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提李家人如何傻愣,霖哥兒也懵了傻了,後來大夫給他把脈,再如何安頓家裡人,這些霖哥兒都懵懵的,感覺一切都過的好快,像是做夢一般不真切。
就說消息傳出去,整個昭州城百姓也議論紛紛驚訝不已。
“顧大人黎老板要收義子了!”
“什麽?!!!”
“收誰?”
“倒也是,福寶少爺一個哥兒,家裡沒個傳承香火的總是要有個男丁,如今收個義子,我猜得跟顧大人姓吧?”
這人話亂糟糟,聽熱鬧百姓先啐了一口,說:“福寶少爺一個又如何?黎老板顧大人愛寵著獨哥兒你莫不是嫉妒眼紅吧,人你在這兒瞎嚷嚷什麽屁話,這話要是讓大人聽去了,抓你打板子。”
“我說的怎麽沒理了?這哥兒嫁出去了可不是別人家的了。”此人還要爭辯。
另一人大聲說:“你先去福安巷子瞧瞧,那門口掛的匾額誰的姓?就你有一張狗嘴亂叭叭,女郎哥兒又如何?怎麽就不能傳承香火了?”
這人立刻啞火了,無外,那福安巷子就一家,就是黎府。
黎老板就是獨哥兒,現如今做的那般大生意,孩子也同黎老板姓。
“要是顧大人沒這個想法,收什麽義子?那義子肯定和顧大人姓,我就不信,哪個男人能不想要個自己根苗苗?!”
這瓜又吃回正題了,眾人紛紛看向說瓜的,此人賺足了眼球關注,才說:“義子也是大家都知曉的,就是黎家以前的家奴,跟在顧大人身邊的親信孟見雲孟管事。”
“改姓沒?是不是姓顧?”那叭叭的先關心這一點。
其他人便說:“要改那也是跟黎老板姓。”
“這我可不知道,只知道要收了孟見雲做義子,還要擺宴席呢。”
“席上肯定要改口的,到時候瞧瞧熱鬧就知道了。”
打賭的置氣的信誓旦旦說跟顧大人姓的,還有說憑什麽要姓也得隨黎老板姓,反正眾說紛紜,但也有一點比較一致,就是羨慕,特別羨慕了。
“一下子就成了黎府少爺了。”
“義子而已也不是什麽正經少爺。”此人口氣酸溜溜的。
另一人說:“都擺了宴客了,這麽鄭重,即便是義子,以一個孤兒身份被黎家收留了,以前是做下人跑腿的,如今成了少爺,黎家家大業大,以後就是分個一瓜半爪的,那也比咱們正經親生的兒子強。”
這倒是。城中百姓便說,此人是地裡的泥一下子飛到高處去了。
也不知道福寶小少爺高不高興樂不樂意有個人跟他搶東西。
黎照曦自然是樂意的,他早都知道了。有同學來問,他便點頭,說:“對啊,阿爹和爹都跟我說了,我以前叫小孟哥哥,現在叫哥哥,這樣更親了。”
官學中同黎照曦玩的好的幾個同學,家裡父親自是納了姨娘,心性要成熟許多,便言語透露出家產雲雲。
黎照曦倒是沒想過這個,不過同學問他,他也沒敷衍,而是認真想了下,說:“錢財多少那是阿爹辛苦賺的,那是阿爹厲害,我以後長大了也會變得厲害。”
“再說銀錢多少又不能說一個人品行是不是好。”
黎照曦喜歡的朋友,都是看能不能玩到一起,看這個人本身的品行,而非有多少錢——
“咱們現在上學堂,銀錢都是家裡給發的,難不成看誰錢多和誰當朋友嗎?”
自是不是。
這些人中最初是敬而遠之黎照曦,後來時日久了,能處成朋友,有身份關系起引導,但真正能玩到現在無話不說,真的是因為黎照曦本人了。
此番話被夫子無意中聽見了,還撫著胡須欣然點頭。
黎周周和顧兆收孟見雲為義子這事,起初是一拍腦子有了這個想法,但想法要變現那就不是兩人做決定,得跟家裡人商量啊,這麽大的事。
黎大倒是沒什麽,小孟這孩子可憐,就是擔心他的孫孫福寶。
“福寶就獨一個,什麽都是他的,現如今來了個大的別傷了福福的心。”
顧兆聽爹此話,沉默了一瞬,因為有種他還得給孟見雲把屎把尿哄孟見雲睡覺的架勢,“小孟都成家了,結了婚那就是媳婦兒管他,他給我和周周請安問好還差不多,又不是真伺候小屁孩。”
但爹說的也不無道理,問真正小屁孩黎照曦。
兩口子說清了,福寶是當即高興,說好,“小孟哥哥對我好,當我哥哥了我高興。”
“什麽就對你好了?那小子一張冷臉的,蘇石毅從外頭回來給你帶糖帶點心比小孟可多了。”顧兆就是不解。
誰知道福寶小大人似得說:“爹你不懂。”
顧大人:“……”
“糖吃多了牙不好,表叔一人帶了就好,我每次出去要是小孟哥哥跟著,就是不說話也很護著我的。”福寶看的可真切了。
“誰對我好,我都知道,不是說說疼愛對我好就是,表叔給我糖吃,每次都偷摸也不多給我帶,那是哄我甜甜嘴,還擔心我的牙,桃子姐姐給我做鞋襪,還給我做面食吃,渝阿哥給我帶果子鹵煮,還給我零花錢,霖阿哥知道我侄子侄女多還給我出主意做見面禮……”開始細數每個人對他的好。
顧兆黎周周:……
藏得夠深的。
一句話總結:福寶不缺愛,蜜罐子愛意滿滿中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