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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贅婿首輔_路歸途【完結+番外】》第262章 番外十一 帝后一家
第262章 番外十一 帝后一家
  你是天之驕子,眾星捧月中長大,父親母親看重厚愛,因聰慧才能,即便是在一眾皇子中,也能得聖上幾分誇讚,你學什麼都快,文才武略,琴棋書畫皆有涉獵,卻樣樣不遜色,你是名滿京城的容四公子。
  家中嫡系兄弟姐妹,皆對你尊重愛護有加,容家以你為榮,你的父親在你小時,時常誇讚你,說容家以後就要靠我兒了。
  你母親得了什麼稀罕的,第一個往你院中送,說我兒值得。
  你熠熠發光,光芒灼灼。
  直到有一天,你還是你,又不是你了。
  十四歲的容燁搓著自己胳膊,想洗掉那顆紅色的小痣,明明以前沒有的,可它卻長了出來,只是再怎麼搓,那顆小痣只會越發的鮮紅。
  應當……沒事的。不過是一顆痣而已。少年容燁一身傲骨才氣,雖是心裡驚訝有些惶惶,可洗不掉,事實如此,那便又能如何?
  容燁接受了定局,在這種時候,第一個尋求幫助的,自是他的家人,愛護他的母親。只是那時候容燁沒想到,原先極為疼愛他的母親,真的會因為一顆痣,而厭棄他這個孩子。
  「……母親,孩兒胳膊上突然多了顆紅色的——」
  容夫人話還沒聽完,臉色驟變,呵斥道:「燁兒你在渾說什麼,指定是你畫畫時弄了硃砂。」
  整個正廳就母子二人和容夫人身邊的老媽媽。容燁前來找母親,心底大約是有成算的,說話前讓母親退了伺候的下人。
  他這般鄭重又要保密,容夫人跟著那起的話頭也猜測到,只是顯然,容夫人半點往那邊想的意思都不想有,十分的抗拒,宛如她昔日疼愛的兒子說了什麼滔天罪孽的事。
  就是因為母親這副態度,讓少年容燁有種遲來的叛逆,像是要驗證什麼——
  後來容燁回想起來,才知道那時候的他是何種心情。
  少年人自小到大信的東西,全都被摧毀,可他有傲骨,不願信,非要玉石俱焚,以證他至親到底是愛他容燁,還是愛他這個『兒子』。
  廳正中站著的少年容燁,不再多話,看著母親震怒的模樣,他自小到大就沒見過向他發火生氣的母親,於是他撩起了寬大的衣袖,露出了胳膊,翻了過來。
  小臂內側,赤紅赤紅像的一點。
  容夫人見了像是看到什麼壞東西,那副模樣,是容燁以前從未見過的失態。
  「不是硃砂,我洗過了,洗不掉。」
  那時他還添了一把柴火。
  燒的容夫人面目更是猙獰可怖。
  「你去看,看清楚。」
  容夫人身邊的媽媽便上前,提心吊膽的查看一番,最後是跪在夫人跟前回話的,「回夫人,是、是……」
  「母親。」
  少年容燁看明白了一切,心也是冷了,涼了,他母親怨毒的目光投射在他身上,他就也跟著對峙,用他態度對抗。
  「我說了,就是紅痣。」
  容夫人目光恨極,望著眼前的人,那人不是她的兒子了,以前怎麼沒有發現,此子脾性乖戾讓人厭惡,「你是故意跟我作對,你是想氣死我。」
  「你以為你能傷到我什麼?」
  「叫聲母親,說一顆紅痣,想迫不及待表明自己是哥兒?想要成了後宅人人瞧不上的哥兒了?」
  「整個京城,你可知道,為什麼就沒誕下過一個哥兒的?你以為呢,若是你生下來就有這顆痣,也不用等到如今了。」
  京中貴族大官府邸中,確實是幾十年也出不了一個哥兒,真是沒人能生出來嗎?那是生下來後,便找機會溺死或是丟棄。自然也有人家生,不過都是門戶低的小官家中。
  看的是門戶家主品性。
  京中是權勢場,是富貴窩,而高門大戶家中的嫡女,哪怕是庶女,自小培養的亭亭玉立琴棋書畫,成為貴女,好擇一門好親,拉攏鞏固其娘家地位,根根交錯,才使得牢牢穩固扎根在京中。
  而哥兒,則是正統大戶人家為不恥的,有違陰陽。
  那個下午,容燁是挺著背脊,一臉冷霜從容夫人正院出去的。府裡下人好奇,說來府中這麼久,就沒見過太太高聲說一句四少爺的,如今怎麼了?
