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明顯是要維護丞相的,看了凌清時一眼,說道:“皇叔多慮了,凌相對朕忠心耿耿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方才在朝堂上林相便同朕說過,是這庶子心比天高,在出嫁前夕打暈了表妹代替表妹上的花轎。不過丞相心善,沒說直接處死這大逆不道的庶子,而是讓皇叔將人送回丞相府由他來處置。”
“至於表妹,”小皇帝說著,往蕭楚奕的腿上瞟了一眼,“皇叔如今這樣的確配不上表妹,不如朕另賜一樁婚事與你,又或者你將就將就,就跟這上不了台面的庶子過。”
小皇帝全然沒將凌清時這個庶子放在眼裡,對凌采萱的稱呼卻是一口一個表妹,這其中若沒點男女間那點事,打死凌清時都不信。
被小皇帝直接說配不上凌采萱,這對蕭楚奕來說無異於是折辱,放在腿上的手緊緊握成拳頭,好半響才他說,“那臣就如皇上的願,與這庶子將就著過。不過既然本王選了這庶子,那丞相府的大小姐便是本王丟棄不要的,本王不要的東西,看誰敢要!”
蕭楚奕冷冷的說完,小皇帝瞬間沉下了臉哼了一聲,想要再諷刺蕭楚奕幾句,不過話到嘴邊又給咽了回去,最後一揮手,“好了,給朕請完安了,自去給太后問安吧。”
“臣告退,”蕭楚奕向小皇帝行禮告退,被暗一推著輪椅轉了身,凌清時跟在旁邊。
不過沒走幾步,小皇帝又叫住了他們,“還望皇叔記住,朕才是這天下之主,朕念在皇叔此次是為了維護皇室顏面便不追究皇叔的過錯了,若再有下回,朕絕不輕饒!”
小皇帝冷冷的警告完,一揮手讓侍衛退下,自己轉身進了承慶殿,只看背影也能看出小皇帝很不滿。
天越發熱了,頭頂一片火熱,臉曬的也有些疼,凌清時走路都有些踉蹌。
蕭楚奕讓凌清時替了個暗一來推輪椅,凌清時知道這是在給他借力,有個支撐的東西不至於那麽容易倒下去。
皇宮大,折騰到現在已經快過午時了,再走到太后的嘉寧殿還需小半個時辰,好不容易頂著烈日走了過去,又一次吃了個閉門羹。
太后宮裡的管事太監攔了路,言明,“太后娘娘剛剛睡下,還請王爺在外面稍等一會兒。”
半路消失不見的暗一在管事太監走開後小聲同蕭楚奕匯報,“王爺,今早丞相夫人孫氏進宮見過太后。”
第十一章 與太后對峙
暗一開口,凌清時就知道這是衝著他來的了,顯然丞相府等人在今天早上已經看到了他回贈的屍體大禮包,知道他還活著,開始找另外的機會弄死他了。
蕭楚奕吩咐,“暗一,取傘,”他對孫氏進宮見過太后這事反應並不大,又或者他從沒將孫氏放在眼裡過。
“是!”
暗一飛快消失,沒多久,拿著一把傘回來了,傘撐開,遮住了凌清時和蕭楚奕兩人。
門口守著的管事太監見他們撐了傘,明顯不高興,衝一旁的小太監打了個眼色,讓小太監進去通報。
嘉寧殿內,說是在午睡的太后正斜躺在榻上,漫不經心的撥弄著手上的佛珠,小太監進門跪下,輕聲回話,“稟太后娘娘,攝政王讓侍衛取了傘遮陽。”
“隻遮了他還是一起遮了?”太后發問。
“連著那位男王妃一起遮了,那位臉色不太好,看樣子撐不了多久。”
太后擺擺手,示意小太監下去。
小太監一出門,太后身邊的大宮女立馬就上前問,“娘娘,可要奴婢去訓斥幾句?”
太后輕輕勾起嘴角,“不急,待哀家午睡醒了再罰吧,天熱,哀家晚上睡的不好,今兒難得能睡個午覺。”
太后閉上了眼,是真睡還是假睡不得而知,殿內也隨著太后閉眼而安靜了下來。
除了出門前的那一頓,之後水米未盡,烈日不僅曬的人發昏,更讓唇焦口燥,腹中饑餓難耐。
凌清時全靠指甲刺破掌心,用疼痛來提醒自己不要暈過去,他不由想,丞相和孫氏的手段到底嫩了些,像太后這樣什麽都不做,隻讓他在烈日下站個一天半天的就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而他不敢不站,只要他稍有異動,周圍虎視眈眈的侍衛就能衝過來將他砍成幾塊,不僅是手段,更是權勢帶給人的畏懼。
凌清時望著前方一直沒打開的門,明白了一件事,他若想在這個陌生的時空好好活著,裡頭那位一句話就能讓他直接曬死的人就不能活。
正想著,大門打開,裡頭走出一個中年嬤嬤,朝蕭楚奕俯了俯身,“王爺,太后娘娘醒了,宣王爺進殿說話。”
凌清時正要推輪椅,嬤嬤又開口了,“太后娘娘有命,凌家庶子強搶嫡妹婚事在前,對太后娘娘不敬在後,故罰跪一個時辰,知錯後便可起身。”
“若敢違令,當場杖斃!”
嬤嬤冷著臉傳言令,主動上前推了輪椅到門口,“王爺,為保太后娘娘安危,您的侍衛不能進。還有王爺的輪椅,上面有暗器,王爺也不能坐輪椅進去。”
“看來太后是想本王爬著進去了是嗎,杜嬤嬤。”
蕭楚奕語氣並沒有多大起伏,而聽到這話的杜嬤嬤身子卻抖了下,“王爺息怒,這是太后娘娘的意思。”
她招手叫來兩個小太監,“將王爺抬著送進殿內去。”
然而兩個小太監還沒靠近蕭楚奕就悄無聲息的倒在了地上,“啊!”杜嬤嬤下意識驚叫了一聲,連著退後了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