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的確也不太好讓其他人知曉。誰知道一些如同喬納森一樣瘋狂的家夥,會將這個概念折騰到什麽地步。
“總之,之後或許會有其他人發現這一點,但是你沒必要將這個發現公布出去,以免惹禍上身。”
西列斯點了點頭。
他的確也是這麽想的。
但是,他想象中的“禍”,和格倫菲爾想象中的“禍”,似乎不太一樣……
格倫菲爾又感歎說:“我開始覺得你回到拉米法城實在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讓我想象一下這些新鮮的事情。聞所未聞的思路。”
西列斯心想,老師,你想讓人變成機器人的思路,也是相當聞所未聞。
……並且居然還有一點實現的可能性。
他們很快轉移了話題。
格倫菲爾說:“所以,你有什麽新的想要研究的課題嗎?仍舊是精神汙染相關的嗎?”
西列斯想了片刻,搖了搖頭,誠實地說:“暫時還沒什麽想法。”
“那也不著急。”格倫菲爾說,“我只是提醒你這件事情。說起來……”
他打量了一下西列斯。
西列斯困惑地望著他。
格倫菲爾撐著下巴說:“最近歷史學會正在舉辦一個什麽……擂台賽?似乎一兩周之後就要開始了。如果你感興趣的話,也可以去觀戰,就在沙龍。第三走廊的啟示者們都躍躍欲試呢。
“這說不定能給你的研究帶來一些思路……去觀察一下啟示者們的實戰。我知道你一直偏向於研究,我也認為你可以沿著這條道路走下去。每個啟示者都有屬於自己的道路。
“不過,研究也需要博采眾長,能拓展一下思路也是好事。”
西列斯有些驚訝地聽聞此事,他說:“我明白了。為什麽歷史學會會突然想辦這種比賽?”
整體來說,對西列斯而言,他認為啟示者的力量……並不是非常適合戰鬥。攻擊性沒有那麽強,五花八門的輔助儀式倒是相當之多。
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為他自己沒怎麽使用啟示者的力量進行戰鬥。大多數時候,他的意志才是他最強大的武器。
但是他也的確對這場突如其來的擂台賽感到驚訝。
“過去一兩個月發生了很多事情。”格倫菲爾說,“或許,有些老頭子也想看看,啟示者究竟能擁有多大的力量。”
西列斯卻不禁皺了皺眉。他說:“從……哪個角度上?”
“都有可能。”格倫菲爾聳了聳肩,“你知道,探索無燼之地需要啟示者的力量,而保護自己同樣需要力量。誰知道那些老頭子想的是哪一種。總之,擂台賽就這麽開始了。”
也就是,雙方都需要這樣一場用以檢驗啟示者力量的比賽?西列斯這麽思索著。
他便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如果有空的話,我會去看看的。”
正事聊完,格倫菲爾就饒有興致地問起西列斯在米德爾頓的經歷。西列斯有預感自己未來一段時間會說上無數遍相關的事情,於是早已經準備好了特定的說辭。
許多事情都是沒法說的,他心知肚明。不過絕大部分事情也是可以說的,比如馬爾茨的圍爐夜話、比德爾城的建城噴泉、金斯萊的風暴、貝休恩大學以及米德爾頓的文化傳統。
格倫菲爾聽得十分驚異,他說:“我從未去過那麽遙遠的國度。不過,現在迷霧逐漸消散,或許在死之前,我也可以遊覽整個世界的風光。”
西列斯說:“您還十分年輕,完全可以踏上旅程。”
格倫菲爾笑了一聲,說:“希望如此。”
不久,西列斯與格倫菲爾告別。這是周三的上午。周六下午,他又與另外一批人聊起了自己在米德爾頓的經歷。
安吉拉瞪大了眼睛,相當好奇地問:“所以,金斯萊的風暴讓你們在那兒多呆了一天?”
“是的。”西列斯說,“天氣總是難以預料。”
“的確如此。”富勒夫人寬和地說,“比如最近拉米法城的天氣就相當不錯,這十分出人意料。不過,再過一段時間,我們可能又要迎來一段陰雨連綿的天氣了。”
這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的生活經驗。
年輕的達雷爾·霍布斯不禁哀歎一聲。
埃裡克·科倫斯說:“不過,好消息是,最近拉米法城內的許多改造計劃已經開始了,我們不必擔心綿長的雨季淹了下水道。”
說到這個,安吉拉立刻想起了什麽。她說:“聽說城內已經在修建地鐵了?”
埃裡克點了點頭:“似乎是從西城開始建,因為那兒原本就有地下通道。我已經聽聞一些要動工的傳聞了。”
“哦,從西城開始。”達雷爾說,“那等修到東城,不知道要花多久了。”
“起碼有個盼頭。”安吉拉聳了聳肩。
既然提及了拉米法城的一些變動,那麽西列斯也就順勢問:“我離開了一個月。這一個月裡,拉米法城內有什麽有趣的事情嗎?”
“呃……擂台賽?”來自第三走廊的達雷爾立刻便提及了這事兒,“據說還是長老會提議的這事兒。”
他們就都望向了安吉拉。
安吉拉點了點頭,帶著一點分享秘密的愉悅,說:“的確是這樣。一些老頭子好像突然意識到年輕人的厲害之處,因此打算提拔一些年輕的啟示者,所以才會舉辦這場擂台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