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鬱斐緩慢地眨了眨眼,下一秒終於回神,第一件事就是大口大口喘氣。
剛才他竟然一直忘了要喘氣!
“你……王八蛋!”緩過神後,他摸出身上的匕首,想也不想就刺了過去,“去死!”
塵鬱微微側身,抬手穩穩捏住他的手腕,嘴角勾著笑:“花當家這是想謀殺親夫?”
花鬱斐憋紅著臉使勁掙了掙,沒掙開,氣極之下抬腳往男人腿間踢去,“我親你姥爺!”
仿佛早就料到他會有此舉動,塵鬱再次側身躲開,手上順勢使勁一拽,將他以背貼著自己胸膛的姿勢拽進懷裡,緊緊桎梏著。
被佔了便宜,打又打不過,花鬱斐簡直要氣炸,“王八蛋,松開!”
“不松,”男人溫熱的氣息有意無意拂過他的頸側,擦著他耳垂而過,然後輕而易舉地奪去他手中的匕首,“每次見面花當家都這麽熱情,難道是故意投懷送抱?”
“你……”花鬱斐隻覺耳根隱隱發酥,身上的勁也不禁軟了幾分,“不要臉!”
塵鬱悶笑了聲,十分無辜道:“花當家應該知道,我隻對你一個人如此。”
“他們都說我冷若冰霜,拒人千裡。”
花鬱斐想也不想就罵:“放屁!他們瞎了眼!你他麽就是一厚臉皮的王八蛋!”
“草,快松開,不然小爺對你不客氣了!”
“嗯?怎麽個不客氣?”男人使壞般在他耳朵呼了口氣,壓低嗓音道,“難道花當家要親回來?”
花鬱斐:“……”
他此刻臉色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氣的!
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
氣極的青年抬起腳,用盡全身力氣重重踩在男人的腳上,“塵鬱,你給老子去死!去死!去死!”
仿佛泄恨似的,花鬱斐一連踩了十幾腳,胸膛氣得急劇起伏。
而被踩的男人,面不改色地由著他發泄完後,才勾著嘴角道:“氣消了,嗯?”
說實話,踩得確實挺解氣的,但是花鬱斐不想理他。王八蛋每次見面都故意氣他,所以他才會躲瘟神一樣躲著他!
沒得到回應,塵鬱也不氣,有意無意地把人往懷裡摟得更緊,低聲:“花當家……”
被這麽摟著也不是第一次了,花鬱斐索性放棄掙扎,沒好氣道:“幹什麽?”
“我要住下來。”
“什麽?”
“我說,”塵鬱沉道,“我要住下來。”
花鬱斐:“……”
他又沒耳聾,當然聽清了狗男人在說什麽,他只是懷疑對方又犯瘋病了而已!
“你他麽又想幹什麽?老子告訴你,老子不喜歡男人!”
身後的男人默了默,幽幽道:“那花當家捉那美人兒上山又是為哪般?”
花鬱斐:“……”狗男人不是剛上山嗎?他怎麽知道的?
他臉不紅心不跳道:“弟兄們想多學點知識,所以就隨意捉了個人回來。”
“是嗎?”男人輕哼,“我怎麽聽說花當家看到那美人兒連魂兒都丟了?”
花鬱斐……花鬱斐一時竟無言反駁。
懲罰似的,塵鬱捏了捏他的耳垂,“怎麽?花當家還想否認?”
那種發酥的感覺又來了,花鬱斐剛緩下來的臉控制不住又開始發燙,他暴躁道:“草,能不能別動手動腳?”
塵鬱無聲地勾了勾唇,“那花當家喜歡男人嗎?”
花鬱斐:“……”
塵鬱加重手上的力道,“喜不喜歡,嗯?”
草……
“喜歡……喜歡行了嗎?”花鬱斐妥協了,這狗男人臉皮太厚,他根本比不過,“你他麽能不能松開我?”老這麽抱著像什麽樣?要是被他的小鳳凰撞見那還得了?!
塵鬱沒松手,而是提出剛才的問題,“我要住下來。”
花鬱斐就納悶了,“我這兒就是一土匪窩,你一官差大老爺住我這兒幹什麽?”
“我喜歡你,”男人很自然地說道,“想天天看到你。”
花鬱斐:“……”
這個狗男人從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就說過喜歡他,但他一直當對方在放屁,故意尋他開心。可饒是如此,每次對方口中說出這種話時,他的心臟都控制不住亂竄,也不知是什麽毛病!
未免男人再“放屁”,他隻得咬牙答應,“要留在山上也行,但我們必須約法三章。”
“花當家請說。”
“第一,”花鬱斐豎起一根手指,“不可以像剛才那樣對我。”
“哪樣?”
“就……就剛才那樣!”
“花當家是想說不可以像剛才那樣親你?”
花鬱斐:“……”
不等他回答,塵鬱繼續道:“可我要是忍不住怎麽辦?花當家也知道喜歡一個人是沒辦法控制的。”
“我喜歡你。”
花鬱斐:“……”
他強忍著臉紅心跳,羞惱道:“哪那麽多廢話?你就說行不行吧?不行就立刻馬上給老子滾蛋!”
“行行行,我答應你,”男人盯著他的後腦杓,勾著嘴角頗有些委屈道,“以後不會‘無緣無故’親你,你別生氣。”
花鬱斐沒聽出他話中的另一層意思,豎起第二根手指:“第二,不可以在寨子裡隨意走動。”
“行。”
“第三,”花鬱斐豎起第三根手指,“不可以靠近小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