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盡快掌握李加迪亞的力量,然後才能幫助到西列斯。
琴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到冬季寒冷的空氣浸透肺腑。不過,他又想到,無論如何,春日已經近在咫尺了。
他站了一會兒,放任自己稍微沉浸在戀戀不舍的情緒之中。最後,他收斂了這些柔軟的情緒,把那藏得更深。
“好吧,該死的普拉亞家族。”他低聲嘀咕著,仿佛又成為了那個傲慢而強大的,無燼之地的探險者,“讓我來瞧瞧這麽多年裡,你們究竟隱藏了什麽秘密。”
他露出了一個冰冷的微笑。當火車駛離車站,他也該去做他要做的事情。
西列斯回到車廂上,站在窗邊,注視著琴多的身影逐漸變小,最後消失。
切斯特醫生站在他的身邊,十分不解地問:“教授,為什麽不讓琴多先生跟上來?”
琴多擁有神奇的力量——盡管切斯特並不知道那就是李加迪亞的力量,但是當初,他曾親眼目睹琴多在一夜之間往返了黑爾斯之家和比德爾城。
而堪薩斯和米德爾頓之間的距離,也不過稍微再遠點。琴多完全可以和他們一起行動,然後挑個合適的時機返回堪薩斯。
西列斯平靜地說:“一直跟在我身邊,琴多就沒什麽心思去做正事了。”
切斯特:“……”
這話好像很有道理,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又似乎有點問題。
西列斯沒有解釋更多。
琴多·普拉亞有屬於自己的力量與任務,如同西列斯·諾埃爾擁有並且探索著阿卡瑪拉的力量一樣。在遇到西列斯之後,琴多在短暫的時間內被拯救了。
可與此同時,戀情也阻擋了他探索真相的腳步,至少拖延了。因為琴多的確是將西列斯看作是他的神明。西列斯佔據了琴多生活的重心,幾乎迷住了琴多的靈魂。
但是西列斯卻認為,是時候讓琴多獨自去研究一下他的力量了。這件事情總是需要去做的,而琴多不能這麽一直拖著。
因此,無論琴多怎麽表現出不想離開西列斯身邊的想法,西列斯都不為所動。這或許也算是西列斯的“嚴厲”。
……他希望琴多能跟上他的腳步,並非僅僅作為“戀人”,也是作為“同伴”“戰友”。突如其來的熱戀或許讓琴多失去了理智與冷靜,但西列斯不希望他一直這樣。
西列斯微微歎了一口氣。
拋開這種非常理智的考慮之外,西列斯當然也對戀人的暫別感到不舍。不過,正事終究擺在他們的面前,他們不可能自欺欺人地選擇逃避。
很快,西列斯收斂了自己的種種想法。火車已經開始加速,他們正前往他們最終的目的地。
切斯特猶豫了一下,最終說:“或許您會覺得我多嘴。不過,教授,我大概知道您在做些什麽。那些……舊神,或者舊神追隨者。
“我的意思是,那的確是相當重要、同時也危險的事情。您在做很好很好的事情,但是,我也十分希望您的生活能更加……我該怎麽說,當個快樂的平凡人?”
西列斯與切斯特一同笑了起來。
“我能明白你的想法,醫生。”西列斯說,“我們終究需要活在這個世界上。我曾經對我的學徒們表達過類似觀點。我也得承認,有的時候,琴多的出現也讓我松了一口氣。
“不過,問題已經擺在面前,我們必須得去解決。這是我的理念。”
切斯特點著頭,說:“偶爾也可以放松一下。這是我的理念。”
西列斯默然望著他的這位友人,最後無奈地笑了一下,他說:“好的,醫生,我明白了。”他又轉而說,“不過,我能問你一件事情嗎?”
切斯特有些意外地瞧了瞧他。他突然反應過來,然後頗為沉重地歎了一口氣:“又開始聊正事了,是嗎?”
西列斯誠實地說:“是的。”
“……好吧,教授。有什麽問題?”
“關於,你的家庭。”西列斯斟酌著語氣,“我似乎從來沒聽過你提及你的父母。”
切斯特有些驚訝地聽到這件事情。他盯著西列斯瞧了一會兒,然後說:“別賣關子了,教授。我也很想知道我的父母的事情。”
西列斯一怔。
“他們在我很年幼的時候就失蹤了。”切斯特歎了一口氣,“給我留下了足夠生活的錢財,以及照顧我生活的保姆。但是,他們卻不見了。我一直以為我算是個孤兒,直到今天聽聞你提及我的父母。
“……所以,教授,您恐怕是調查出了什麽?”
西列斯斟酌了一下,然後說:“實際上,是往日教會那邊告訴我的。醫生,你還記得那名叛教者哈姆林嗎?”
切斯特點了點頭,然後突然反應過來:“所以那個時候,往日教會也調查了我?那也不算意外,必要的調查,不過我確定自己沒參與叛教者的事情。然後,他們就調查出了我身世的問題?”
西列斯點了點頭:“他們似乎不太確定是否應該將此事告訴你,不過,我認為還是有必要詢問一下當事人。畢竟,我們即將前往米德爾頓。”
切斯特茫然地說:“米德爾頓?所以,我的父母和米德爾頓有關?”
“你的母親。”西列斯說,“按照往日教會調查出來的結果,你的母親來自米德爾頓,並且,與往日教會有什麽關系。我估計,往日教會也在調查她的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