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周圍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
不過片刻,二三十名身披盔甲的士兵出現在視線裡,然後迅速將兩人團團圍住。
帶頭的女將大聲道:“給我捉回去!”
隨著話落,幾名士兵一擁而上。
眼看衝上來的士兵連手銬腳鐐都拿了出來,花鬱斐皺眉,“你們這是幹什麽?我們犯了什麽罪?”
女將冷哼:“我不管你們是怎麽穿過邊境進入皇城的,但你們竟然敢這麽明目張膽地出現在皇城,那就是挑釁我風國的國威!”
“給我銬起來,要是敢反抗就格殺勿論!”
花鬱斐震驚了,格殺勿論?好大的口氣!
在他正要反抗時,塵柏栩拉住他,微微搖頭。
花鬱斐一頓,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而且還有任務在身,這裡又是皇城,在這裡鬧事並不是明智的選擇。
很快,士兵就將兩人粗魯地鎖了起來,押著他們往皇宮而去。
見狀,花鬱斐更加無心反抗,他們本身就是要來風國找長公主,如今被押進皇宮倒還省了事。
不過他發現了件奇怪的事,不僅捉捕他們的領頭是個女的,就連身邊這些士兵也全都是女子。
進了皇宮後,一路走去,也同樣清一色是女兵,沒有一個男兵。
這就奇怪了。
花鬱斐碰了碰塵柏栩,壓低聲音:“你發現沒?她們全是女的。”
塵柏栩還沒回答,女將就一鞭子抽在花鬱斐身上:“閉嘴,皇宮內不許喧嘩!”
“臥槽,你特麽……”花鬱斐倒吸一口涼氣,媽了個蛋,這娘們下手壓根沒留情,這一鞭抽得他眼淚都快溢出來了!
見他還敢說話,女將抬手又是一鞭。
塵柏栩腳下微動,用身體為花鬱斐擋下這一鞭,然後冷冷盯著女將。
他沒有說話,但那宛若染了寒霜的眸子,還有那一身極具壓迫感的森冷氣息,卻讓女將硬生生收回了想要繼續鞭打的念頭。
但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被一個階下囚嚇到後,她臉色鐵青:“給我關進天牢,等候陛下發落!”
大概是覺得兩人是什麽危險人物,花鬱斐和塵柏栩被單獨關進了一間牢房。
花鬱斐顧不上觀察當下情況,對塵柏栩急道:“塵鬱你怎麽樣?那個娘們下手可不輕,你沒事吧?”說著,就要掀他衣服。
剛才女將那一鞭是抽在塵柏栩背上。
塵柏栩攔住他,“我沒事,你呢?”
花鬱斐那一鞭是抽在左肩,剛才沒注意看,現在一看,衣服都沁了血。
塵柏栩擰著眉,小心翼翼拉下他的衣領,那血肉模糊的傷口長長一道,看著觸目驚心。
“嘶……草,這娘們下手是真的狠啊!”花鬱斐忍不住又吸了口氣。
塵柏栩抿著唇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瓷瓶,往他傷口上倒了些藥粉,然後又弄了些布給他包扎上。
他渾身低氣壓,下頜線緊繃:“等見到長公主,把東西給了她我們就回去。”
回去哪裡,當然是回現實世界。
花鬱斐悄悄看了看他,雖然有面具遮掩,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但他卻莫名能感覺到男人這會很生氣。
氣什麽,大概是……氣他被人欺負?氣沒能保護好他?
想法雖然自戀了些,但花鬱斐卻莫名覺得就是這樣,同時,他覺得自己有些奇怪,因為這麽一想,他心裡竟然隱隱有些竊喜。
草,他是被那娘們抽傻了吧?
“誒,那邊那兩位……”
這時,隔壁傳來一道聲音。
花鬱斐聞聲望去,說話的是一名頭髮花白的老者,他發現這老者左臉上也印有一個紅色的“風”字,
除此之外,對方雖然身在牢房,但一身打扮卻不見絲毫狼狽,有些奇怪。
想了想,花鬱斐走過去,“老先生,您叫我們?”
老者笑著摸了摸胡子,目光在他和塵柏栩身上打轉,“嗯,不錯,長得不錯,身體也壯,看樣子一年一個沒問題。”
花鬱斐聽得有些懵。
老者轉身拿了個酒葫蘆,往嘴裡灌了一口才道:“二位公子是外邦人吧?”
花鬱斐點頭,“是。”他們從外界而來,說是外邦也不是不行。
“那你們對風國了解多少?”
“不曾了解。”
“不曾了解?”老者微微錯愕,“不了解你們來這裡幹什麽?”
在花鬱斐開口前,塵柏栩道:“我們來尋人。”
“尋人?”老者神色有些古怪,“受人之托?”
花鬱斐擰眉,“您怎麽知道?”
望著他防備的模樣,老者笑了下,再笑了下,然後就是哈哈大笑,最後笑得眼淚直流。
花鬱斐不知道他忽然發什麽瘋,隻好拉著塵柏栩退遠了些。
“哎喲我說你們……哈哈哈哈……”老者笑得直捶牆,“你們可真是蠢啊,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塵柏栩神色略沉,“老先生何出此言?”
老者笑夠了,看著他們直搖頭,“可惜了……可惜了呀……”
花鬱斐忍不住了,“你……”
“年輕人別急,”老者擺了擺手,揚了揚手中的酒葫蘆,“兩位喝酒嗎?”
塵柏栩搖頭。
老者又給自己灌了一口,“我啊,剛關進來的時候也跟你們一樣年輕,這不知不覺就過了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