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院門,顧兆便看見周周端著碗喂雞。
“今天周周小同學有沒有複習功課?”
黎周周見相公回來,臉上高興,放了碗到架子上,接了相公手裡書包,主動說:“我下午學了一個時辰,都記著了。”
“真乖。”顧兆湊過去親親老婆臉頰,很得意臭屁說:“這是老師的獎勵哦~”
黎周周笑的雙眼彎彎,“相公先洗手,能吃飯了。”
“成,我先換衣服下來。”顧兆進裡屋去換短打,不用系帶,如今五月中天氣開始熱,他穿單衣袍子裡頭還要穿裡衣裡褲,說是單衣其實並不是特別涼快。
現在還好,要是七八月份炎熱酷暑,那就只能硬抗。
穿短打學校大門都不給你進。袍子裡頭不穿裡衣,穿短褲,那就是耍流氓有傷風化,鬧得嚴重些,沒準給你取消功名不讓你科考,那就糟了。
下午飯是綠豆稀飯,巴掌大的煎肉餅,還有一碗涼拌黃瓜。
“綠豆稀飯,好啊,我正渴了。”顧兆換了衣服出來給他和周周盛飯。
相公與往年不同,如今火力越來越壯,天氣又熱了起來,黎周周就怕相公中了暑氣,下午熬著稀飯,又怕太素,煎著肉餅吃。
這樣葷素都有了。
兩人也不客氣,坐下吃飯。黎周周見相公吃得香,連喝了兩碗粥,肉餅就著黃瓜也吃的好,心裡高興,今個飯做得好。
等吃過飯,收拾完後。
外頭天色還早,顧兆拉著周周來學習,先檢查了下昨天的‘兆’字,寫的端端正正,雖然還有些顫抖,字也沒形,不過不急,慢慢來。
“周周小同學寫得好,今天學兩個字。”
“一個顧字,一個周字。”
顧兆說到這兒,故意壞笑問:“周周小同學說說,這兩個字代表什麽啊?”
代表相公和他。黎周周心想,臉上熱,明知道相公故意逗他,還是老老實實說了。顧兆便親了口周周,玩笑過,正經了起來,開始教字了。
這一教又是一個時辰,七點多天昏暗了下來。油燈點的多,怕費眼睛,這時候要是近視就糟了。早早洗漱,躺床上還能背背三字經、百家姓,就是說說別的話也好。
在外頭屋簷下擦洗過。
顧兆嘀咕:“要是有個洗澡間就好了。”
等他倒水回來路過灶屋隔壁的柴房時,把目光鎖定上去,主意打在了柴房上。這兩間側屋不小,長方形,放柴房的屋角落堆著柴,還有一些工具,多半個都空空蕩蕩的,這不是浪費了嗎。
“相公,你站柴房門口看什麽?”黎周周出來問。
顧兆從中間比劃,說:“你說要是分開,一邊是柴房,一邊做成洗澡間,再開一扇門,以後洗澡有地方了。”
他在院子裡擦洗沒問題,他家周周洗澡擦洗都在灶屋。顧兆以前覺得哥兒也是男人,可成了親,現在周周要是在院子裡擦洗,顧兆心裡還怪怪的。
倒不是說把周周女性化什麽的,就是吃醋佔有欲,萬一被誰瞧了去呢。
“這簡單,我明個兒就能做。”黎周周說。
“不急,等爹回來再說,中間砌牆買磚,咱現在沒騾車,累的很。”顧兆拉著老婆手回屋,拴了堂屋門,兩人進了裡屋,脫了衣裳躺床上。
顧兆說了會三字經,給周周解釋其意,一邊玩周周的手,然後發現周周沒動靜,以為睡了,側頭一看,一雙閃亮亮的杏核眼正裝著話呢。
他撓周周腰間癢癢肉,這處一摸,周周人都要軟了,特別好rua。
果不其然,顧兆上手剛捏了捏,黎周周聲音軟乎說不要,癢。顧兆聽這聲音嗓子就有些癢和乾,可還沒忘正事,說:“周周是不是有話要說?不說我可繼續撓了。”
“說、說。”黎周周蜷縮在相公懷裡,好癢呀。
顧兆便停手,給老婆順順背,摟著。
“我想做生意,相公你說好不好?”
“好啊。”顧兆認真低頭等周周繼續往下說。
黎周周在相公懷裡得了鼓勵,他想了一天,知道相公不會阻攔,就是不阻攔和支持讚同信賴還是不一樣的,心裡熱乎,說:“我想著在隔壁那間門臉鋪子裡賣鹵味。早上我走了一圈,咱們石榴街到書齋往東去,還看到衙門了,街邊的門臉鋪子沒見過賣鹵味的,酒樓我不曉得……”
就和石粉一樣,村裡人沒用過不粉牆,鎮上人家粉牆拿的是黃泥抹平,自然不知道石粉是啥東西。可到了府縣裡,這邊的人家,屋裡面牆是白的,用黃泥抹一層後,還拿石粉再上一層。
鹵味黎周周就想,村上鎮上沒有,怕府縣有賣的,早上去看了看。
結果沒有。他本想著就算有,只要不是離得近,隔了一段也成。
“好啊。”顧兆真沒想到,“我家周周腦子怎麽這麽靈,這就想到了。”
“相公你又逗我。”
顧兆認真:“沒有,我真沒想到可以做鹵味買賣。”
黎周周得了相公誇讚也高興,心底信心都多了,都不用問好不好成不成,直接略過這一步,說起怎麽做了。
“明個我去馬嫂子說的西邊肉鋪瞧瞧,以後等相公早上去讀書,我便一起出門買肉,回來燉大灶上,就中午和下午賣。”黎周周盤算,“這東西鄰裡鄰居的帶著碗,也不用騰地方擺著桌椅吃,拿回去好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