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兒你帶這家的孩子去後院吧,讓福寶招呼下。”黎周周說。
前院都是大男人,扔了這位小哥兒到偏廳,小哥兒肯定不喜歡。
四哥兒便去帶人了,也沒多耽擱,他還要和老板‘開會’呢!四哥兒第一次開會,十分的激動和開心,送完了人就去了正廳。
正廳放了大長桌,兩邊各幾把椅子。
黎周周就坐在中頂頭中間位置。
“大家都在,應該是各有渠道打聽到了這次出貨去中原買賣的情況,有的知道的不詳細,今天開會就說這個,我一起說了。”黎周周將記帳本攤開了,說了情況,“七月出貨第一批比較少,因為不知道外頭什麽情況,才出去探探路,兩廠東西都一樣,多帶椰皂……”
第一次外出開市場,黎周周和相公商量過,最終還是決定帶椰皂多些,輕便不怕壞,椰糖椰蓉其實還壓了一部分沒帶完。
兩廠出的貨數量是一樣的。
“椰皂一萬一千塊,如今賣出去七千八百塊,剩下的我讓人運到了京裡去賣,如今人沒回來帳上不平,加上第二批大貨出來了,還要運送,所以這次就先不分銀子,隻報帳,各家都記著,年底分銀子。”
“我在唐州買了個大宅子以後充作昭州各貨物的倉庫,用來分批賣給其他商賈,我想的是咱們出大貨,零散銷售不做了,太過麻煩和耽誤時間,再者各地情況複雜,強龍不壓地頭蛇,咱們昭州還不是當地的強龍呢。”
這道理在座的商人都懂,別說外頭聽都沒聽過的唐州,就是以前他們想把魚貨送到昭州城去,都要跟李家的別矛頭,更遑論送到外頭。
那人家當地的商賈能同意答應你們賣這般貴價?搶了人家生意的。
“黎老板,咱們椰皂是不是真一百文一塊?”有散戶的耐不住激動詢問了。
“是,以後統一定了價,椰皂一百文一塊、椰糖八十,椰蓉七十。”
黎周周說完了,大廳立刻熱鬧起來,喜笑顏開的捧黎老板,也不是拍馬屁,那漂亮話說的都是發自肺腑的真心話,叫黎老板也是佩服之情,而不是因為顧夫人的面子才這般叫。
誰能想的到,那麽一塊椰皂就能賣一百文!
換做他是絕不會敢這麽賣的。
黎周周等大家夥熱鬧後,擺了擺手,立刻安靜了,這才說:“唐州的宅子在我名下,買宅子的錢各位就不用勻了,以後昭州出的貨,放我宅子裡一個月,一車貨百文錢,有我股份管轄的廠子,我負責銷售出去,免費的。”
大家沒聽過這法子,仔細想了下覺得沒問題,他們也沒什麽壞處。
一車貨放一月百文,不過是一塊椰皂錢,確實是便宜。
“沒意見,黎老板做便是。”
“一切都聽黎老板的。”
黎周周點了頭,在本子上記下,說:“這次去昭州,押貨的鏢師一共是百兩銀子,因為剩下的一半路是我家私活去京裡,所以算五十兩押貨,這五十兩兩廠均攤……”
還有工人本錢、椰子錢、瓦罐錢、油紙錢等等,扣完了,帳本上就是純盈利了。
各家聽這些費用,到了後頭已經有人開始算了,這還掙不掙錢啊?
自然是掙的。
倆椰子一文錢,柴火算啥,人工算啥,就是路上押送的鏢師貴些也不過五十兩銀子,這些加起來,一萬一千塊椰皂,賺了一千一百兩,椰糖椰蓉加起來是四百零二兩。
這統共就一千五百零二兩,算上商隊一路吃喝花銷,成本還不到五百兩。
分帳!
黎周周把紅利條子早都寫好了,用紅紙黑筆寫的,吉汀X家七月貨得銀多少多少兩,寫得清清楚楚,讓四哥兒發了下去。
“今年年底了,咱們再坐這兒憑此領銀子。”
眾人拿了紙條,明明輕飄飄的,可已經能想到以後了,年年如此,多好啊。
“七月的錢和帳算完了,咱們現在說第二批大貨。心安如一倆廠的管事來匯報一下,分別出多少貨,花了多少錢,大家都聽聽,之後遞了帳本我在核對下……”黎周周緊跟著說第二批出大貨的情況。
黎老板沒回來前,兩廠尤其是心安這個廠的李家還不放心,想第二批貨私下裡他們自己搞,防著一手,可如今沒人敢這麽想了。
你自己搞,你能把一塊椰皂賣百文?
往哪裡賣,鄚州嗎?人家不把你笑死了。而且回來的掌事說了,一路過去,借府縣客棧住一晚,修整修整,還要收入城的稅錢,都是因為顧大人的書函才得了方便。
更別說那唐州知州府裡,也是黎老板拿了顧大人手信去了拜帖才處處方便的,不然買宅子怎麽能如此快速?人家有官在,才搭上了官家的路,這就是官官相護,他們一個昭州城的小商賈拿什麽賺這銀子?
就是知道了椰皂如何製作又能如何?
根本賣不出去那般貴價。
因此有小心思的現在個個乖覺了不少,老老實實的報帳說進度,再者兩個廠子是黎老板親力親為建起來了,招工收椰子買柴火油紙等這些費用,黎老板也清楚,根本不可能在這上面做手腳做假帳。
大家夥都看著呢,都是要臉的,要這麽敢搞了,吉汀底下多得是想上插一腳椰貨生意的商賈。
第二批是大貨,椰皂有兩萬多塊,椰糖椰蓉更多,連著第一批壓下來的,這商隊起碼要二十輛馬車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