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寶哥哥!”
“小思源。”黎照曦從馬車跳了下來,一手揉小思源腦袋,“怎麽站在外頭等,冷不冷?早上還是冷的,別凍壞了。”
梁思源搖搖腦袋,說不冷。小黑躥到前頭,說:“思源阿哥,我阿爹炸了餅子,可香了,你吃不吃?吃我明天給你帶,今天都給老大哥了。”
“一會分著吃好了,來時都吃過,分著吃香。”黎照曦說。
倆人皆是點頭應好。
入宮門檢查過,之後一路暢通無阻,到了思學殿還不到七點,裡頭學生都到齊了——他們三個算是來得晚的。
到了後小黑拎著食盒就到了老大哥桌前,於是三人分著吃炸餅子卷菜,在思學殿裡吃東西,也就黎照曦這小團夥了,其他學生可不敢,七點一過,三人吃完了淨了手,聊天說話。
“是不是好吃?我怎感覺比在家裡還要好吃。”小黑還舔了下嘴。
梁思源一向飲食偏淡,不愛炸的,可今日吃也覺得香,點著腦袋說好吃。
“是好吃,量正好,意猶未盡的才香,要是胡吃海喝的塞,那肯定就膩味了,所以我說分著吃正好。”黎照曦大道理。
小黑就拍馬屁,“老大哥你說得對。”
“你小子今天一直拍我馬屁,肯定憋什麽心思了說吧。”
“下午騎射課,咱們能不能踢球啊?你同教習說,他肯定早早放我們。”
黎照曦拿毛筆敲小黑腦袋,力道不重,小黑捂著腦袋哼唧撒嬌,黎照曦才不吃這套,這在他家來說不夠看,說:“你這撒嬌跟撒潑一樣,別搞了難看死了。”
小黑:……
梁思源就在一旁偷偷笑,小黑就看過去,梁思源立即不笑了,給弟弟面子。
“既然來讀書的,還是好好念書。”
“騎射又不是讀書,再說了,上一早上課可無聊死了,以前還能雙休去踢球,現在十天放一天,我的老天啊,可苦死我了,我才練得無影腳就快荒廢了。”小黑耍寶就差拍胸脯了。
嚴家兩兄弟,大白是不用人提醒就自覺乖乖念書,是十分喜愛讀書,小黑打小是屁股長了釘子一般,坐不住,功課一做完就玩,給布置三千字是別想多寫一個。
黎照曦其實也想踢,想了下,說:“下午再說吧。”
小黑一聽就不鬧了,知道有戲,那就乖乖上課了。
思學殿能進來讀書的孩子,其父最末也是正三品的官,還有些皇族,像是順親王的歷延綿、歷朝思姐弟倆。這才多久,小團體也是劃分的,有捧皇族子弟的,也有圍著黎照曦的,還有中立兩頭逢迎的。
不過這倆姐弟也不刺頭,甚至歷延綿有些討好黎照曦,想同黎照曦玩,不過歷延綿一示軟,旁邊歷朝思就要懟句馬屁精、落了王府的名聲雲雲,搞得歷延綿就不敢太上前親近。
中午時,大部分的學生都是留在思學殿吃飯休息的,唯獨黎照曦在不遠處皇子苑有自己的休息院子——
反正皇子苑空著也是空著,容燁就讓拾掇出來給福寶休息。
種種特殊待遇,黎照曦就是這批入宮讀書孩子裡的中心,說句實話,就是順親王的孩子也無法與黎照曦比肩的,而且黎照曦還是郡主。不過黎照曦不愛別人叫他郡主,更喜歡大家叫他大名,一般很少去院子午睡,都是和大家一般作息,半點紈絝影子都沒有。
下午騎射課,練了一會,黎照曦就問教習,能不能踢一會球。教習當然是允了,反正練了一會差不多了,再多練下去,明日這些孩子胳膊要酸痛,連毛筆都握不住了。
眾人是歡呼,自然高興。
教習一走,小黑躥的飛快,開始主動劃分陣營,其他人不樂意,也想跟黎照曦一隊,就在這種爭搶黎照曦氛圍中,遠處的歷朝思看大家都圍著黎照曦,尤其她那弟弟也在邊緣,當即臉上不樂意。
“大家都在練騎射,就你特殊,說不讓騎射了就不讓,改成踢球,這本有本事以後別上騎射課,全改成踢球好了。”
歷朝思聲音不大,但卻能讓那邊聽見,又高聲說:“你一王府的嫡子跑去捧別人,真是丟了王府的臉,不過也對,畢竟不是王府正經的嫡子。”
歷延綿是抱到順親王妃膝下這事,京裡高官府邸都是知道的,但哪能像這般抬在明面上嚷嚷,這不是打人臉麽,可打臉順親王府的是歷朝思那就沒問題了。
“我、我沒有,就是一同踢球。”歷延綿窘迫解釋辯白。
其他人不敢摻和插嘴,皆當聽不懂順親王家事。
這種情況下,黎照曦看了過去,倒是歷朝思被看的外強中乾,乾巴巴說了句幹嘛,你還想告我狀不成嗎。
“誰告你狀。”
黎照曦笑盈盈說:“我發現了,每次我們玩大家都來找我時你就要鬧脾氣,肯定是吃醋了,覺得大家捧著我不捧你,成吧,今天我捧你,玩球的話,讓你跟我一個隊伍,再給你喂球好不好?”
“誰、誰稀罕!”歷朝思就差點跳腳了。
“你還說不是,你臉都紅了。”
歷朝思又氣又羞,大聲說:“黎照曦你知不知羞啊,你一個哥兒,怎麽還同我說這種話,沒臉沒皮的。”
“……帶你踢球怎麽就沒臉沒皮了。”黎照曦被這麽說當然不樂意,他看歷朝思說:“其實你就是嘴巴刁蠻些,也沒做過壞事,不過你再繼續這麽乾下去,指定大家夥都要離你遠遠的,那時候就沒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