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長點的姑娘撫琴,雙生姐妹跳舞,精心準備過的,加上人卻是長的不錯,還挺養眼,凌清時給面子的鼓了掌。
後頭又有幾位姑娘表演,不過安寧侯府三姐妹珠玉在前,後頭自然是比不上的。
這時,那位才消停的齊夫人又站了起來,“長公主,王妃,按往年的規矩,這表演的最好的姑娘能得一個彩頭,咱們這些都是老面孔,只有王妃頭一回來,不如這彩頭就讓王妃出如何?”
簡而言之就是欺負新來的。
凌清時轉頭看白雪,白雪拿著一個荷包上前兩步,將荷包打開,從裡面取出了一塊玉,“此乃我家王妃為今日花宴準備的彩頭,河溪暖玉。”
白雪說完,凌清時就聽到了好幾聲激動的呼吸聲,顯然,這玉很吸引人。
“這當真是河溪暖玉?”有人起了身,看著白雪手中的玉發問,眼一直盯著玉眨都沒眨一下,滿臉寫著想要兩個字。
“自然,王妃頭一次參加花宴,我家王爺便特意為王妃備上這塊玉做彩頭,”白雪說著將玉遞到了凌清時手裡,又默默退到了後面。
河溪暖玉,一年也產不了兩三塊,除了貢給皇家外,落在民間哪一塊不是千金之物,還得有錢有身份的人能買到。
但因為這玉太少,想買的人太多,尤其是這京城隨便出門都能撞見個五品官的地帶,這河溪暖玉是沒人敢賣寡而不均,就怕爭起來傷了小命,故而,除了皇家賞下來的,京城只有極少數河西暖玉。
東西一旦少就顯的珍貴了,這河溪暖玉一出,可不讓人激動。
不止這些夫人們,下頭等著賞賜的小姑娘們哪個不是眼巴巴的瞧著。
聰明的人從白雪那兩句話裡聽出來了,玉是攝政王準備的,足以說明攝政王對這個王妃的喜愛,倒叫之前因為他是個男人的那些夫人們少了些輕視。
男人又如何,只要攝政王喜歡,管他是男是女。
不過也有人臉色很不好,比如大長公主,又比如那位想打凌清時臉的齊夫人,再比如底下那群小姑娘中死死盯著凌清時的人。
凌清時從一出現就注意到了那位小姑娘,不為別的,只因這些對他抱有明晃晃的敵意。
方才表演節目的時候,她沒動,凌清時還看到她親娘著急催促的動作,不過人依舊沒動。
這會兒玉一出來,又是攝政王親自挑選的,那小姑娘除了敵意外,臉上還多了幾分悔意,大約是在後悔剛才沒表演節目。
情敵真是處處有啊。
凌清時在心裡微微歎氣。
在眾人矚目中,凌清時舉著玉道:“今兒這彩頭諸位覺得該給誰呢?”
那自然是各家都想要的,但根據誰表演的好這項來選,只要不睜著眼說瞎話都是安寧侯府這三姐妹。
選定了人,依舊很尷尬,玉只有一塊,人卻有三個,凌清時不管把玉給誰都得罪人,好些人都面帶微笑準備好看熱鬧了。
凌清時也笑了笑,“三位侄女都很好,不過來之前也沒想會是這個局面,一塊玉不好分,本王妃對你們也不甚了解給誰都不好。既如此,本王妃便將這玉交由皇姐好了,皇姐是三位侄女的母親,又是個公正的人,想來會知道把玉給哪位侄女更好。”
沒給大長公主反駁的機會,白雪接過凌清時遞來的玉裝入荷包,三兩步走過去放在了大長公主放茶杯的桌上。
第四十六章 有人落水了
給凌清時設的局就這樣落在了大長公主身上,大長公主沒繃住,臉色鐵青。
彩頭這東西,一份叫彩頭,三份那叫批發,更何況誰家備彩頭會想著備三份呢。
東西太過貴重,三份拿不出來,東西太輕,惹人笑話。
白雪打聽過,安寧侯家的三位姑娘去別家參加什麽宴鮮少表演節目,就算有也出色,而且三姐妹從沒合過體。但今日卻完全不同,舞跳的,琴彈的也好,最主要的是其他幾家姑娘都很一般,這麽明顯的襯托,有幾個看不出有問題的。
而在看到彩頭是河溪暖玉時,在場不少人是起了讓他再補兩塊玉的心思的,可惜,凌清時壓根沒糾結要把玉給她們誰,直接送到了大長公主桌上,還給她戴了頂公正的高帽子,壓根沒給其他人開口的機會。
其他人自然不敢讓大長公主當面把玉給出去,安寧侯雖然沒實權,但大長公主這個長公主身份還是有點用的,至少在很多人眼中要比凌清時這個攝政王妃更不能得罪。
節目表演完,就可以開始賞花了,一般這種時候都是婦人們湊一塊兒說閑話,小姑娘們湊一堆說閑話,或相互找茬兒。又或者跟男賓那邊的公子們來個偶遇,相當於變相相親。
凌清時雖然成了親,但大長公主以他頭一回來對安寧侯府不熟為由,把大女兒打發來給他當帶路的人,由此也可以判定,這次安寧侯府是想讓這位大小姐進宮了。
大小姐名喚嚴靜雲,剛剛十六歲,正是出嫁的好年歲。因為之前舅母那一出落了閑話,嚴靜雲再稱凌清時喊的都是王妃。
精心培養的大家閨秀,一步一動都很有章法,舉手投足都透著優雅,加上小姑娘生的也俏,她帶著凌清時在安寧侯府轉悠時碰上了好些過來打招呼的公子哥兒。
當然,其中一半人是衝著凌清時這個男王妃來的,不敢做什麽,就是來瞧個熱鬧,凌清時被人當猴子圍觀了好一陣也煩了,對嚴靜雲說,“你不用跟著了,去跟你小姐妹玩吧,我隨便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