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道:“花當家放煙花那晚,我親眼看到你飛鴿傳書,第二天寨子裡就出了事,這難道是個巧合嗎?”
塵柏栩微微挑眉,像是第一次見面似的仔細打量他,突然意味不明地輕嗤一聲:“我臉皮可沒這麽厚。”
當時第一眼見到對方時他就心生不喜,後來再連續碰見對方飛鴿傳書,他對這個長相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就更加沒什麽好感,只是沒想到對方竟然是他的“仿製品”,而且還會對他這個正牌倒打一耙。
這等厚臉皮,說是他的仿製品,他也不承認。
美人兒目光幽幽轉向花鬱斐,虛弱開口:“花當家,難道你也不信我嗎?”
花鬱斐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對,我不信你!”
美人兒臉色一僵。
胡小七更是急了,“大王,你不是喜歡塵公子嗎?怎麽他說的話你也不信?你不要聽信那個壞東西的讒言,他呆在你身邊根本就不安好心,你看他連面具都不敢摘,可見他根本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聞言,花鬱斐額上青筋抽了抽,隨手就甩過去一顆石頭,“你他麽閉嘴,誰喜歡他了?!”說著,分外心虛地看了眼旁邊的男人。
“我……小鳳凰你聽我說……”
塵柏栩衝他溫柔一笑,“沒事,小孩子不懂事亂說而已,揍一頓就好了。”
剛成年的胡小七:“……?”
花鬱斐毫不猶豫又丟了顆石頭過去,“小鳳凰你說得對,他一個小屁孩什麽都不知道就在這亂說,確實該揍。”
塵柏栩笑得依然溫柔,突然話頭一轉:“不過,璽哥你當初是真的打算跟他表白嗎?”
這個他,自然是指美人兒。
花鬱斐神色一僵,極力否認:“不是,怎麽可能,我沒有!”
塵柏栩神情愈發溫柔:“可我看到你放的煙花了,我還從沒見過那麽美的煙花呢。”
花鬱斐:“……”媳婦兒突然翻舊帳怎麽辦?!!!
偏偏那頭的胡小七還跟著道:“沒錯,當時大王就是想跟塵公子表白,那煙花還是我弄的……哎喲……”話沒說完,又一顆石頭砸在了他身上。
胡小七淚眼汪汪,“大王……”
“你他麽給勞資閉嘴!”花鬱斐惡狠狠說著,生怕他再胡說八道,又連忙看向風少熊,“大狗熊,你想怎麽樣?”
風少熊最恨別人喊他大狗熊,因為聽著就不大聰明的樣子。當下臉色又扭曲了,“我要你!”
花鬱斐一臉嫌惡,“滾,老子對你沒興趣。”
風少熊:“……”草,他不是這個意思!
“我他媽不跟你逞口舌之快,今天你若不束手就擒的話,我現在就殺了他!”說著,他奪過旁邊官兵的劍,然後架在美人兒的脖子上。
“花鬱斐,你不是喜歡他嗎?你說我這劍要是在他臉上劃幾刀的話,會怎麽樣?”
花鬱斐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望著他,“你隨意。”
風少熊:“……?”
他眼睛徒然瞪大,“你不是喜歡他嗎?我要是在他臉上劃幾刀,你不心疼?”
花鬱斐下意識看了眼旁邊的男人,對方正溫柔地望著他。
花鬱斐頭皮一麻,“小鳳凰,他胡說八道,我喜歡的自始至終都只有你,你不要聽他胡說。”
塵柏栩伸手輕輕撫了撫他的臉,然後目光瞥向美人兒,淡淡:“聽到了?”
胡小七目瞪口呆,“大王,你……你以前可不是這麽說的。”
“你閉嘴!”花鬱斐恨不能敲開他的腦袋,看看裡面裝的是不是都是水,怎麽就聽不懂人話呢?
美人兒遙遙望著花鬱斐,眼眶裡淚水在打轉,“花當家,你當真這麽心狠嗎?”
“明明當初是你擄我上山,可在我喜歡上你的時候,你卻這般待我,你怎麽可以這般狠心?”
要是以前,花鬱斐看到他這張哭臉,那得心疼得不行。然而現在看到,他隻覺得對方無比做作,還特別寒磣人。
“我……”花鬱斐話還沒說出口,塵柏栩就摘下了臉上的鳳羽面具。
場上驀然寂靜。
胡小七再次目瞪口呆,看看美人兒,又看看塵柏栩,傻眼:“你……他……你們……”
塵柏栩沒管他,而是看著美人兒,語氣平靜:“你有什麽想說的?”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一個滿身狼狽,臉色蒼白,弱不禁風,惹人憐。
另一個一襲黑衣,英姿颯爽,僅僅站在那不動,一身逼人的氣場也讓人難以忽視。
美人兒的臉色更加蒼白了,似乎很震驚:“你……怎麽會?”
花鬱斐覺得這種時候就該他出場了,輕咳兩聲:“怎麽不會?你以為你用一張和小鳳凰一模一樣的臉就能迷惑所有人嗎?”
“冒牌貨!”
“小鳳凰?冒牌貨?”聽到熟悉的稱呼,胡小七又愣了愣,他記得先前花鬱斐也是叫美人兒小鳳凰的,所以……?
美人兒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忽然冷道:“滾開!”
風少熊臉色僵了僵,然後放開他,再一把揪過胡小七,把劍架在胡小七脖子上,獰笑:“就算你們不在乎這個冒牌貨,但這個人,你們總該在乎了吧?”
美人兒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一掃往日病弱的姿態,目光冰冷:“你說誰是冒牌貨?”
風少熊明顯很怕他,“我……我胡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