  不過才傳了沒半天,夫人身邊的媽媽就好一通發落,賣的賣出去,這下沒人敢提,隔一日,又傳出消息,好像是四少在宮裡惹了八皇子不痛快,夫人愛其深說了兩句,四少爺面子掛不住才那般的。
  這事便這麼含糊過去了。
  四少還是四少。
  沒幾個月,四少偶然風寒,不好去宮中陪讀,後來病斷斷續續的好不利索,容夫人愛子情切,遞了牌子請入宮,同皇后娘娘稟明,替兒子辭去了陪讀一職。
  不用進宮陪讀,容燁在府中『養病』,容夫人愛兒子,特意將兒子院子改到了景致好清幽的竹林苑,好讓兒子安靜養傷,無外人打攪,也方便讀書……
  驚才絕艷的天才少年容四公子,慢慢的,對外就落下個孱弱印象了。
  若說少年時的玉石俱焚的決裂性子,那一年又一年被困在容府中,遭受冷遇、孤立,他還是能出門,只是每每回來,總要遭受幾句他母親的指責,看似關心愛護,實則是——
  說他浪蕩,被人發現是哥兒的話丟盡了容府的臉。
  這樣環境下,容燁就想證明自己,向他母親向他的父親向容家,他還是能給容家帶來榮耀,還是一身才華本事,他還是他。
  所以容燁成了五皇子的朋友,說是朋友,不過做的是幕僚之職。
  皇權更迭,成了那他就是容家的掌權人。
  那時候的容燁,性子變了,極力想證明,做的事情卻一件件慢慢的違背了原本的自己,有時候他望著胳膊上的痣,想不起來曾經的自己,已經面目全非,模糊不已。
  五皇子,非真龍。
  此人心胸狹小,還慣會偽裝,實際上睚眥必報,若是此人坐上大寶之位,那朝中不會太平安穩,黨同伐異,阿諛奉承,他這個『從龍之功』的功臣,也成了除之後快的第一位。
  但知道已晚。
  容燁時常想,或許他這條命,早該生下來時就沒有了,何必去爭,去證明什麼——
  不過人算不如天算,紫宸殿中,五皇子被斷一臂,六皇子登基,號天順。容府一門出了兩位貴女,一位太后,一位皇后,是鮮花錦簇繁盛之相。
  五皇子落敗,像是天道露出一線生機給了容燁,好讓容燁擺脫掉五皇子,可又滅了容燁的鬥志,容燁是男子的才華,天順帝看不上,容家也不願容燁去科舉做官——
  怕被發現,這是欺君大罪會抄家滅門的。
  是哥兒,那就更用不上了。容家兩位貴女,已是大歷身份最高的女子了,太后皇后,皆出容家,容家鼎盛的富貴臉面,哪能需要一個哥兒?
  那時候的容燁也不會表明哥兒身份。
  他知哥兒無罪,可他以男子身份活了這麼久,他就是男子,自是不會幹出賣色相,雌伏人下換去權勢榮耀的行徑。
  可偏偏,鼎盛的容家人貪得無厭,想更近一步。
  天順帝好色,宮裡充實了許多美人,疏於去中宮容後那兒,容後想固寵固權勢,向娘家求助,讓擇一位容家女入宮伴駕——
  「六娘年歲倒是正合適,改日我帶六娘進宮,娘娘您看看。」容夫人說。
  六娘雖是堂關係,但也是正支,還算親容家。只是容夫人帶六娘入宮後,容後就不喜,說:「不成,她心太大了。」
  「最好是模樣好,卻與我無礙的,能成我助力……」
  容夫人眼皮一跳,想到了容燁,既是棄子,容家養了他這麼多年,不如出最後一把力,幫娘娘固權——
  「有,你四弟,容燁。」
  「母親你在說什麼胡話,他是男兒郎——」
  「並非男兒,他是哥兒……」
  一拍即合的勾當,容後大喜,這不是缺什麼送什麼嘛。容夫人回到府中,叫了容燁前來,言辭上多了一些往日的和藹來,卻不知,這點讓容燁起了端倪。
  容夫人,他母親對他溫聲細語幾分和藹,那都是模糊的了。
  想探個究竟,也是簡單事。容燁那日回到院子中,望著一片的竹子,露出幾分嘲笑來,若是早幾年,母親對他如此關懷備至,他求之不得,定不會猜疑,只會覺得母親想明白了,同他還是有母子親情的。
  只是如今——
  呵。
  只是那時候的容燁再想,也沒想過,他的母親會是想獻他入宮,替皇后姐姐爭寵的。
  不是嫌哥兒身份麼,不是哥兒配不上世家大族麼,不是讓他循規蹈矩莫要出門以免暴露哥兒身份麼。
  可為何,現在就成了?
