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凌清時不明白的是,凌鶴現在已經沒了用處,就算保住了也只能當個庶民,太后為什麽還要費力的保他。
說親情凌清時是不信的,如果太后真對凌鶴這個哥哥有多少親情在,也不至於次次都假借凌家的手來殺蕭楚奕。
原因不得而知,凌清時跟著太監入了嘉寧殿。
嘉寧殿布局還是老樣子,只是太后身邊伺候的人似乎又換了一茬兒,整個殿內很冷清,甚至冷清到讓人覺得身上都跟著冷了。
太后依舊靠在軟塌上假寐,凌清時拱手行禮,喚了一聲皇嫂。
這一聲皇嫂有刺激人,太后一下坐直了身體,眼神冷冷的看向凌清時。
不過到底沒像之前那般,張口就是小畜生,還給賜座了,待凌清時坐下後才問,“哀家回來了也沒見你進宮來給哀家請安,怎麽,當了攝政王妃就這般不將哀家放在眼裡了。”
這話槽點挺多,即便沒當王妃之前也沒將你放在眼裡過。
至於請安,誰不知道你回來是為什麽的,那個時候想請安估計都見不著人,當然了,他也從來沒想過就是。
雖然心中有想法,面上凌清時還是假裝恭敬,“回皇嫂,王爺說皇嫂這些日子很忙,不便來打擾,便想著等皇嫂忙完後再同王爺一起來給皇嫂您請安,還請皇嫂不要怪罪。”
太后冷哼一聲,“是嗎,你們倒挺有心。”
凌清時當沒聽出她話裡的嘲諷一般,道:“這是應當的。”
然後又問,“不知道皇嫂今日喚我進宮所謂何事?”
提到這個,太后就不高興了,突然站起來指著凌清時,“你還有臉問何事,小畜……凌清時,哀家問你,從你父親入獄開始,你可有去看過他一次,你可曾經為凌家的事奔走過。”
“你是凌家的人,凌家生你養你,但凡你有點良心,也絕做不出對家人不聞不問來!”
臨時改口的小畜生凌清時聽出來了,也覺得太后為了凌家確實挺費心的,畢竟叫出口的小畜生都能改。
他笑了笑,回太后的話,“皇嫂大約是忘了這事的起因是什麽,若非是凌鶴抓了林家的人想要威脅我,我也不至於為了找林家的人去查整個開陽縣,就更不會有如今凌家要被判滿門抄斬的事。”
“說來,還是凌鶴拖累了人安寧侯和秦國公,害得人家兩家人也落的這樣的下場。”
“至於良心,”凌清時摸了摸自己胸口,“皇嫂,凌家的人有這個東西嗎?”
“放肆,你大膽!”太后怒聲呵斥,她顯然被凌清時這話給氣的不輕,“凌清時,別忘了,你也是凌家的人,你再怎麽狡辯也辯不過你身上留著凌家的血!”
凌清時笑,“我沒忘,也不想狡辯,我承認我是凌家的人,所以我沒有良心。這麽說,皇嫂你明白了嗎?”
“凌清時!”太后呵了一聲,“你是打定主意要跟哀家作對是不是?”
“皇嫂,你這可就冤枉我了,是你一上來就說我沒良心的,我不過是順著你的話往下說而已,怎麽就成了跟你作對呢。”
“明明是我要說自己有良心才叫忤逆,皇嫂你說對嗎?”
太后眼如寒冰,直直的射在凌清時身上,“看來是哀家給你臉對你太客氣了,既如此,那就休要怪哀家無情了!”
第一百一十章 凌清時出主意
“來人,將他給哀家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可能是天生就不對付,原本的求人也換成了板子。
嘉寧殿外守著的侍衛聽到太后的話,連忙進來要抓凌清時出去。
凌清時自然沒那麽配合,站直身體問太后,“皇嫂,不知我犯了什麽罪,皇嫂要讓人打我板子。”
罪?自然沒什麽罪,她不過是想給他點教訓,讓凌清時知道這是在嘉寧殿,她想要教訓他,甚至直接要了他的命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只要凌清時肯服軟乖乖聽她的吩咐,自然一切都好說。
“怎麽,哀家想打你,還需給你按個什麽罪名嗎?你算什麽東西,哀家要動你,誰敢說個不,”太后眉頭一揚,“拖下去,給哀家打!”
兩個侍衛靠近,凌清時眼神警告,“識趣點,要不然受傷的是你們。”
說完便不管這兩個侍衛了,而是看著太后淺笑,“皇嫂當了這麽多年太后,可能唯我獨尊慣了,連求人都不知道該怎麽求了。皇嫂你這樣,我可是沒法子回去幫你吹枕邊風的,甚至還可能上點眼藥,讓我家王爺明日就上朝呢。”
太后眼神冷,臉也冷,死死的盯著凌清時,凌清時猜測太后內心應該是將他千刀萬剮了又千刀萬剮。
太后的確沒求過什麽人,身份在那兒,向來只要吩咐幾句就有大把的人幫她辦事,甚至有時候都不用她開口就會有人揣摩她的意思把事給她辦了。
像凌清時這樣一直跟她唱反調的人是少之又少。
偏偏太后清楚,自己找凌清時進宮是做什麽的,她是為了拉攏他,進而拉攏蕭楚奕,讓蕭楚奕出面保全整個凌家。
太后更清楚的是,蕭楚奕這個攝政王可一點不想凌家的人活下來,不論是新仇舊恨還是為了整個朝堂和百姓,他都不會願意,只是太后有不得不保全凌家的理由,必須搏一搏。
凌清時話說完,太后揮揮手讓兩個侍衛下去了,然後問凌清時,“說吧,你有什麽條件,只要你答應說服蕭楚奕讓他勸說皇上不要對凌家下手,你的條件哀家都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