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白巫師陣營的大巫師甚至因為下屬的巫師被抓,聯手殺至帕爾默所在的巫師塔,結果群毆卻變成一場單方面毆打。
——帕爾默輕輕松松吊打他們,還把他們也變成了自己的研究材料,就連他們手下的勢力也反過來落入帕爾默手中。
而眾多黑巫師,也大都成為他的材料或爪牙。
——帕爾默所展現出的驚人實力以及法術造詣,讓原本只是認為他疑似達到真理級別的巫師界,直接將“疑似”變成了“肯定”。
由於這位黑巫師在生命學派的非凡造詣與開創性研究,「生命真理」的稱號,盡管有很多白巫師不願意,但依舊落到了他頭上。
在那之後不久,歸墟突然降臨。
起初只是發生在其他位面的征兆,以及世界各地所發生的各種不起眼的災難,巫師們甚至都不曾意識到毀滅日即將降臨。
反而是這位「生命真理」的舉動驚動了他們——帕爾默突然一口氣毀滅了七個異位面。
準確點說,他在曾經去過的七個異位面布下了某種隱秘的獻祭陣法,在這些位面被歸墟毀滅之前,先一步下手,將之獻祭。
而億萬生靈的死亡、無數靈魂的消逝、以及位面本身的根源之力,所匯聚而成的「源」,就這樣全都落入了他手中。
就這樣,他用獻祭七個位面獲得的「源」,作為巫師塔的核心驅動能源,開始構建有史以來最強大的巫師塔——一座位置並不固定,外形也不固定,能夠在不同位面“航行”的巫師塔。
他的舉動可謂是驚呆了所有人。
哪怕是黑巫師,都震怖於這樣的瘋狂。
畢竟,被毀滅的位面無法再生,這是對整個世界的傷害,是絕不允許的行為。
帕爾默的做法引來所有人的討伐,無論是本位面的巫師,還是其他外面的異類生靈。
但他那座「生命之塔」的靈活性和隱匿性太強,想要找到於無數位面間不斷移動的生命之塔,本就是一個難題。而即便找到生命之塔,如何打破這座強大巫師塔的防禦,又是一個難題。即便以上兩個難題都被克服,他們所要討伐的對象本身,就是最大的難題。
直到如今,這三個難題都沒能被徹底攻克。
尤其是後來,在降臨的歸墟之中,許多人忙著自救都來不及,更無法去討伐帕爾默了。
但這位黑巫師的所作所為不僅如此。
在獻祭了七個位面,駕馭著生命之塔的雛形隱匿起來之後,帕爾默還在不斷搞事。
隨著歸墟迫近,越來越多位面遭到威脅,他總會先一步“虎口奪食”,掠奪那些位面的根源之力。等輪到巫師位面之時,大概是考慮到巫師位面一旦被毀滅,將無人繼續拖延歸墟的腳步,連同他自身也會一並被毀滅,或是因為巫師位面本身不是那些弱小的異位面可比,總之,帕爾默換了一種方式——他直接獻祭了全大陸1%的生靈,掠奪生之力。隨後再次駕馭虛空之塔,隱遁而走。
這個百分比看似不高,但將之轉為具體數字就很恐怖。哪怕是巫師史上最恐怖的邪惡黑巫師,所毀滅的生靈恐怕也只有他的零頭。
現在「聖盟」之中的巫師們之所以如此憎恨帕爾默,正是因為他的舉動在他們看來就是對己方陣營實力的削弱,對歸墟的助攻。
要是沒有對方到處搞事收割根源之力,在毀滅降臨的時候,這個世界提供給他們的支持肯定更多,那些被帕爾默直接收割化作材料的巫師同樣也是他們的助力,不至於讓他們在僅僅八年之後的今天就抵達窮途末路。
這種想法很有道理。因為在前面999次重啟中他們都堅持了至少十年。帕爾默的所作所為,讓這個世界被毀滅的時間提前了。
但還有極少數人認為,世界的毀滅就是對方引來的,要是沒有帕爾默,說不定如今的他們依舊生活在美好的世界之中。
這顯然就是毫無邏輯的遷怒了。但面臨無法扭轉的絕境時,無法怨怪自身,當然就只能遷怒於別人,何況被遷怒者並非全然無辜。
正因如此,當初的「生命真理」早已在口口相傳之中,成為了如今的「災厄真理」。
——為世界引來災厄,讓無數無辜者被災厄吞沒,他本身就是除歸墟之外最大的災厄。
而「命運真理」居然說,在他們所有人面臨黯淡無光的未來之時,這樣一個世界的破壞者,災厄的化身,反而更具存活的希望?
這聽起來簡直是個荒唐的冷笑話。
在場的眾多巫師都難以接受這個“預言”。
他們不是沒有想過放下仇怨,原諒和接納那個世界破壞者,畢竟對方的實力的確很強,在追逐真理的道路上不知走出了多遠,甚至有人懷疑對方已經踏入了神明的領域。
可直至今日,即便有人想要與「災厄真理」達成和解,與之團結一致在歸墟中求存,那位「災厄真理」也沒有半分領情的意思,反而還對「聖盟」幸存的巫師們虎視眈眈。
或許如今的他們,在對方眼中,就是一個個行走的能源吧?他們不得不這樣想。
——本就面臨世界的毀滅,還隨時有可能被一個瘋子抓走當能源和材料,這也讓幸存者們本就糟糕的境遇雪上加霜。這樣一來,提及帕爾默,他們怎能不咬牙切齒?
現在,他們的前路已是一片漆黑,這個世界再無未來,唯一有可能度過劫難的竟然是讓他們一直咬牙切齒、念念不忘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