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要碰的不是自己的利益,對待其他人時,心都挺很的,更何況是大長公主這種從生下來就活在權力中心的人。
以前跟凌氏混在一起,雖然最後被反咬一口不得不蟄伏,可都能跟那種心狠手辣的人混到一起了,還能是什麽善良之輩嗎。
大長公主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想要了董家小姐的命,僅僅是為了陷害和扳倒凌清時。
董夫人驚恐的看著大長公主,“不行,不可能,我絕不答應,這是我女兒,她就算身子再不好,沒了名聲又如何,那也是我董家的唯一的姑娘,我絕不會答應你的要求。”
董夫人慌忙叫人,“來人,快來人啊,把小姐扶回家,馬上就走。”
幾個在外面候著的丫鬟聽到聲音立馬推門進去,按董夫人的吩咐小姐扶起來,然後幾個人左右抬著將人抬出了安寧侯府。
董夫人拒絕的太過乾脆,大長公主心生不滿,在她要出門時叫住了人,“董氏,這可是你最後的機會,若錯過了今日,那庶子就沒那麽好收拾了。況且,今日得罪了那庶子,你以為他會就這樣算了嗎?”
董夫人板著臉冷聲回:“長公主不必用這些話來威脅我,我家老爺好歹是堂堂二品大員也不是一個王妃說動就能動的。更何況今日的事孰是孰非我相信攝政王妃心中自有判斷,事都是在安寧侯府發生的,如果沒有長公主和侯爺的授意又怎會出這樣的事。長公主與其擔心攝政王妃報復我董家,不如先想想安寧侯府能不能過了攝政王妃那一關。”
董夫人說完轉身就走,一點停頓都沒有。
大長公主看著她逐漸遠去的背影狠狠揪了下手中的帕子,然後一個橫眼看了眼身邊伺候的丫鬟,“去,把三位小姐給我叫來。”
這麽大的事瞞不住人,更何況大長公主一開始就沒想著要瞞,所以三位姑娘都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還都是事與願違的事。
有些忐忑的進了門,大長公主坐在榻上,滿臉慍怒,“說,那人是誰安排的?”
一句話把三人都嚇了一哆嗦,雙生姐妹齊齊指著前頭的大姑娘,“娘,是…是大姐安排的。”
大姑娘膝蓋一彎就直接跪下了,“母親,女兒知錯,女兒不該在前面的事情沒成還讓人進了府,請母親責罰。”大姑娘認錯認的非常乾脆。
那個醉鬼本也是計劃裡的一環,但那是在前面事成,如果不成,這人再出現那就是送上門的把柄,偏這蠢貨還給安排在前院,讓那麽多人都看到了。
大長公主讓大姑娘起了身,然後招招手,“過來。”
大姑娘慌忙起身,但往前走時卻是低著頭的,手也在抖,可見很害怕。
而剛一靠近,就迎來了大長公主狠狠的一巴掌,“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東西!”
大長公主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反手又在另半邊臉抽了一巴掌,“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你讓我怎麽放心把你送進宮去。”
大姑娘捂著臉眼淚落了下來,再次跪下,“母親,女兒知錯了,女兒日後一定不會再犯這樣的錯,一定謹言慎行。”
大長公主哼了聲,“起來吧,從今兒起來你就去佛堂抄經,若此事不影響你進宮,那就抄個三五日,若不能進宮,你就抄一輩子吧。”
大姑娘這回不再是落淚,而是直接哭出了聲,可惜並沒有引起大長公主同情,更沒心軟。
大姑娘受了罰,剩下兩個同樣被狠狠訓斥了一番,三姐妹離開時各個都紅了眼掛著淚痕。
人走後,大長公主靠在榻上扶著額頭深了兩口氣,顯然剛才動怒也氣的不輕。
一嬤嬤上前為大長公主按起了頭,同時說,“公主別為這點小事氣壞了身子,那攝政王妃再能耐也阻攔不了皇上選妃的事,只要咱們姑娘進了宮,憑公主你教她的那些手段,定能獨得皇上寵愛,那時便是我們侯府翻身之日。”
大長公主歎了口氣,“怪我,太小看了凌清時那個庶子,那不是個好對付的,現在下不了定論,且看著吧,若沒事最好。”
……
安寧侯府後面發生了什麽凌清時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他知道這些花宴說是讓他掌眼跟他拉近關系,但實際上卻處處都是針對他的陷阱,一個不慎就是王妃之位保不住,他若沒了這個攝政王妃的頭銜,想要他死就容易多了。
白雪見凌清時眉頭不展,出聲詢問,“王妃可是在擔心?”
凌清時搖頭,“是覺得煩,後頭的帖子都給推了吧,不去了。”
白雪笑笑,“王妃,今兒這麽一鬧騰,後頭的賞花宴估計也沒幾家能辦起來,不用推,自會有人上門來給您賠罪。”
那是最好不過了,凌清時想了想,又問,“今日那個姑娘是誰家的?”
白雪心思縝密,一聽凌清時這樣問就知道是誰了,白雪道:“那位說起來還與王爺有親,乃王爺外家人。”
表妹或者表侄女,凌清時懂了。
“那是秦國公府家的姑娘,秦過國公府乃先太后的娘家,那位姑娘是國公爺的晚生女,”說到這兒,白雪還壓低了聲音,“據說是專為王爺準備的。”
凌清時:“……”
怕表侄女差了輩分會被人說閑話,所以弄出個晚生女養大嫁給蕭楚奕這個先皇晚來子,這可真是好盤算啊。
那姑娘看著年歲也不大,秦國公真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