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好聽,寓意也好。
“弟弟剛到肯定水土不服一些日子,你同他玩時,最好別東奔西跑的累壞了。”黎周周答應下來了。
一旁顧兆道:“對啊你做大哥的,咱們派頭得有,把你的小弟汪汪帶上,還有阿吉,給弟弟介紹下玩伴。”
“可惜琛哥哥要念書。”福寶小臉掛著遺憾。
顧兆一聽‘琛哥哥’這稱呼先是肉麻一通,十分警戒的盯著福寶看了一通,福寶不知道他爹想什麽,說完了先放了書包,同汪汪在院子裡玩起來。顧兆看福寶沒事人一樣,應該不是對陳家那小孫子有什麽偏好?
“黎照曦。”
“幹嘛啊爹。”
福寶正同汪汪玩球,被後頭他爹叫大名,嚇得一哆嗦手裡的球先吧嗒掉地上了,汪汪拿鼻子頂著球到了福寶腿邊,意思撿回來了,這次短了些,主人快快丟遠一些。
“你做大哥的人了,怎麽能叫陳家小子琛哥哥?這也太沒面子了。”顧兆嘴裡胡說八道糊弄小孩。
福寶一聽是哦,當即揉了把汪汪,意思等一下,抱著球進廳,問爹那該叫什麽才夠威風帥氣?
“他年紀比你大,論長幼是該叫哥,那就陳哥。”
“可是陳家有好多比福福大的哥哥,叫陳哥都亂拉。”
“那就琛哥,或是陳琛排孫子輩第幾來著?”顧兆問周周。
周周憋笑看相公糊弄福寶,說:“陳家不論男女排序齒,混著一起的,陳琛是孫子輩的十七。”
“……大家庭,難怪我老記不住。”顧兆先沒正行嘀咕了句,被他家周周捶了下,才正經跟福寶說:“那你叫他十七哥。”
福寶記下了,覺得好麻煩哦,可為了老大派頭還是改口。
“去玩吧,汪汪都急了。”黎周周哄福寶出去玩,福寶一去學校,汪汪在家中就無聊,每日只有福寶放學後才能玩耍跑一跑。
福寶便把這些稱呼丟開了,抱著球跟汪汪去了後院,那裡地方大,汪汪喜歡球丟的遠遠的,再撿回來。
等孩子一走,黎周周就道:“相公,福寶本來就是哥兒,你這樣亂來,叫他臭小子、老大什麽的,嚇唬的其他男孩子以後可隻把福寶當男孩子處了。”
“叫琛哥哥像什麽話。”顧兆半眯著眼,覺得陳家陳十七是不是藏著什麽小心思,一邊跟周周掐著嗓子說:“周周哥哥,你要罰兆兆弟弟嗎?”
黎周周:……
“看吧,這般叫那是夫夫情趣。”顧兆歪理也成了正理,“再說了,這世上千千萬萬的人,要是每一個人性格都大致相同,那也太沒意思了。周周別擔心,總會有人喜歡愛福寶,只因他是福寶,跟哥兒男子身份沒關系。”
黎周周想到自己,他也是村中人口中的‘不一樣’、‘像男子’,也找到了相公這般好的,罷了罷了聽相公的吧。主要是也辯駁不起來,相公一撒嬌一示弱,他就沒轍了。
再說了,叫琛哥哥是有些怪怪的。
吃過飯,一家人讀村裡的信,汪汪跟福寶跑了一通,發泄了一些精力,現在就趴在福寶腳邊也聽著信。
“是顧家的。”黎周周拆了信念起來,無外是一些阿奶長輩們的惦記和問好,又說了家裡女孩子們很喜歡流光綢,阿奶說了都做衣裳別浪費了心意如何如何。
信這次不是趙夫子寫的,字體幼態,像是顧晨的。
顧兆越聽越不對,偏頭一看,頓時笑了,說:“肯定是顧晨他娘要他寫上誇自己的話,顧晨覺得奇怪吧,這下寫的就前言不搭後語了,一會說顧晨成績好趙夫子都誇,後一句又說不敢稱第一,還需努力。”
“小孩骨子倒是沒歪。”還寫了謝謝大哥大嫂送銀資助他讀書。
李桂花那般偏寵顧晨,能養出顧晨這樣謙虛努力踏實性子,算是歹竹出好筍了。
“黎二呢?黎家的信呢?”
讀完了顧家,黎大也惦記黎二了。可能人年紀大了,現在日子也過的富足,對以前的恩怨倒是模糊不記了,記上了親兄弟的情誼了。
畢竟在這世上,也就黎二一個能處能當弟弟的親人了。
顧兆念黎二的來信,周周喝口熱茶潤潤嗓子。
“二叔家一切都好——”
黎大說:“兆兒念細一些。”
顧兆笑,說好好,跟著念起信,有時候還停下來,同爹聊兩句以前在村裡事,比如二叔說家裡的老黃牛年紀大了,如今也走不動乾不了拉糧食的累活了。
黎大自然想起自家的騾子,他的老夥計,現在也拴在後院不敢折騰勞動了,每天都要去看看摸摸,此刻聽黎二說這,自然道:“唉勞累了一輩子,要是日子過得去就別宰殺了,讓慢慢老了死了埋地裡。”
時下人多缺肉啊,這些田裡乾活的畜生,牛、騾子,被買來乾一輩子的活,老了乾不動了,那就提前殺了——不能真病了死了再宰殺,這肉就不值錢賣不出去了。
這樣的肉老、柴,不好吃沒啥油水的,可也挨著肉字,是個葷腥,村裡人自然是稀罕,尤其是牛肉,此時少見啊。
“二叔在信裡說了,不殺,到時候尋個地埋了。”顧兆覺得二叔是真善心還是有意捧爹,這舉動也算好,不細究分析背後原因了。
當日黎家奶福寶的奶羊,黎家去京裡,兩隻羊都帶上,上次從京裡回西坪村,說要去什麽昭州,結果呢,騾子帶著還能說是拉貨,可兩隻羊又給帶著,這還沒殺了吃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