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對方因為他的過度索取,想要退開的瞬間,宴雲何緊緊追了上去,他胳膊撐在床上,衣衫已經滑至臂彎。
傷痕累累的軀體,在搖晃的燭光下,染著滿身欲-望。
此時的宴雲何鬢邊卷發已經濕了,因為興奮而瞳孔微縮,他牢牢盯著虞欽,就像野獸盯著自己的獵物,此刻的他已經沒多少理性。
宴雲何舔過著那腫脹的雙唇,這一回,他充滿耐心,堪稱溫柔,嘴裡含糊地喊著:“寒初。”
“我的寒初。”
“我心悅你。”
他沒有強勢地讓對方接受他,而是慢慢地哄,輕輕地舔,直至他作亂的舌尖被狠狠咬了一口,宴雲何猛地後縮,像是終於知道怕了,他再次躺在了床上,低聲喊疼。
宴雲何在戰場上不知受了多少傷,不過是被咬了一下,如何就疼了。
虞欽不信任地盯著他瞧,卻看宴雲何眉心緊皺,仿佛疼得厲害,便伸手掐住他的臉頰,讓他吐出舌尖:“可是出血了?”
宴雲何伸手一把按住他的後腦杓,猛地撞在了他的嘴唇上,腥味彌漫,這一回是真的出血了,不過是虞欽的血。
他就像一個過分猛浪的公子哥,終於采到了心心念念的那朵花,叼住了就不會放開,纏人得厲害。
直至唇齒點起來的火,混著酒精融進血裡,肆意地從上至下,徹底地燒了起來。
宴雲何的雙手再次被捆住了,被他自己的衣服,始作俑者是虞欽,他綁住了失控的宴雲何,再次退開。
虞欽冷淡的目光和紅腫的嘴唇,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昏暗的環境,那目光像道鞭子抽在了宴雲何身上,非但沒讓他冷靜下來,好像更失控了。
宴雲何嘴唇染著虞欽的血,他伸出舌尖緩緩地舔過唇周,血的味道並不好,他卻妄想得到更多,哪怕知道再多的液體,也澆不滅他身體裡的火。
“宴淮陽。”帶著惱意的聲音,一字一頓地在他耳邊響起。
宴雲何笑了,他哼了一聲:“好聽,再叫一次。”
然後他被粗暴地翻了過去,背脊的肌肉因為雙手被束,浮現出清晰的形狀。疤痕的深淺,錯落在皮肉上,他感覺到微涼的指尖觸碰在其中一處傷疤。
力道很輕,仿佛怕這舊傷再次體會到當初的疼痛。
宴雲何臉頰埋進被裡,虞欽的氣息充斥在他的鼻腔,他焦躁地動了動臀,有點難耐。
中褲的綁帶也松了,只是完全靠那後臀的起伏,勉強支撐著柔軟的布料。
綢緞貼身,完美地勾勒出臀峰的曲線,宴雲何動的那幾下,清晰地落在虞欽眼裡。
捆住雙臂的布料,忽然被虞欽微重地拽起,肩膀的關節泛起疼痛,宴雲何悶哼一聲,睜開恍惚的眼。
“宴淮陽,你喝的是酒嗎?”
這個問題哪怕是醉了的宴雲何,都忍不住想要反駁,不是酒又是什麽。
酒意灑滿他一身,連帶著肉色的疤也泛起粉來,一道斜長的刀傷,越過了背脊,停在尾椎,勉強避開了那兩個腰窩。
那道粉色的印好似誘人去瞧,瞧那窄腰上還有動人之處。
指尖落在那最長的疤,一路往下摩挲。滑至尾端時,宴雲何的雙臀輕輕顫抖起來,微微往上拱,就像被摸到了癢處,忍不住想躲,又躲錯了方向。
“別摸了。”他的聲音悶在被褥裡,充滿喑啞,聽不分明。
虞欽聲音仍然冷淡:“疼嗎?”
要是疼就好了,冰冷的發忽然垂落下來,掃在他的背上,於此同時,怪異的燙抵在了他的腰窩處,他意識到是虞欽俯下了身。
緊接著便是後頸一疼,他便徹底地失去了意識。
宴雲何好像做了個很長的夢,那夢相當旖旎,夢裡他好像看見了虞欽,又不像虞欽,虞欽不可能露出那副神情,又任由他的放肆。
他睜開眼,看著熟悉的臥室,每一日都能瞧見的床幔,坐起身來,低低地歎了口氣。
夢見虞欽的次數並不少,只是這一次好像內容有些刺激。
也不知道是不是憋久了,怎能做出這樣的夢來。
宋文推開門,黑著臉給他端上了醒酒湯:“周大夫的解酒丸好像沒大用,大人你昨天完全醉了。”
宴雲何很少大醉,酒後亂跑就更少了。
印象中只有在東林書院那會,醉了兩次,每次找到人,都是好端端躺在自己床上。
問他到底去哪了,宴雲何也只是露出茫然的神情。
久而久之,宋文也懶得問了,人沒缺胳膊少腿就好了。
這一次也一樣,宋文找了宴雲何半宿,結果天剛亮那會,他躺在自個床上睡得正香。
宴雲何扭了扭自己僵硬的後頸,被宿醉折磨得不輕,他飲下宋文端來的解酒湯:“備水,我要洗漱。”
泡進溫水裡的那刻,仿佛才活了過來,只是剛坐進浴桶裡,腿根隱約泛起刺痛,宴雲何往那裡隨手一摸,疼意不明顯,感覺像是被人掐了許久。
在宿醉引起的頭疼中,完全不值一提,若不是熱水的刺激,甚至感覺不到那點疼痛。
宴雲何洗漱過後,強打起精神換上了官袍,今日要上早朝,遊良仍在他身側,瞧他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忍不住問:“你昨晚做賊去了?”
“宿醉。”宴雲何懶懶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