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牢時您尚未身染魔力,距離現在僅僅半天。在這這個時間內,您一定做了什麽從而入界。”目目說,“只要調查出入界的原因,就能防止更多人入界,才能控制魔力的波及。”
皇帝害臊不已,“這期間,吾一直與明日花小姐待在一起,也一直在神社,做的什麽……汝二位也自然明白。”
“我們不明白。”林清泉壞笑道,“請詳細說說,包括動作和姿勢。”
“這……”皇帝難以啟齒,“吾只是鑽進她的裙擺,並沒有做什麽邪行。”
“騙人的吧。”
“吾不會騙人。年幼時吾膽子小,遇見害怕之事常鑽到母后的裙擺中避難。可在吾七歲時,母后以嫉妒側室的名義被父皇賜死。”皇帝有些悲涼,“明日花小姐的裙擺給了我同樣的感覺。吾只是將她的裙擺當作繈褓,回歸到溫暖和安全的氛圍罷了……”
“那她說的舔,是白說的嗎?”林清泉說,“我親耳聽見的。”
皇帝支支吾吾辯解道:“明日花小姐給予我溫暖,我也想讓她愉悅。這種相互的善意的贈予……你們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那麽陛下您還是做了邪行,對吧?”
皇帝不情不願點一下頭,沉默地背過身去。
尋歡作樂就會入界?會是這麽猥瑣的原因嗎?
氣氛一度頗為不堪。目目開口道:“明日花是魔,有俘獲人心的能力,不要被她迷惑了。”
“明日花小姐不是魔。”皇帝仍在辯解,但氣勢上明顯弱了許多,“無論如何,請二位切勿將今日之事宣揚在外……此事事關皇室的顏面,拜托了。若是汝二位能破此魔力,救吾一命,吾必有大謝和重賞。”
“放心吧。既然答應了您,我們就會做到。”林清泉笑得真誠,“我們都希望您福運亨通、皇室神運永存。”
皇帝放下心來,抖著軟塌的腿走出神社。
林清泉遠望他紊亂的背影,“他完了。同時入了兩個魔的界,命不久矣。”
他事不關己難免幸災樂禍,鮮紅的唇角緩緩一勾,像薔薇花下稚嫩的小刺。
一轉身他就撞上目目慌亂的眼睛。
這是第一次撞見目目有驚慌失措的表情。不應該出現在他臉上的表情出現了,竟像做夢一樣。
等意識到這就是現實,林清泉不禁也寒毛直豎,“發生什麽了?”
目目頓了半晌,“清泉,你的後背下方……有三個鎖孔。”
林清泉反手去摸。果不其然,在尾椎骨處摸到豎成一排的三個鎖孔。
“不用慌,我入過的界還少嗎。反正還有一顆魔的心臟,快死的時候吃了就行。”他不以為然,“恰好以我自己為案例入手,說不定對我們找鎖魔有幫助。好事一樁……”
他被目目抓住腰抵在供桌邊,“讓我看看。”他撩起他的衣擺。
三個鎖孔緊密連接,像釘子釘於脊骨的最下。尾椎的位置過於接近人體的隱私,仿佛要開啟什麽誰也沒涉足過的地方。
目目的臉色愈發幽暗,宛如吞並生命的暗流和漩渦。他突然生起憎惡,嫉妒這三個不經商量就搶佔了林清泉私密的東西。
“疼疼疼……你輕點。”林清泉掙扎起來,“你這家夥,你不是能視內嗎……幹嘛還要多此一舉?”
目目鉗製住他,“別動,你中魔力了,我檢查看看。”
檀香味的燭光毫不客氣地照他的皮膚,瘦弱的脊背深陷,三個鎖孔像微妙的釘刑,正大光明地象征他在受刑罰,亦或是宗教中悲劇的受難人物。
肉身若是受了苦和留了疤,則具備了隱秘而不好說的魅力。因為這副身體在暗示別人,他可以承受很多。
“你觀察完了沒……”林清泉燒得臉紅。他有困頓窘迫的情緒,這種情緒最近越發頻繁。終其一生喜歡作死的不羈之人,變得像被膠粘住的鳥,“觀察完了就自覺點。”
目目像是在摸他的尾巴,“和普通的鎖孔並無二致。奇怪,你一直和我待在一起,為什麽你入界了我卻沒有,而且為什麽鎖孔偏要長在這裡?”
他懷揣著隱秘的恨意按了按鎖孔的位置。
林清泉全方面被壓製,像被叼住後頸動也動不了的貓。目目湊近他的耳畔,低沉清冷的嗓音就像高高在上的月亮,“你不乖,所以中的魔力也不乖麽。”
壓迫感不講道理地撲面而來。在對方超越人類的絕對力量之下,林清泉被他鎖得死死的,細瘦的手腕被捏出紅印。他卻遲疑一陣子,用柔軟下來的聲音,破天荒地去安慰目目說:“我都乖乖讓你咬了,你怎麽還說我不乖啊……”
目目手一僵,林清泉像遊魚一樣掙脫他,但也沒有離開。
他和他面對面,眉眼間有堪稱哀傷的緋紅,全神社的燭光和檀香都集中在那點緋紅上。他下了決心,說道:“你吃了我吧,就現在,使勁吃,把我整個人吃了我都沒有怨言。”
“你這說的是什麽話,在開玩笑麽?”目目有微弱的慍怒。
“我沒有開玩笑。別忘了考慮一種可能性:也許這個界會讓我猝死——就像草間灰當時中魔力一樣。那樣的話,我根本來不及服用魔的心臟就死了,肯定會死不瞑目。”
他的手指頭一下一下點著目目的胸口,“我不甘心別的魔吃我。只有被你吃,我才不會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