意生撕的吧,可惡……”林清泉疼得嘴唇直打哆嗦,“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生撕你這混蛋的心臟。”
目目扳過他的臉,“或許,親一親就不疼了,我們試試吧。”
“胡說八道!你這個人看著很正直,怎麽比我還會睜眼說瞎話,那樣怎麽可能就不疼了……”
雖然這麽說,但林清泉還是照做了。末了,他看見目目在對著自己笑,魔的眼睛在沒有光線的環境裡竟然也會有高光,像揚起的白色船帆,目目的眼睛就是這黑暗牢獄中他唯一能看見的亮。
“清泉,你喜歡騙我,但你也喜歡被我騙。”目目笑著說。
“閉嘴!”林清泉去摸他的頭髮,確認又變回了短發,他才松了一口氣,“這一關終於過了。”
目目把他抱得更緊了,“清泉,謝謝你。”
他啄了啄他的耳朵尖,又把雙唇貼上他的發頂。林清泉立刻製止了他,“等一下,你不會又要發瘋吧?”
“不會。”目目笑了笑,“我就是想親你。你身上的每一處地方,我都想親,連頭髮絲都是”
他松開了纏縛林清泉的鎖鏈,幫他揉了揉被勒痛的地方,看到一些地方硌得青紫,心裡有灼傷的疼痛,“清泉,對不起。”他十分自責。
“幹嘛突然道歉?”林清泉背對著他說,“弄得我怪不適應的。”
“抱歉讓你因為我受了那麽多傷。”目目說,“抱歉讓你變得這麽瘦弱,抱歉寄生了你而讓你不得安寧,抱歉讓你為了我輾轉這麽遠的路程……這一切的一切,我都很抱歉。”
他以為林清泉又要說一些刺撓他的話,但並沒有。林清泉只是靜靜地聽著,隻留給他一個靜默的後背。
“清泉,”目目慌了,“你生我氣了嗎?”
林清泉慢慢翻過身,抱住了他,“你啊,真是個傻子。”
目目愣了下,手臂撫上他的脊背。這一刻他幾乎要熱淚盈眶,鼻子有點酸酸的,如鯁在喉的感覺,但也沒有說什麽。
他們沉默地擁抱,享受這黑暗的鴉雀。人心是幽闃無常之物,很多情緒不必要表達出來。
“目目,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林清泉在他的懷裡開口,“其實我不叫小林清泉,我叫林清泉。”
時間的洪流在這裡停滯了一下下。
目目激動地捧起他的臉,一個勁親,就像一隻對主人不停示好和磨蹭的小狗。
他這麽激動,弄得林清泉也要激動了。
林清泉擋住他,“你怎麽這麽開心?”
“其實我已經知道了。但能聽你主動把名字告訴我,我真的很開心。謝謝你,清泉,謝謝你願意跟我說你的名字,你真好……”
目目高興地道:“不過,我也想告訴你一件事。”
“什麽事?”
“我記起自己的名字了。”目目撫著他的頭髮說,“我姓黑,叫黑木蓮。”
林清泉吃了一驚,“你什麽時候記起來的?”
“就是剛剛,你告訴我你叫林清泉的時候。”
第46章 正確的方法
黑木蓮。
好聽又獨特的名字,林清泉像重新認識目目一般,心情十分微妙。
過去,目目作為他的寄生物、他的醫侍、他的附屬而存在著,沒有身份、籍貫和姓名,使他就像目目的神,輕易地掌管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