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深夜,江僻還沒有休息,他趁著暮色化成了原形,朝著一個方向飛了出去。
很快,他就來到了一個其貌不揚的獨棟小花園面前。
江僻走了進去,裡面的人也開了燈。
一股子情愛的味道當即撲到江僻面前。
一個柔和的嗓音傳過來:“大半夜的造訪,貔貅大人不知道這樣會打擾別人的好事嗎?”
江僻皺著眉頭,他不喜歡狐狸的氣味,連坐都沒坐,就站在門口問了幾句話:
“剛成年的妖怪發情期要怎麽過?需要伴侶做些什麽?如果假孕怎麽處理?”
江僻這話問得像對面是個問答機器一樣。
但是對面的人聽到江僻的第一句話就來了精神。
“沒想到貔貅大人也會問這種問題,情啊愛啊,就跟毒藥一樣,對吧?”
那個聲音飄了出來,帶出了一場溫柔曖昧的雪,雪裡化出的人有白發白瞳,身體柔弱無骨,好像非要依靠在別人身上一樣。
但是他一出來,江僻就往後退了兩步。
“離我遠點,別把臊味惹我身上。”
對面的美人聽了一陣嬌笑:“貔貅大人也太不解風情了,難怪你的小情兒發情期會難受。”
“貔貅大人,發情期的小妖怪都是要被時刻疼愛著的,不光是肉體,還有精神。由愛生怖,不安,焦慮,崩潰,才會導致他會把精力轉移在假孕上,如果他不是想栓住你,就是你太想栓住他。”
“而且發情期的小妖怪都特別聽話,特別溫順,非你不可,不要錯過這麽好的風景啊~”
江僻聽著媚到骨子裡的聲音,臉卻越來越沉,他一陣風似的來,又一陣風似的走了。
“嘁,我還想看看是什麽小妖怪呢,能把貔貅大人迷得神魂顛倒的。”
房間的燈又暗了下去,柔媚的聲音暫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臉紅心跳的呻吟。
江僻匆匆趕了回來,肩上還有些濕氣,他把外套脫掉,走到床邊看小羊。
小羊看起來睡得不是很安慰,苦著一張臉,像是受了什麽委屈,江僻有些心疼,摸了摸小羊的額頭。
小羊哼唧了一聲,他聞到了江僻的味道,就下意識要往江僻的懷裡鑽。
發情期的小羊確實更加誘人,微張的紅唇露出了一點柔軟舌尖,漂亮的脖頸也毫無防備落在江僻手邊,像是甘願獻祭自己的祭品。
江僻想起狐妖說的話,他怎麽可能不受影響,小家夥的每一個動作在他眼裡就像是催情劑,火會越燒越旺。
江僻恨不得把小羊困在床笫之間,和他永遠沉浸在欲望的狂潮裡。
但是江僻又舍不得。
他這麽愛小羊。
江僻歎了口氣:“你啊……”
小羊貼在江僻懷裡,手腳還在不安分。
江僻只能忍住自己心底惡劣的想法,去一點點滿足小羊。
當小羊醒過來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沒有那麽累了。
但是他的肚肚和屁屁都好難受!
江僻昨天晚上在他睡覺的時候又要了他好多次,現在小羊的腿都還在發抖。
小羊轉頭看向江僻,心酸酸的。
明明他沒有懷崽崽,江僻還找他做這些幹嘛。
而且真的好難受,咩咩不喜歡酸酸麻麻的感覺……
江僻還好凶,在床上一點也不溫柔。
小羊望著江僻的睡顏,心裡越來越悲傷。
他已經沒有用,沒有懷崽崽了,江僻也就不會一直和他在一起,江僻以後還會去找其他的小妖怪生崽崽,那樣就不會愛他了。
那小羊就不應該和江僻做了,江僻說這是相愛的人才會做的事。
小羊以後只有去流落街頭了,他也再也沒有小熊軟糖吃,沒有橙汁喝了。
小羊啪嗒啪嗒地流起眼淚。
他爬起來,收拾好自己的小包。
他帶上了江僻給他的小熊先生、派大星的一個角、還有一包小熊軟糖,他隻拿最後一包。
小羊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帶走了江僻的那根羽毛。
然後小羊就一個人走出了家門。
他是第一次一個人出門,也還不知道這種行為叫離家出走,他茫然地看看周圍,決定先一直往前。
醒過來的江僻差點急得把別墅掘地三尺。
所有都被他派出去找小羊了,他也給周圍方圓百裡的妖怪們都傳了消息,讓他們留意小羊。
江僻已經看了監控,讓他想不通的是小羊不是被擄走的,而是自己一個人離開的。
要是有人想來搶小羊,早就會被江僻下的禁製撕成碎片,偏偏是小羊自己要走,江僻從來在他身上下的都是保護的法術,也沒有一點控制和監視的意思。
他看著小羊邊哭邊收拾小包的時候,心都要碎了,他不知道小家夥是哪裡受了委屈,他那麽笨,在外面又不知道要怎麽受欺負。
他的小羊啊……
江僻一口氣抽了半包煙,憂愁長滿了他的肩膀。
很快就有人給江僻回復情況:
“在山上沒有找到咩咩。”
江僻黑下臉:“再找。”
按照小家夥的速度,這麽短的時間是不可能下山的,可是他已經叫人找了三遍,一直沒有小羊的蹤跡,就害怕是小羊遇害了。
江僻無可避免地去思考小羊遇害的各種場景,他難以控制自己內心的黑暗想法,他要是把小羊找回來,絕對不會再讓他踏出房門一步,哪怕將他關起來也好,囚禁也罷,他不願意再失去小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