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你要是買的多了,那肯定要去西市街坊,那邊商鋪多大,準能買齊,可離得遠。”
四哥兒本來要急,可看掌櫃的臉色好像還有下招,等他問呢,略略想了下,說:“那要是不多的有沒?我要近的,急用。”
“有啊,我們酒樓後頭的巷子都是人家,有的人家多做了幾床新被褥,價錢是實惠……”
四哥兒想別是舊的,可又一想要是舊的他不買就成了。這中原也太冷了,才十一月初,就跟他們十二月的天氣似得。
肯定要買被褥睡的。
四哥兒帶人去後頭買被褥,敲門問好,說了來意,“……莫要拿舊的賣我。”
“哪裡啊,我家今年才新做的棉花被,你要進來瞧瞧。”老婦說。
挨著敲門,十多戶人家,幾乎是家家都有富裕的被褥,有的是嶄新的,有的嘛做了兩年多的被褥了,可沒舍得用,愣是放舊了。
四哥兒花錢收了被褥,到了客棧正好拿了葷食,實在是好奇,問掌櫃的,“為何你們這兒家家戶戶都有新被褥?”
“那也是如今這幾年日子過好了,要是再早四五年,哪裡有這樣光景,你來問,我也不敢說誰家有多余新的。”掌櫃的是樂呵呵的,“村裡人冬日裡燒炕,我們城裡頭的不怎麽愛燒炕,便多做棉花被,新棉花暖和好過冬,不然等臘月了要下雪,那可冷著去。”
“我們唐州還好,略暖一些,你要是再往北,那雪可大著,估摸月底就要下了。”
下雪?
四哥兒沒見過雪,特別好奇,可他趕時間,大家夥都沒吃飯呢,也顧不得和掌櫃寒暄多問問,同來人一起回去了。
倆人走在路上,四哥兒坐在車架上趕車,讓對方也坐上來。
“快點,咱們早早回去,不然天黑了。”
“四少爺,你現在可真厲害。”
同四哥兒出來的下人就是王家的。四哥兒得了誇,說:“我這還早著呢,不過是一些打雜的事,算不得什麽厲害。”
他要學老板,以後一個人能帶隊伍走商,管一隊伍,這才是厲害。
這一晚,是忙活不停,好在飯食好,熱水供著,燒鴨燒雞的一人就能分一大塊肉,連著包子裡頭都是肉汪汪的,大家夥吃好了,再喝兩口酒,渾身都熱了起來。
也不覺得什麽苦,囫圇的鋪了床,湊合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黎周周之前招的兩人回來‘上工’了,一看鎖子都壞了,門是裡頭拴著的,頓時嚇得不成,還以為進了什麽宵小,可一想,裡頭空蕩蕩的沒什麽值錢的,再不濟就是一些家具。
誒呦家具也值不少銀錢啊。
兩人害怕的緊,一人說報官,另一人說不成,最後在門口互相埋怨起來,說你為何不留下守夜,那你為何不去,吵得厲害著,門大開了。
衝出來幾個精壯的漢子,二話沒說把他們給捆了。
兩人是殺豬似得叫,來人啊,有小偷,害人性命了。
黎周周出來了,這倆人頓時閉了嘴,知道主家回來抓了他們偷懶現行,一個哭家裡孩子病了要看孩子才偷懶這一次,平時都麻利乾活,另一人說他老娘腿不好……
“各位瞧熱鬧的,那我把話說清楚了。我們是昭州商隊,買了宅子留二人看守,平時不住人,也沒貨,讓兩人看門打掃,我上次走是八月,這次到十一月了,幾個月了,屋裡一層灰,半點沒打掃乾淨。”
“每人一月四百文工錢,我另買了米糧,還留了一百文菜錢,供兩人吃喝,如今米缸乾乾淨淨的,半根菜不剩。”
“我也不刻薄,說道理的事,對簿公堂也不怕。”
這倆人哪敢見官,紛紛跪地求饒。
黎周周:“人我不可能用了,送牙行,賠兩個月工錢。”
送倆人到牙行還賠了錢,偷懶耍奸偷的下人,這話傳出去了,誰還敢要這倆人來做工?
路也不算徹底斷了,去不了大戶人家宅子裡頭,那就打打零散活。
那就不同,辛苦累錢還少。
倆人現在後悔,可晚了啊。
第123章 建設昭州23
胡老板是八月中就到了宛南州,從唐州過去,一路路途平坦,沒什麽山,十分好走,加上有鏢師護送,平平安安的,走了五天就到了。
路上也不快,還拉著貨。
到了宛南州最初耽擱了些日子,椰皂賣不出去,胡老板是急的要死,背後心裡沒少埋怨過自己,也算是老把式的買賣人,怎麽就看走了眼呢。
雖然也嘀咕過昭州的夫郎可到底多是怨自己。
他一聽利潤高就迷了眼,如今賣不出去風險可不得他自己擔著。後來自然是來了生意,四千塊的椰皂賣的精光不說,客人還催著詢問要多買再買。
得進貨。胡老板是喜滋滋的一一應承下來,想到昭州黎老板說要秋日才到唐州,那時間不急,他先回一趟家中歇歇腳。
胡老板的家在唐州隔壁的府縣,不在一個布政司。胡老板是走商發家做起來的,到處跑,倒騰東西,曾戲謔自己是賣貨郎。等他回到家裡,見了妻子孩子一切安好,說了這次為何回來晚了。
“……竟有夫郎做買賣?”胡夫人詫異。
胡老板說:“人家買賣大著呢,手下管十多號人,我瞧著很有本事。”他將買的椰糖和椰蓉拿了給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