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當丞相了還叫不重視,他得多不知足。
凌鶴對大長公主不滿,也沒臉順著她的話說,隻連著磕了兩個頭,對皇上道:“皇上,臣知錯,臣就是一時鬼迷心竅貪財,臣有罪,臣聽憑皇上處置。”
凌鶴說著還抹了抹他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一副我後悔不已我罪大莫及,我後悔了的模樣可憐樣。
可惜人上了年紀,那臉皺皺巴巴,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皇上沒看出什麽可憐來,隻覺得厭惡。
凌鶴先開了口,秦拓兩邊都不想佔位,腦子突然靈光一閃,有了個新想法。
“皇上,臣知罪,臣這般做實屬於不得已,可臣都是為了皇上啊。”
“臣察覺前兩年見攝政王遲遲不歸還朝政給皇上,臣擔心他別有用心,皇上與攝政王叔侄情深,臣怕皇上一時心軟受他蒙騙,讓他有了可趁之機。臣這才生下了私下練兵的想法,若他日攝政王造反,臣便能立刻率兵來阻攔他,保護皇上安全。”
“皇上,臣招的那些兵這兩年從沒做過其他不該做的事,皇上若是不信臣,盡可召喚那些人來當堂對峙,秦家世代為臣,絕不會出對朝堂有二心之人,皇上明鑒。”
秦拓給蕭楚奕扣了個意圖謀反的帽子,他自己則一心為皇上,聽著比大長公主還要大義凜然幾分。
愣是把皇上給聽著笑了。
皇上又掏出了幾封信,放在桌上點了點,“朕若沒看見你這親筆信,朕還真要信了你的滿嘴鬼話,秦拓,你當真朕是傻子嗎,由的你想怎麽騙就怎麽騙!”
皇上說話聲音大了幾分,語氣中也多了幾分冷厲,這明晃晃的拆穿,將秦拓給嚇的一哆嗦,頭往地上一趴,“臣,臣不敢,臣知罪。”
皇上將那幾封信舉起來,冷笑兩聲,“是沒想到朕手裡會有這麽多證據吧,其實朕也沒想到,一樁樁一件件,你們竟能在朕眼皮子底下做出這麽多事情來,朕可真是小看了你們。”
“那你們朕不知道的地方,你們還做了多少損人利己的事,禍害朕多少百姓,朕可真是好奇的很。”
皇上冷眼在這幾人身上掃過,“姑姑,你說朕心裡沒你這個姑姑的地位,還真沒說錯,朕就是沒有,也幸虧朕沒有,若有了,朕只怕活不到今日!”
“還有朕的太傅,國公爺,個頂個的都是能耐人,在朕眼皮子底下搞了好幾年的事,朕竟絲毫沒察覺,你們比有用多了,朕真該退位讓賢把這皇位讓給你們坐才對!”
除了站著的大長公主,其他人全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但皇上卻沒想就這樣放過他們,道:“你們口口聲聲說朕隻把皇叔當親人,還想給皇叔扣帽子說他有異心,朕知道你們打的什麽主意,無非就是有皇護著朕,你們不能奈朕如何,所以想借朕的手除掉皇叔,沒了皇叔擋你們升官發財路的阻礙,你們就心想事成了。”
“那朕今兒就把話跟你們說明白了,皇叔永遠是朕的皇叔,就你們這些人,誰也比不上。也別想給皇叔扣什麽造反別有用心的帽子,他不會這樣做,你們也不配!”
“好了,朕也不想聽你們那些苦衷了,在皇叔回京之前你們就在宮裡住著吧,等他回來了,朕再定你們的罪。”
皇上說完,自有禁軍進門將人拖了走,周啟跟在後面去給他們安排住處。
人走後,皇上按了按眉心,有些疲倦,這擺在面前的證據真真假假並不全,可他隨意一詐他們就認了,顯然做的事不止明面上這點。
他翻著帳本,看著上面一筆筆的帳,覺得心驚,這些本該是朝廷的銀錢和鐵,如今一分沒進國庫,倒把這幾家人腰包撐的鼓鼓的,果真是他這個做皇上的太過仁慈了。
過了一會兒,周啟回來了,聽皇上匯報人都安置好了,若無皇上的命令這六人絕不能踏出一步宮門。
皇上可有可無的點點頭,問周啟,“小啟子,你覺得朕的皇叔是個什麽樣的人?”
周啟猜不出皇上問這話的目的是什麽,斟酌的開口,“皇上是攝政王的性情嗎?”
皇上看了他一眼,“跟朕耍心眼?”
周啟連忙跪下,“奴才不敢!”
皇上抬手,“起來吧,這兒沒其他人,別動不動就跪,朕讓你說,你但說無妨。”
周啟起身,“皇上,奴才覺得攝政王是個聰明人,還不是一般的聰明,最主要的是攝政王知道子自個兒想要什麽。”
皇上聽這話覺得有點意思,讓周啟仔細說說。
周啟道:“皇上,奴才說句大逆不道的話,早幾年您還小,太后那邊心思也還沒這般明顯的時候,攝政王機會多的是,但他一心撲在朝堂上,一點別的意思都沒有。就那位秦國公,方才把罪往攝政王身上推,可那時誰不知他還主動找過攝政王要輔佐他,王爺一知道他心思,就直接疏遠了他。”
“皇上,如今那些個侯爺國公爺沒得重用的,要麽就當年站太后那邊的,要麽就是生過讓王爺謀逆心思的。王爺這般是一直在說他無心這個位置,王爺一心隻想做個賢臣。”
周啟說完,小心的打量皇上的反應,“皇上,奴才拙見,隨口說說當不得真,請您恕罪。”
皇上沒生氣,反而笑了起來,“小啟子,朕沒看錯你,有點眼見力。”
“可朕偏偏就想皇叔有點別的心思才好。”皇上這話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