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樣就讓沉默紀發生的一切顯得更加神秘與複雜。
第一階段隕落的三位神明,包括埃爾科奧、翠斯利與胡德多卡。這三位神明的悲慘遭遇拉開了沉默紀神明隕落的序幕,但或許也同樣象征著更多的暗流湧動。
西列斯正思索著,書房門口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琴多?”他問。
“是我。有封信。”琴多開門走進來,“我知道您在閱讀,不過我猜測您可能會對這封信相當感興趣。”
“來自?”
“阿方索。”琴多沒有再繼續賣關子,“之前您說阿方索會給您寫信,我估計他會將信寄到海沃德街那邊,所以就讓馬車行那邊注意一下。於是這封信就送到了這邊。不知道他會在信中寫點什麽?”
西列斯怔了一下。的確如琴多所言,他對這封信相當感興趣。他走到琴多的身邊,從琴多手中接過那封顯然經歷了漫長奔波的信件,然後將其拆開。
琴多湊過來,頭靠在西列斯的肩膀上,目光也好奇地望著信中的內容。
西列斯放任了他親昵的舉動。他們同時看向信紙上的文字。
“……
“終於有時間給您寫信了,教授。
“過去的幾個月裡我經歷了一場意料之外的旅行……應該說,真糟糕,自從我返回無燼之地,似乎總有各種各樣的事情出現在我的身邊,然後打亂我原本的計劃。
“總之,因為這件事情,所以我這麽晚才給您寫信。希望您不要擔憂,我近況尚佳,並且還打算重新去探索那些讓我覺得有興趣的事情。
“我是位民俗學家,雖然在無燼之地,人們可能隻當我是個探險者,但是我畢竟還記得我的老本行。我發現了一些……令我感到奇怪的信息。
“原諒我不能在信中將一切解釋得太清楚,因為我還不確定這封信是否真的能寄送到您的手中,畢竟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年多,我不確定您是否還在原來的住址。
“我記得,您之前還在無燼之地的時候,曾經提及要在拉米法城另外購買房屋?您當時的願望如今是否實現?
“我打算在無燼之地再待上小半年的時間,去調查一些事情……包括我之所以會陷入如今這樣境況的原因。希望我能調查出來。
“另外,不知道您最近在拉米法城的生活如何。我聽聞了一些發生在拉米法城的事情,以及……‘複現自我’的儀式?聽說這是您的成就,那實在是一樁偉大的功績。
“下半年我會回到拉米法城,等到那個時候,我們就可以坐下來,然後我跟您聊聊我在無燼之地的事情,您跟我說說您過去這大半年的生活。
“老實講,在無燼之地呆久了,我已經開始懷念拉米法城了,尤其是米爾福德街13號二樓盥洗室的熱水。天知道過去這個冬天我是怎麽過下去的,人不能沒有熱水,就像猴子不能沒有香蕉。
“不管怎麽說,希望之後的探索能有一些好消息。期待之後與您的會面。
“阿方索。”
西列斯讀完了阿方索的這封信。不過琴多的閱讀速度比他慢一點,於是西列斯又等了片刻。
隨後,琴多說:“阿方索沒在信中說明那個綠洲的情況,真遺憾。”
“這很正常。他並不知道我們這邊的調查進展。”西列斯說,他將這封信疊好,重新放回信封裡,“況且,他也不確定我們是否還住在海沃德街6號。”
如果阿方索真的在信中提及了重要的信息,但是這封信卻沒能寄到西列斯的手中,而是去往了其他普通人或者有心人的手中……那麽情況可能就不妙了。
以阿方索的謹慎老練,他不太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
此外,西列斯的這位老朋友,似乎本來也有一種將西列斯與危險隔開的傾向——從曾經黑爾斯之家的事情就可以看出來。
從這封信件中也看得出來,阿方索並不打算將西列斯牽扯進他那堆麻煩中。
當然了,這位民俗學家恐怕也不會想到,西列斯其實已經參與其中了,並且了解到了許許多多的相關線索。
西列斯看了一眼信封,確認上面寫了阿方索如今所在的驛站,便說:“我得給阿方索寫一封回信。”
琴多了然地點了點頭,不過他還是疑惑地說:“我們真的來得及前往那邊嗎?”
“可以定一個期限。另外,我也想問問阿方索,關於斷頭台和斬首示眾的這種風俗。”西列斯坐到書桌前,思索了信件中的內容,然後順手抽出一張紙開始書寫信件的內容。
寫了幾行,他才突然意識到這並非他慣常使用的信紙,而是八瓣玫瑰紙。
他一時間啼笑皆非,意識到自己已經太習慣使用這種紙張——或許也是因為那群學生們對這種紙的偏愛。他已經寫了兩行,就乾脆繼續寫下去,算是打個草稿。
他在信中首先關心了一下阿方索的情況。平心而論,他也十分期待自己這位老朋友能從無燼之地歸來,基於他們過去這麽長時間的交情。
他也分享了自己生活中的幾件趣事,以及最近拉米法城發生的一些事情。當然,他盡可能弱化了自己在這些事情裡的作用。
至於“複現自我”的儀式,他也只是一帶而過,並沒有在這個課題上多說什麽。
隨後西列斯就提及自己與琴多會在這個雨假前往福利甌海的事情。如果來得及的話,他會順便前往無燼之地與阿方索見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