  最後那一絲絲的親情,也隨之冷硬如鐵了。
  少年時的玉石俱焚言語對峙,那是還抱著渴望幻想,如今的玉石俱焚,那就是一拍兩散,只是生身之恩,容燁留有一線,就看容家怎麼選了。
  先是小懲大誡。
  國孝期,容後與親弟弟容燁飲酒作樂被傳了出去。
  容大人震怒,帶容燁回了府中,容夫人氣得捂著胸口,指著還挺直背脊的容燁,「你是要害死娘娘嗎?我怎會生下你這般歹毒的東西。」
  「孽障,還不跪下。」
  容燁哈哈兩笑,說:「既是都知道我不是男子,要獻我入宮,那就別戴著愛護疼惜我的面具,讓我看了作嘔。」
  「放肆!」容大人一巴掌往容燁臉上去。
  容燁被打的頭髮散落,嘴角出血,眼底的笑更深更譏諷,就算是他拆穿了說白了,他的父親惱羞成怒動手,他的母親還在旁想著是否有餘地,還想著用他,為容家謀富貴。
  哈哈。
  真是可笑。
  「今日是皇后國孝期飲酒作樂,我入宮伴駕當日,便要容家背負弒君謀殺的罪名,你們想要我換取富貴,那就讓容家跟我一起全都死吧。」
  「滿門抄斬如何?父親母親?」
  容燁笑著問二老,明明臉上帶傷,頭髮散開,儀容不整,嘴裡說著大逆不道的話,可姿態卻是高高在上,彬彬有禮,像極了當年瀟灑才氣滿京城的容四。
  但下場也是慘的。
  容家培養出一身傲骨的兒子,此時卻厭惡恨極這個『兒子』的傲骨,為什麼就不能低頭,為什麼就不能為了家族大義未來進宮伴駕呢,為什麼還敢對他的父親母親嘲諷反抗呢。
  怎麼敢的。
  容大人拿著荊棘鞭子,帶著刺,一鞭鞭的要教會這個『兒子』道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而在容家,他是老子,是道理,父要子亡,那就沒什麼可分辨的,做兒子的,孝順的那便就要赴死。
  如今不過是去宮裡伴駕,榮華富貴,性命無憂,你反抗什麼!
  「去不去?」
  容燁背後被鮮血浸濕,一口血含著,站的筆直,聞言眼底還是滿不在意的嘲諷,像是諷刺他的父親無能,就這點力道?
  有本事那就打死他。
  這條命,容燁滿不在乎。
  最後筆直背脊的人跌倒在地,背後衣裳破爛襤褸,鮮血滿地,容燁奄奄一息,像是死了一般。
  容大人這才丟了鞭子,居高臨下的望著地上一灘東西似得,眼底是不耐煩厭惡來,說:「容家沒你這樣背棄家族的東西,要是活著那就滾,要是死了,蓆子包了給我丟出去。」
  「不用通傳了。」
  容燁被挪去柴房,容家如今哪裡還有一位叫容燁的容四少爺,沒有了,自是住不了正經主子住的院子,也用不了大夫下人伺候,是生是死,就看命吧。
  曾經的追捧敬重,弟弟妹妹們跟在他屁股後叫哥哥哥哥,如今成了來看笑話的,六娘偷偷去了柴房,站在一處,離得遠遠的,像是容燁會突然發癲要她的性命似得。
  一雙蘇繡的繡花鞋往裙擺下藏了藏,六娘天真的臉上說:「要是被污血髒了我新鞋就不好了。」
  「四哥哥——啊,不對,如今該叫阿哥了?」
  「我偷聽到了,家裡想送人入宮爭寵,本是我的富貴榮寵,阿哥你為何要搶妹妹的呢?原本該是我的呀。」
  「如今也算好,你不想去我去罷。」
  六娘念了一會,柴火堆那兒的人沒半分反應,她覺得無趣,便拎著裙擺出去了,這地方多站一會都嫌污了她。
  容燁透過披散開的頭髮,看著嬌艷六娘的背影,不在意笑笑。
  這容府哪裡還有半點親情,早沒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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