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後面甚至連一局出相同的都沒有,林綿一直贏到了第十局。
圍觀人的臉上從驚喜變成了難以置信。
“這小子真的有點強啊。”
“這是什麽好運寶貝!”
到了第十一局決勝局,林綿神情依舊輕松,而孔凡卻已是面如土色。
這……這怎麽可能?
孔凡心裡一冷,隨即轉了念頭。
雖然師父說以他現在的修為不可以使用窺心術這種高級功法……否則有雙目失明的風險……
可是到了這種關頭,如果再不用——輸了,那也太難看了。
他一咬牙,覺得大腦一陣暈眩。但是睜開眼的時候,雙眼卻變得猩紅。
——他使出來了。
在對面,林綿抬起的手微微遲緩了一下。
他見到對面的人偷笑一下的同時……地面上淺淺的沙相改了。
他早上走過橋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在這個世界也可以用沙佔卜。且更為靈活,幾乎是隨時隨地可以用。
不過剛剛變了地方,所以建沙盤會多花一點時間。正是因此他才輸了幾局。
現在沙盤建好,之後每局孔凡會出的拳已經以淡淡的形象表示出來了。
但此刻又產生了變動。
在最後一局結果的位置,那沙聚本小小的圓形——如今卻輕輕流動,突生兩個尖角。
林綿看到,輕輕勾了下嘴角。
窺心術預測的是當下的思考。
而他的沙卜盤預測的卻是未來。
他叫:“孔凡。”
那人猩紅雙目抬起,滿是血絲。
林綿平靜說道:“你輸了。”
口令一過,二人出拳。
林綿錘,孔凡剪。
林綿贏。
遊戲結束。
氣氛一時凝滯,過了好久之後,圍觀眾人都驚聲叫起。
本來也並不是多麽大的勝利,但不知為什麽,現在晏葉門人一個個都高興的想要跳舞。
“好啊,乾得好!”
“這小弟子真有兩下!”
“哈哈哈哈,這就是北山門弟子的實力啊,真是非同凡響噢。”
“耍詐都耍不贏,哈哈哈。”
在人的奚落聲裡,孔凡目光一顫,臉上露著凶光。
他修道多年,因為家族名聲一直被眾仙家所器重。
大家對他都是誇讚,從未有人真的頂撞他——這般趾高氣昂的活了十五年,從未遇到這等丟人的事。
他的臉色瞬間由白轉紅。
他斜過那對血紅長目,房殿主就在身後。
即便自己做了不符規矩的事,殿主也定能守住自己。
想不了那麽多了。
轉瞬之間,孔凡手中冒起青氣,仿佛有煙化成的蛇從掌心冒出。
他三步並作兩步,朝林綿抓去——
哢嚓。
他的手斷了。
俞清隨出現了。
誰也不知他是從何時何地來的,如同一陣風一般就已經出現在兩人之間。
他擋在林綿身前,一手將孔凡劈過來的胳膊握住。
他目光向下一沉,看著孔凡掌心冒出的煞氣。
煉蛇掌。
俞清隨眼中閃出一絲冷意。
他松開手,一掌劈在孔凡頸後。
孔凡的表情忽然僵住,本來因為手臂疼痛而發出的尖叫忽然啞了火一樣,沒聲了。
——他跪倒在地。
口中湧出鮮血,吐了一地。
所有人見這一場景都懵了。
林綿也是一樣。
“俞清隨!你做什麽!”
片刻後後,房殿主一聲怒喝衝破寂靜。他朝這邊衝來。
俞清隨拉著林綿的手臂,將他推在身後。
林綿身體貼在師兄的後背上。
——背脊直挺,腰卻很細。
俞清隨又毫無憐憫地一掌將孔凡推了出去,本來舉著拳頭過來的房殿主瞬間失神,側身接住弟子。
房殿主接過孔凡,他一面襟前墜血,一面扶著房殿主,哀哀說道:“我、我、我怎麽好像,看不見了,我——”
他先用魔眼,再出煞拳,又被俞清隨打落,體內血脈錯亂,於是一時失明。
房殿主頓時怒發衝冠。
“俞清隨!你膽敢傷害我們北山的人,你——反了你了——”
他要過來,俞清隨卻不為所動。
“殿主,您在來溪這麽多年,難道還不知道這裡的規矩是弟子之間雖可以互相挑戰武藝,但必須是在煉技堂。就算不在那裡,於人背後以禁術攻擊,也時大忌。”
房殿主大喝:“弟子之間的事,他錯了有的是人罰,何時由得你來插手?”
俞清隨微微抬眼:“傷的是我帶回來的人。不能不管。這您應該很清楚吧。”
他冷冷看著抱著孔凡的房殿主。
正是劍拔弩張,千鈞一發之時——
那紫陵仙閣忽有人推門而出。
雖是男聲,然而聲音尖細婉轉,頗像古裝劇裡的公公。
“都什麽時辰啦,怎麽還有弟子未到呀?”
一略顯圓態,長得有點像招財貓的道人從門裡走了出來。
細的跟線一樣的雙目左右一轉,便知發生何事。
“——房莊承,你給我住手!”
作者有話說:
好人和壞人的唯一共同點是都比較護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