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的確沒有什麽存款就是了,起碼這一段時間是這樣。
洛倫佐大為感歎,連連搖頭:“我怎麽會在第一次和你見面的時候,認為你是個內向的老好人呢?明天請我吃早飯得了。”
“沒問題。”西列斯回答。
“不過我會很早起。”洛倫佐說,“明天得去教授那兒,幫忙維持課堂秩序。不過鄧洛普教授最近的心情真是不錯,似乎是因為遇上了好學生。”
“好學生?”
“似乎是叫……赫爾曼什麽的。”洛倫佐想了想,“大概是的吧。你應該聽說過鄧洛普教授,他是真正的實踐派考古專家。”
西列斯若有所思地想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
“鄧洛普教授似乎覺得那個學生很適合加入考古隊。是那種外向、開朗,但是又足夠膽大、細致的青年,所以有意將其提拔到學院的考古隊伍,或者先當學徒,再進考古隊。”
西列斯靜默地聽著。
說著,洛倫佐打了個哈欠:“我批過他的作業,完成的質量不錯。”
西列斯不動聲色地說:“總會有優秀的年輕學生。”
“的確如此。”洛倫佐像是在開玩笑一樣,“我懷疑,要是這個學生早一些出現,我也不會是鄧洛普教授的助教了。不過話雖如此,現在的助教終究是我。”
“你已經非常優秀了。”
洛倫佐點了點頭,他沒再說什麽:“明天見。”
“明天見。”
洛倫佐回了二樓的臥室,而西列斯在那兒站了一會兒,思索著什麽,隨後返回一樓,從大廳的茶幾上拿到自己那三封信。
他上了三樓,回到臥室,換上更為柔軟舒適的家居服,倒了杯水喝了幾口,然後坐到沙發上,稍微輕松地舒了一口氣,接著才看向那三封信。
這個過程中,他在心中安排了一下晚上的事務:首先得整理一下明天布置給兩個學徒的書單任務,其次得看一下格倫菲爾給他的背包裡的東西。
最後,他還得給阿方索·卡萊爾寫一封信,詢問薩丁帝國的流浪詩人的相關信息。
而當西列斯看完了那兩封來信之後,他又暗暗開始修改自己的行程表了。
三封來信當然來自不同的人,並且也代表了不同的事情。
第一封來自原身的母親,信中她已經知道了西列斯現在的地址,並且再一次鼓勵了自己的孩子。隨信又一次附贈了一張百幣鈔,讓西列斯心中生出些許的觸動。
第二封來自伯特倫·費恩,他在信中說自己的確聯系到了一位從事星之塵相關生意的商人,想詢問西列斯什麽時候有空與他們會面。
第三封來自班揚騎士長,他說他們在今天下午的時候成功抓獲了叛教者,現在正在審理之中。西列斯的報酬之後就會送到他的手中。
原身母親的來信並不讓西列斯感到意外。他將那張百幣鈔收進抽屜,和之前那一張放到一起,然後反覆看了看後兩封信,感到一點……微妙的心情。
星之塵的生意;叛教者的抓獲。不管哪一件事情,都讓他猝不及防。
在聽聞了星之塵是啟示者魔藥不可或缺的輔料之後,西列斯就對於無燼之地中從事星之塵生意的商人,感到了萬分好奇。
他們究竟是與往日教會有關,還是瞞著往日教會從事這樁生意?
可伯特倫說,在其他國家,使用星之塵驅動的車輛更為普遍……這意味著星之塵的確在除了啟示者之外的場合,擁有一些獨到的用途?
西列斯思索著,最終決定給伯特倫回信,約定這周六的上午九點,在阿瑟頓廣場附近的一家餐廳會面。
他在信中的措辭十分謹慎,並沒有說自己打算立馬確認投資的事宜,而是說想要了解一下星之塵相關的生意。
他將這封回信審視了片刻,確認沒有什麽問題,然後將注意力轉向了另外一封,來自班揚騎士長的信。
叛教者哈姆林這就被抓住了?
這個消息實際上讓西列斯更加猝不及防一些。
在跑團的劇情中,叛教者哈姆林的結局當然並不是在這個時刻就決定的。
他之所以引來了往日教會如此嚴苛的通緝,是因為他在往日教會潛藏了許多年,最終偷竊了往日教會內部一樣的重要的東西。
這樣東西在跑團的劇本中也有所提及,是往日教會過往的一份各大教區的教士名單。
這是非常機密的文件,因而引來了教會的熊熊怒火。
不過那是跑團劇本中的故事。
在真正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西列斯心中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感覺。在這個擁有超凡力量的世界,那份名單,是否比他想象中更為重要,擁有著更加不可思議的用途?
西列斯對此有一些猜測。
不過,既然現在叛教者哈姆林已經被抓住了,那麽那份名單的問題應該也已經被解決了。而西列斯始終擔心的,醫生的性命,應該也已經安然無恙了。
西列斯松了一口氣,隨後又感到自己似乎使用了太多的“應該”。
他默然了片刻,然後將這幾封信都收了起來。
他拿出信紙,在之前寫給阿方索·卡萊爾的信件初稿上重新修改,確認自己想要詢問與薩丁帝國的流浪詩人相關的信息。
隨後他在信封上寫下米爾福德街13號這個地址,與將要寄給伯特倫·費恩的信件放到一起,打算明天上午去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