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虛影小人站了起來,“那你證明給我看吧。”
“你想要我怎麽證明?”
“我要你……”虛影小人勾起唇角。
此時有烈火的橘色躥上他的唇角,睫毛染上金橘色,就像迷你可愛的小火神,“我要你把皇居變成一片美麗的烈火,不然我是不會相信你的承諾的。”
“縱火嗎?”飛鳥愕然,“可是這樣……房屋就都毀掉了,大家也會受傷。”
虛影小人明顯消沉了,“你不願意嗎?”
“我沒有不願意,我只是……有點擔心縱火的後果。”
“那麽你還是不願意。”虛影小人說,“知道我有病,所以你就討厭我了嗎?”
“當然不!”飛鳥十分堅決,“我最喜歡小林了!為了你我什麽都願意做!”
“那你就做給我看啊。”
“小林想要我什麽時候做呢?”
“就現在吧,畢竟……”虛影小人手上多了兩塊木板,一邊打著木板,一邊悠悠說道,“強風北吹,小心火燭。”
第55章 目目的界
侍官著急敲門時,林清泉正要就寢。
皇族突發急症,及時救治是禦醫的職責。
由侍官帶路,林清泉和他的禦醫侍披上擋風的大氅,前往飛鳥的宮殿。
“今晚在競價會皇子還好好的,說話動作一點看不出毛病,怎麽會突然犯癔症呢?”路上,林清泉禁不住疑惑問了一嘴。
“是舊病複發。當年,殿下的母后病逝,殿下受了打擊也得過癔症,後來又慢慢好了。”侍官說,“結果今晚回來後,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又犯病了……”
黑木蓮表面上不動聲色。
犯癔症,會和收走鑰匙有關嗎?
他咬緊後槽牙。果真是的話,那他活該。
走到半途,天邊隱隱出現一圈紅,伴隨有焦糊的氣味。火勢起得非常快,凌駕於精美的日式建築之上的,是汙水般的濃煙和衝天的火光。
“哪裡著了?”林清泉箍緊大氅的領子,聲音在強風中飄忽不定。
侍官大驚失色,燈籠啪地滾落在地,“那個方向……是飛鳥殿下的府邸!”
隔著一裡路都撲面而來了熱,火勢很大,絕不限於皇子府邸那一點面積。
侍官原地丟下兩人,朝燒得正旺的火宅奔去。忠心耿耿的他要去救他的主子。
皇居裡的都是鱗次櫛比的木造房屋,一旦燃燒就勢不可擋。
奴仆們搖起鈴,在火警瞭望台上敲響吊鍾,鐺鐺鐺地把全皇居的人都敲醒了。
蟄伏於皇居邊角的同心和臥煙們紛紛出動,每人都拿著鉤子耙子。用水澆滅火已經來不及,只能以破壞燒毀的房屋來製止蔓延。
這勢必是一場載入史冊的火災,因為它將死傷慘重,又遍地權貴。
黑木蓮看著熊熊烈火,眼底灼燒明亮的黃色,“今晚,要有一個重要人物死於火中。”
林清泉在呼呼大作的火風聲中還是聽見了,問他道:“什麽重要人物?有多重要?”
“是足以標志江戶更新換代的人。”
林清泉啊了一聲,擔憂地眺望遠處,“這人不會是小皇子吧,他會死嗎?”
聽到林清泉対小皇子表現出關切,黑木蓮心裡酸溜溜的,酸得不輕,酸得全身燥熱。
他有極強的危機意識。只要察覺到一點可能失去林清泉的苗頭,心臟就仿佛被酸蝕一樣,酸得直接發情。
當初,魔胎忍著不吃宿主的痛苦,如今換成分期的債,用一次次的發情折磨著他。
他瞄了林清泉一眼,隱忍不發,“你不用太擔心他。”
“可他有癔症在身,住的宮殿又失火。一個身處火場的病人,無論如何都很危險吧。”林清泉說。
“所以就算你說過討厭他,你還是不希望他死的,対嗎?”
林清泉莞爾,“你和他置什麽氣?他就是個腦袋缺根弦的小孩。皇族沒有什麽實際的權力,他又手無縛雞之力。煩人是煩人,但犯不著和他一般見識……”
情敵當前還分什麽男女老少呢。
黑木蓮的額角有青筋突起,頭髮一下子長了一大截。他終於忍不住了,“林清泉你是不是傻?!你知不知道周圍有多少人対你虎視眈眈,絞盡腦汁接近你,恨不得和我一樣吃了你!你還傻乎乎擔心別人……知不知道別人対你抱的是什麽想法?!”
林清泉正色道:“你怎麽這麽生氣,發情了?”
黑木蓮呼出滾熱的氣,將視線從林清泉身上剝離,將想攻擊和侵佔他的欲望壓製下去,告誡他說:“我發情的時候,你不要離我太近,也盡量不要和我說話。”
結果林清泉悄悄挽住他的手,“你咬我吧。”
黑木蓮背過身,用沙啞的嗓音說:“我是人,和你同源同根的人,不能像野獸每次都得咬你。那樣你永遠都不會把我當成真正的人,然後……”
他的話停在這裡。
“然後什麽?”
然後你永遠不會平等地愛上我。
黑木蓮沒有把這一想法說出口。
這世上還有什麽比食用、佔有宿主的身體更能帶來快感的,還有什麽比讓縱欲和墮落更符合天性的。
但因為愛慕林清泉,他偏要逆反天性。
“我們暫時分開一會,等我好了就回來找你。”
林清泉皺著眉說:“你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