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 一邊換衣服一邊跟您說。”琴多說,他起身,親吻了西列斯,然後才心滿意足地握著西列斯的手,兩個人一起去了二樓的衣帽間。
“……普拉亞家族那邊花了一點時間, 詢問這群殺手,他們的目的、赫德的相關事情等等。”琴多脫了居家的外衣,在衣櫃裡翻找著自己要穿的衣服,“……您覺得我要穿得正式一點嗎?”
西列斯停頓了一下, 然後有點好笑地說:“只是一次普通的晚餐。你不是見過伯特倫和艾琳?”
琴多偶爾會去瑰夏雜貨鋪那邊, 在那兒他早已經見過費恩一家人了。
琴多小聲地嘟囔了一句什麽, 大概是不讚同西列斯的想法,他就說:“那我穿件襯衫。”
當然,一般來說,他所謂的穿襯衫,都是穿西列斯的襯衫。因為琴多自己從沒有主動購買過襯衫。
“都可以。”西列斯說,“所以那群殺手說了什麽?”
“呃……”琴多思考了一下,“對了,關於赫德。就像您猜測的那樣,他們的確不是想直接殺掉赫德,而是打算用赫德的祖母作為他加入組織的決心證明。
“他們想讓赫德殺掉自己的祖母。這大概是這群人定義中的……決心?意志?或者也可以說是忠誠。他們想要考驗一下赫德……您覺得這件怎麽樣?”
琴多從衣櫃裡拿出了一件襯衫。
西列斯抬眸看了一眼,然後誠實地說:“我覺得衣櫃裡的襯衫都差不多。”
琴多露出了一個微妙的表情,他聳了聳肩:“好吧,那就這件。”他穿了上去,在扣上扣子之前,他若有所思地說,“您覺得我是不是應該……”
西列斯用食指勾著懷表的鏈子,提著懷表晃了晃。他提醒琴多注意時間。
琴多閉了嘴。
西列斯把懷表放進口袋,上前兩步,給琴多扣上襯衫的扣子:“他們想要考驗赫德的意志……然後呢?”
“……我覺得您這是在考驗我的意志。”琴多低聲喃喃,“好吧……他們指望赫德成為他們在拉米法城的向導。”
西列斯有些意外地聽聞這事兒。
“遺憾的是,沒能從他們的嘴裡問出,那些人來到拉米法城究竟打算做什麽。不過,這群殺手的確說,他們原本是想要從赫德的身份入手。畢竟德萊森家族在拉米法城多少有些人脈。”琴多說。
西列斯若有所思地說:“他們對拉米法城不夠熟悉。就算埃比尼澤·康斯特曾經是康斯特公國的繼承人,但他畢竟也已經離開了十四年。
“在這個時刻,赫德就成了一個合適的人選……幫助他們了解拉米法城。”
“所以他們的確打算在拉米法城做點什麽。”琴多說,他給自己扣著袖扣,“不過,我們還是不知道他們究竟要做什麽。”
西列斯幫琴多扣好了襯衫的扣子,然後整理好了襯衫的領子。
“謝謝您。”琴多親昵地說,“可以用一個親吻作為答謝禮嗎?”
“那算是答謝我還是答謝你?”西列斯低聲笑著,不過他還是吻了吻琴多。
“……不能更加……深入一點?”琴多憤憤不平又嘀嘀咕咕地小聲抗議,“我剛剛甚至當著您的面換了衣服……但您就只是貼了一下!”
西列斯依舊不為所動,他可太了解琴多了。他只是說:“誰剛剛說我在考驗他的意志?”
琴多語塞。
“而且我們就要出門了。”西列斯說,“晚上?”
“……我本來只是想著一個親吻,但您這樣說,可讓我滿腦子都是晚上的事情了。”琴多低聲喃喃,“您高估了我的意志。”
西列斯若有所思地打量著琴多。他想到琴多之前那一次意志判定大失敗——的確,琴多99點的意志屬性,在西列斯面前仍舊顯得不堪一擊。
他不禁笑了笑。
琴多也笑了起來,他蹭了蹭西列斯的臉頰,低聲說:“不過,我已經感到十分的愉快了——只要與您在一起。”
“我也一樣。”西列斯又吻了吻他。
換衣服讓琴多的頭髮有點亂了,西列斯就順手給他重新扎了辮子。當然,他只會扎,不會編。最後還是琴多自己把略長的頭髮稍微編了編。
準備妥當,他們就一起下了樓。
“……對了,我還準備了禮物。”琴多突然想起來,“您等等,我去拿一下。”
西列斯有點意外,他感到琴多的態度似乎過於鄭重了。不過……這種感覺還是相當熨帖的。
他耐心地等待著,一邊思索著一些事情。
當琴多帶著一個禮品袋走下樓的時候,他就注意到西列斯沉思的表情。他問:“您在想什麽?”
“剛剛在歷史學會的時候,我得到了一個靈感。”西列斯說。
琴多有點好奇地問:“是什麽?”
西列斯說:“現在還不能說。”
琴多:“……”
雖然他知道西列斯“守密人”的身份,但是……
他憤憤不平地說:“那您明明可以不提這事兒——所以您果然還是在賣關子吧!”
西列斯失笑,他伸手碰了碰琴多的臉頰,讓他的伴侶別生氣。他說:“只是不能在現實世界說。回頭我會跟你講。”
琴多反而因為這話更加好奇了。什麽事兒必須得到夢境裡才能說?
……他得承認,這種好奇甚至衝淡了他對於晚上的某件事情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