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恆說完就叫周啟來伺候筆墨他要下聖旨,他就不信蕭楚奕敢公然違抗聖旨,若真是那般,也就別怪他這個皇上不留情面做些什麽了。
周啟看蕭景恆發那麽大的火,也有些怕,邁著小碎步將摔在地上的東西撿起來,小心的看了眼皇上黑的跟鍋底似的臉色,不太敢接話。
在奕親王府聽到人走後他就知道皇上肯定是會生氣的,但沒想到皇上會氣到要直接去捉人回來。
其實周啟也不太明白皇上為什麽非要將奕親王和王妃留在京城,奕親王的態度已經很明白了,他不想再為朝廷辦事,官都不當了,這人留在京城有什麽用,總不能強迫奕親王?
而這顯然是不行的,皇上若能強逼著奕親王辦事,奕親王今日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離京了。J、Q
不能逼著人乾活,也不能殺了奕親王,難道就為了把人追回來囚禁在奕親王府嗎?那又圖什麽?
周啟想不明白,心中的話也不敢明說,只能聽皇上的吩咐給他擺好聖旨,研磨讓他動筆寫。
這廂聖旨剛寫好交給侍衛統領,就有人來稟報說太傅來了。
一聽太傅來了,周啟頓時就松了一口氣,他不敢勸,但太傅敢,而皇上也能聽進去太傅的話。
果然,一聽太傅來了,蕭景恆也沒讓侍衛立馬拿著聖旨走,他要聽聽太傅的來意。
嚴真給蕭景恆行過禮後,便直接說明了來意,“皇上,臣聽說奕親王今日一早便離京了?”
蕭景恆黑著臉哼了聲,顯然對此不悅。
嚴真對皇上這反應並不意外,“皇上,如今奕親王並未擔當什麽職責,他要離京,旁人也攔不住……”
不過話還沒說完就被蕭景恆給打斷了,“旁人攔不住,難道連朕也攔不住嗎?”
嚴真拱手:“皇上請聽臣說完。”
“奕親王本就是不願受束縛的性子,皇上越想讓奕親王完全按您的要求辦,便越會讓他不滿,若將人逼的急了,有些從前他不願做的事也未嘗不會做,樹立一個這樣的敵人對皇上您並沒有好處。”
雖然蕭景恆知道這話是對的,但他心裡還是不想接受,他是皇上,是天下之主,這天下人都要聽他的,憑什麽蕭楚奕敢不聽?能不聽?
不過這話他沒說出來,蕭景恆抬手示意嚴真繼續說。
嚴真道:“除了奕親王,奕親王妃也是如此,他二人性子如此,若越跟他們對著來,只怕最後會落個魚死網破的結果,想來皇上也不願看到這般情。再者就是皇上要強留奕親王妃的事傳了出去,不少人誤會了皇上的意思,以為皇上對自己嬸嬸有想法,如此一來於皇上名聲有損,皇上往後萬不可再做這樣的事。”
蕭景恆黑著臉,也沒反駁這話,的確是有想法,只不過跟外面傳的不一樣,他隻想凌清時聽命於他,徹底為他所用。
“奕親王妃想法與常人不同,他興許知道許多常人不知道的事,但這些要他自願說出來,皇上逼著是沒用的,若人逼急了他不再開口,反而得不償失。”
嚴真一點點的跟蕭景恆分析著不要對奕親王兩人下手,不要追他們回來,但他們兩在外面也不是什麽事都不做,嚴真給出了個主意,讓奕親王當朝廷的欽差,到地方後查地方的官員,若是貪官昏官可以直接就地斬殺。
嚴真解釋,奕親王一心為民,這樣的事他是願意做的。再則,如果地方官真有問題,奕親王肯定會上書給朝廷,如此一來皇上也能知道他的行蹤,方便找人。第三則是,這肅清官場,整頓這些地方官能讓百姓過的更好,百姓也會對朝廷感恩,最後功績都是會算到皇上頭上的。
皇上的好名不怕知道的人多,就怕沒有,這樣他地位才能更加穩固。
嚴真勸服了蕭景恆,於是給侍衛的聖旨被收了回來,然後換了另一道聖旨,讓快馬加鞭送到奕親王手裡。
嚴真離開時,周啟奉命送他,路上周啟拍嚴真馬屁,“還是嚴大人厲害,皇上如今也隻願聽嚴大人的話了。”
嚴真卻並不覺得高興,這位皇上還是太年輕了,許多事過於理所當然,他現在能勸的動,那往後呢,等皇上再年長些還願意聽他的話嗎?
更何況他本就不年輕了,也不知道還有多少個年頭好活,目若沒人勸,皇上這般一意孤行下去,大楚,危矣!嚴真歎了口氣,對周啟說,“周公公是皇上身邊的人,公公的話皇上也會聽的,往後公公也可多跟皇上說說,皇上如今太年輕,也太寂寞了些,想來是願意跟周公公說話的。”
周啟就這般被委以了重任。
第一百五十六章 叛亂起
蕭楚奕等人出城後就一路往開陽縣去,打算晚上在開陽縣歇一晚上第二天再趕路,同時凌清時還想把林洵帶著一起。
之前說等京城的事定了就把林洵接到京城去,但沒想到事情成現在這樣了,凌清時就不太想讓林洵去京城了。
雖然說跟著他們在外面跑可能學不到多少書本上的知識,但能長見識,也能開眼界,還能結實不少人,跟他們在外面歷練兩年再將人送回來也成。
至於之前說的自保能力,那是在京城他們不能時時刻刻盯著他的情況下,如今跟他們一起,凌清時覺得還能拜蕭楚奕為師,讓蕭楚奕教他功夫,畢竟蕭楚奕才是真正的高手。
凌清時問過暗一等人,知道蕭楚奕的功夫遠在他們這些暗衛之上不說,就是在江湖上也少有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