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公主本還有些後悔不該這麽明目張膽,或者說不該這麽快跟凌清時對上,誰能想到一個庶子出身的男王妃還能影響到攝政王,如果她的大姑娘進了宮,侯府有了靠山,再收拾一個庶子也絕不至於是現在這個結果。
但安寧侯的指責卻讓大長公主很不滿,她蹭的下站起來,瞪著安寧侯反問,“你當我願意跟一個上不了台面的庶子對上,還花心思去對付他,我這樣做都是為了誰,還不全是為了侯府。當年要不是我,你以為你還能安穩當這麽多年侯爺,現在還有個叫安寧侯的活人嗎?”
“現在出了點事,你倒開始埋怨起我來了,如果我不對那個庶子出手,你以為宮裡就能選上瑤兒嗎,這一切還不得等廟裡那位點頭,她不說話,你以為有幾個能進的去,就算進去了,是死是活還不是她一句話。”
大長公主臉上多了一絲懼意又兼雜了幾絲狠戾,“侯爺不妨算算當年有多少人折在她手上,本公主那些兄弟姐妹現在又有幾個還在安穩過日子!”
翻舊帳大長公主是一點不怕安寧侯的,“就算是因為當初算計他的事得罪了他,然後他給攝政王吹枕邊風,攝政王再讓皇上下了這樣的命令那又如何。他這麽做可攔的不止安寧侯府一家的路,這滿京城想把女兒送到宮裡的可多不勝數,得罪了這麽多人,我就不信他日子還有多好過。”
大長公主眼中滿是算計,看的人心驚,安寧侯倒不怕,同床共枕多年,他可清楚他這位夫人的手段。
只是如今的情況,安寧侯開口,“公主,我看這事你還是不要再出頭的好,若成了好說,若不成,等那些人回過頭想起是因為安寧侯府得罪了攝政王府才有這近親不能成婚的事,只怕那些帳都要算在侯府頭上。”
大長公主被安寧侯一提醒,心中怒火又增了幾分,“攝政王攝政王,他蕭楚奕也不過是仗著命好,當了個晚來子又跟先皇是一母同胞,否則就他這樣的,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問題。”
“還有皇上,明明已經親政,偏還留著蕭楚奕這攝政王的身份,讓人人都以為他還是從前那個攝政王懼他幾分。”
皇上當初廢了攝政王的腿,把人拉下馬,收了他手中大權,偏還要讓人尊稱他一聲攝政王,這事當初許多朝臣都不滿,攝政王可代皇上主理朝政,皇上親政攝政王自然不能再有,但皇上力排眾議拒了朝臣的提議,就連太后對保留攝政王這個稱號也是讚同的。
誰也不知道這母子兩打的是什麽主意。
好在攝政王稱號雖在,但一直沒上朝,便也沒多少人糾結這稱呼一事。
可誰又蹭想到,不過短短數月,蕭楚奕又回了朝堂,稱呼在,人也依舊被皇上重用。
都讓人開始懷疑當初皇上和太后針對攝政王是不是做給他們這些朝臣看的。
“行了,這種話不要隨便亂說,那是皇上要留的,再議論這個便是對皇上不敬,誰知隔牆有沒有耳。”安寧侯橫了大長公主一眼,低聲呵斥。
大長公主坐回位置上,生氣的同時還有些挫敗,“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該怎麽辦,太后那邊還沒消息傳來,若不能勸皇上收回旨意,很快便要昭告天下,到那時就徹底沒指望了。”
安寧侯:“不用擔心,明日上朝必然要提,今日我已同其他幾位好侯爺國公爺說好了,明日一同上朝請皇上收回成命。”
“但願皇上答應才好,”大長公主又喚了人來扶她去佛堂,她要去念經拜佛,望明日諸事順利。
……
翌日
蕭楚奕入了宮,便發現今日格外熱鬧,許多平日龜縮在府裡吃喝玩樂的國公爺侯爺都來上朝了,至於目的,也不言而喻。
一路上有好些人目光都放在蕭楚奕身上,但沒跟他打招呼,因為這些目光都很不滿,顯然都覺得是他跟皇上提的不可近親成婚。
雖然也確實是他提的,蕭楚奕也不怕人看。
進了大殿,蕭楚奕推著輪椅到最前方坐好,其他人列隊整齊,等著皇上來。今日人多,站的略有些擁擠,皇上來時看到這麽多人也驚了驚,不過想到是為了什麽而來,便也不覺得奇怪了。
身旁的太監高喊:“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話音才落,立馬就有人站了起來,現任秦國公秦拓,蕭楚奕的外家人,如果不要臉點也能讓蕭楚奕叫他一聲表哥。
秦拓說的自然是近親不能成婚的事,秦國公府有專門給蕭楚奕養的秦語煙,秦拓自己也要女兒,隨時都能送進宮的那種,秦語煙的路子走不通,他們便打起了送女兒進宮的主意。
這也表親,三代以內,按禮部貼出來的公告,秦國公府的女兒也被排除在外了。
他領頭,後面一群響應的人,表示這與祖宗規矩不合,更不合禮法,這樣更是在譴責先祖娶近親的不是,此乃不孝,要從孝道上壓皇上一頭。
皇上對此絲毫不慌,臉上反而帶了些笑意,“朕有一物請眾愛卿一看,待眾愛卿看完再來同朕談什麽是禮法,什麽是祖宗規矩,朕到底如何不孝!”
第六十六章 皇上的強勢
太監周啟帶著兩個小太監給在場的諸位大臣每人發了一張紙,蕭楚奕也有,他看了眼上面的內容,正是他呈給皇上的那份近親成親危害數據說明,這是讓人抄了數十份,然後發給每個人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