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有點時間耽擱了——不過,我們孔凡,壓軸出場不也是正常的麽?”
他粗聲笑了笑,眼目一動,目光停在了林綿身邊的一些晏葉道生身上,最後又轉向林綿。
那表情很是敵意。
林綿悄悄朝身後看了一眼,只見周圍幾個晏葉的道生一個個鐵青著臉,甚至有些咬牙切齒。
看起來他們關系不太好。
房殿主忽然朝他的方向走來。
“呦,想不到,晏葉今年也湊齊人了啊!”
他說著,不懷好意的目光從俞清隨身上轉到林綿身上,接著笑了一聲。
“不過,看上去資質平平,也不知是不是生搬硬湊,能否配得上來溪的名聲。”
林綿身後的道生聲硬地來了一句說:“這事也是由我們掌門決定,多謝您關照了。”
房殿主哼了一聲,眼睛不懷好意地看向林綿。
林綿也不卑不亢地看了回去。
結果卻引得這人快步向前——也不知是什麽速度,忽然就出現在了林綿身邊。
出其不意之間,他出手一掌打在了林綿的背上。
碰!
林綿出乎意料,瞳孔緊縮,隻覺得身後的骨頭都要震碎了。
—— 疼!
這一掌似乎能震開筋脈——他覺得體內經脈都在顫動,身體一下氣力盡失,腿軟直接摔在地上。
肺裡也有什麽在上湧。
手一擦,原來嘴邊已經滲出一絲血。
旁邊道生眼中一失神,連忙扶了過來。
“欸,你沒事吧?”
一開始和林綿搭話那個友好的道生咬牙切齒:“您在做什麽!”
房殿主收手笑笑。
“何嘗是資質平平,簡直是恥辱。”
他這般說。
“那您也不可借此事打他!就算針對我們晏葉也罷了,針對一個孩子算什麽?!”
林綿頭暈目眩,艱難地抬眼,只見那五大三粗地道師一臉不屑地說著:“我打他?我打他做什麽?我不過是測試一下這小孩的經脈而已。我既是來溪學府的道師,我看看學生功底如何,是否符合我們學府的標準,這又何妨?再說我若是有心害這小孩,他現在還能活著麽?啊,當然,倒也不怪你們,晏葉門近些年屢遭不測,想必你們這些門人懷疑人都疑心成習慣了吧。”
他發出一陣笑,晏葉門徒都面色難看,卻也無從反駁。
其實並不晏葉門窩囊,實際上晏葉的徒弟各個都是來溪學府的頂尖高手,當然……這也是指那些活下來的。
就像流言一樣,晏葉門似乎克徒弟,這幾年因為種種意外,死傷了不少人。後來再收進來的徒弟,卻也是一屆不如一屆了。
而且晏葉門掌門換成丁成邢後,整個宗門就變得愈發不像話。丁成邢其實修為不差,然而個性卻莫名膽小怕事,一味謙讓北山門和水雲門。導致許多人現在看晏葉門人都要欺上一頭。
房殿主忽然叫著身後那黃鼠狼一樣的少年:“孔凡!”
少年走到前方,神色高傲。
房殿主說:“我們北山選擇弟子都十分嚴格。比如我們孔凡,其父正是師承南山仙家勒垣門,道派正統,從小就接受正統的教學。六歲時候,就因為資質極佳,送至我們北山門內修煉。如今年紀才十五,劍法心法卻都已是上乘。這樣的人再在來溪修煉,才不辱學府聲名。你們那帶來的都是什麽不三不四地方出來的弟子?自己看著也不好笑?”
隨著房殿主說話,那孔凡小小的胸膛逐漸抬高,臉上表情也帶著譏諷。
他大概是自小到達都被人捧著捧慣了,身後又有掌門撐腰,無所畏懼。
於是明明初入學府,卻絲毫不懂得收斂。他在眾人前面走了一遭,最後停在了林綿面前。
林綿被晏葉的人扶著,胸口陣陣作痛,疼得抬不起頭來。
孔凡在他面前道:“給你一句話,修仙之路不是誰都能走的。作為同界弟子,你樣樣不如我,往後也會過的艱辛痛苦,日日以淚洗面。還想得到升仙,那不是做夢?我看,你還是別學了——走人吧。”
孔凡高傲拋下完話,就仰著頭走了。
他也沒注意道在他走後,身後人忽然直起身子,順手撈起地上一顆石子,向前扔過去。
石子砸到孔凡的後腦杓上。
眾人都懵了。
孔凡暴怒地扭過頭,晏葉道生連忙攔在林綿前面,怕再出什麽事。
卻見林綿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神色很是冰冷。
“你說我樣樣不如你?我看也未必見得。”林綿道。
孔凡臉色一僵:“你說什麽?”
林綿:“不然我們比一比。”
孔凡臉色黑了:“好啊,不說仙門知識,上至天文數學,下至琴棋書畫,乃至砍柴做飯等等市井人家的常事,我都不信我會比不過你這種人。你說吧,比什麽?”
林綿緩緩從地上站起來,蒼白的笑靨上被那絲殘余的血跡弄得幾分邪意。
他手捏成一個拳頭。
“就比這個。”他道。
作者有話說:
小綿:不是軟柿子,謝邀。
第7章 入學(2)(修)
“……猜拳?”
眾人大吃一驚。
猜拳遊戲誕生的很早,自古便有。
多於酒桌上用於行酒令,然而普適性極高。即便是古代,也是人人知道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