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學校也收男孩,若是讀得好了,一兩年便能看到天賦,夫子寫了推薦信,去隔壁官學參加考核,能被錄取,便能免一半的學費,一年二兩銀子。
還有獎學金、補助金。
給寒門子弟一個機會,那便是一兩銀子的學校了。
顧兆以前在村中念書,每年給趙夫子的束脩都是二兩銀子。若是連一兩銀子都拿不出來,那說真的,目前現階段的家庭,是真的送不起孩子科舉。
“我想再蓋個學校老師宅子。”顧兆有這個打算,但如今不急,慢慢來。
十位夫子也是有薪酬的,按照職位給的——自然現在都是同一起跑線,那便按學歷先給,舉人每年二百兩銀子,進士三百兩,包吃包住,身邊小廝車夫的月錢也是顧兆掏。
相當於給配司機和保姆阿姨。
別的官學賺不賺錢顧兆不知道,反正昭州城的官學是別想著賺錢,能包住本就算好的了。至於學校,那更是賠錢乾,可顧兆乾的樂意痛快。
自昭州的告示發出後,最遠的岷章四天收到信,最近的一兩天就能收到了,縣令得了文書,見是官學,或是激昂感動的,或是佩服顧大人的,還有吉汀縣令,得知顧大人是孫大家的徒弟,更是興奮的臉漲紅,後悔當初顧大人前來吉汀,怎麽就沒能好好秉燭夜談說說文章呢?
等看到了學校文書,皆是不可置信,最後再三確認無誤,反正各個態度不提了,就是顧大人的迷弟——吉汀縣令也是一時半會消化不了。
但不管各位心中如何想,顧大人不管,顧大人一言堂,讓發告示命令即可。五位縣令只能乖乖照辦。
三月中,昭州城東熱鬧非凡,以前南城門冷落,不似北門繁華,如今這些日子,各府縣趕車馬送人的,還有走路的,背行囊推車的,多是長者帶著家中的小輩。
來昭州城上學的。
入官學的多是坐馬車,身邊有仆人。若是外來人瞧見了,定會連連驚奇:“怎麽還有女子哥兒?”
是了,這些遠路趕來的不乏年幼的女子哥兒。
王堅和霖哥兒前來跑腿辦事,做的是‘接待’,王堅一聽老板說便明白,霖哥兒還一頭霧水,王堅拉了出去解釋:“自然是讓咱們接待一下來學校報名的女子和哥兒,咱們說話好方便。”
倆人天一亮洗漱穿戴整齊,吃了早飯,便坐著馬車到了城東黎家學校,進去了先問了情況,多是四哥兒問下頭人。
女子哥兒一個班,男子一個班,分開的。
“誒呦四哥兒在啊,正好了。”來人攀著關系親熱喚人。
王堅認出來,是同父親做生意有來往的一位叔叔,便喊了叔叔,問何事。
“我送你小妹來報名,她今年九歲了,正好在家中無聊便送過來。”
王堅點點頭,意思這位叔叔繼續說。這叔叔是想四哥兒問,可現在只能繼續說了,“你小妹在家中住慣了,我想著不住校可不可?”
“可以。住校是遠路的不方便的學生才住,若是小妹住不慣,每日早上辰時三刻到校即可,下午酉時放學,叔叔你派人來接。”
早上七點四十到校,下午五點放學。
這叔叔聽了點頭,笑著誇了句,“四哥兒現在越發的厲害了。”
王堅聽了誇讚也沒往心中去,而是問:“叔叔可是還有別的事?盡管直說。”
“是有個。”這人也不好再說虛的,直言說:“我剛問了底下人他們都不知,我是這般想的,你小妹身子弱一些,不好見旁雜的人——”
“是指男學生嗎?分開的。”王堅搭。
“不是不是,自然這個更好。我是想說,咱們能不能像你小妹這樣的劃拉成一個班,其他的在歸一個班?”
王堅皺了下眉頭,說:“叔叔,既然送了小妹來學校,那便是來學習識字的,我是覺得要是小妹這般的嬌小姐都一個班不太好,不過你既然問了,我回頭問問老板意思。”
“成了,得了你的話我就安心了。”
“我也不敢保證什麽,只是問問。”
“好好好。”
等處理接待完了以後。王堅拉著霖哥兒去門口,兩人一路走,霖哥兒說:“你剛才皺眉,是不是不喜歡這樣啊?”
“嗯。我覺得不好,那位叔叔的女兒我見過,不說別的,特別喜歡炫耀首飾衣裳,要是同她這樣的嬌小姐劃拉在一個班裡,我覺得那肯定就不是學習識字了。”
王堅末了道:“我覺得以成績定最好了。霖哥兒,你識字比我多,我就佩服你,在學校中也該這般。”
“你說的太好了。”霖哥兒尖尖下巴點頭,說:“不過我才佩服你呢。”
王堅笑了起來,“咱倆不要這般互相吹噓了,耽誤公務,走吧,還得趕緊乾活,我在前頭接待人,你去女子哥兒宿舍路口候著,要是有人過去了,你安排一下。”
他知道霖哥兒性子害羞,要是去外頭,同一些陌生男子長輩打交道肯定不習慣,便讓霖哥兒去後頭安排宿舍,還能坐著歇會。
“好。”霖哥兒得了話帶著李木也快快去了。
若是以往,他一個人到了陌生地方肯定不安,哪怕是木頭跟在他身邊也是這般,如今不同,這些小事他能做好的。
霖哥兒腳步輕快,拉著李木走,說:“木頭,一會我也給你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