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一名鬼衛見他突然停下,趁機舉劍刺向他的心口。
“噗——”
塵柏栩吃痛之下,眼底徹底恢復清明,他抬手抓住劍身,在鬼衛驚恐的目光下一點一點將劍從體內拔出,接著揮動鐮刀將對方劈成兩半,然後衝天而起退出包圍圈,向花鬱斐飄去,“璽哥——”
恍惚間,花鬱斐似乎聽到了熟悉的呼喚聲,艱難抬頭,卻看到手握鐮刀的男人從天而降。
這一刹那,身上的不適似乎盡數褪去,周圍的聲音也似乎被屏蔽,他的目光所及之處只有踉蹌而來的男人,耳中所聽也只有對方沉重的呼吸聲。
明明沒有一處相似,但這一瞬間男人的身影卻和腦海裡某個身影逐漸重合。
“小鳳凰……”待花鬱斐回神,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經低喃出聲。
塵柏栩想要扶住他的雙手僵住。
欲毒的爆發,讓花鬱斐的體溫在短時間內達到驚人的高度,眼尾不知不覺中灼起一片桃紅,就連意識也被灼得有些渙散。他想站起來,渾身力氣卻仿佛被抽離乾淨,手腳發軟,根本使不上勁。
“塵……塵鬱……”
塵柏栩回神,連忙彎身半扶著他,“花鬱斐,你怎麽樣?”
花鬱斐努力維持清醒,“我……體內的毒發作了……快,快離開這……”
“好。”塵柏栩改扶為抱,然而還沒站直身體,卻忽然悶哼一聲,差點跌倒。
花鬱斐這會反應還算迅速,反手抓住他,然而下一秒觸手的陰冷寒意卻讓他險些縮回手,“你……你身上怎麽會這麽冰冷?”
塵柏栩用鐮刀抵在地上支撐著兩人的重量,渾身溫度明明比冰塊還要冰冷,但額上卻沁著層層細汗,“陰氣……”
陰氣?花鬱斐猛然想起鬼發,剛才鬼發直接穿透了男人的肩膀,陰氣殘留在體內也不是不可能。
活人被陰氣入體可不是小事,處理不當是會死人的。
這頭,眾鬼衛也看出了塵柏栩不對勁。都說趁他病要他命,不管是人還是鬼,都懂這個道理。
“他……他好像不行了,大家快上!”
眾鬼衛士氣猛然高漲,紛紛叫嚷著衝了上來。
此刻兩人一個欲毒發作,一個陰氣入體,根本沒有再戰能力,眼看著眾鬼衛越來越近,天空突然響起一聲清脆的:“咕嘰——!”
與此同時,金色的光芒在眾人頭頂上方落下,變大數十倍的小豬從天而降,粉色的尾巴纏住花鬱斐和塵柏栩往背上一甩,然後衝天而起,眨眼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
小豬的速度實在太快,鬼王眼睜睜看著金光消失在天邊,一張臉再次變得扭曲:“他們受傷了跑不了多遠,都給我追!”
這頭,在空中被涼風一吹,花鬱斐不大清醒的腦子頓時清醒了不少,可他還來不及感慨小豬來得及時,就感覺坐在身後的男人往下滑。
他連忙側身把人扶穩,“塵鬱……塵鬱你怎麽樣?”
塵柏栩這會腦子其實很清醒,只是體內的陰氣幾乎將他渾身凍僵,一舉一動也變得遲緩,面具下的嘴唇覆了一層薄冰,“好……好冷……”
與他正好相反的是,花鬱斐這會渾身仿佛置身於火爐之中,就連靈魂都燥熱難耐。
兩人一冷一熱,皮膚相觸時,竟然有股難以言喻的舒適感。
“咕嘰咕嘰?”在努力飛行的小豬叫喚了兩聲。似乎是在問他們有沒有事。
可惜這會兩人都沒空回答它。
“塵……塵鬱……”花鬱斐趁腦子還有一絲清醒,率先開口,“你……你介不介意讓我抱一下?”
“我……你身上的陰氣似乎能緩解我的欲毒……”
塵柏栩此時其實也感覺到了,青年滾燙的體溫可以讓他冰冷的身體得到些許溫暖。他沒有回答,而是伸手搭在對方腰間,以一種強勢的力度將人往懷裡拽,然後緊緊抱住。
瞬間,花鬱斐的背貼上了男人的胸膛,兩人之間的距離變負。
這還是花鬱斐長大後第一次被人以這種曖昧的姿勢抱著,頭腦愈發清醒的同時,他覺得有些不自在。
他都沒這樣抱過小鳳凰……
“呼……”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男人的腦袋忽然搭在了他的肩上,呼出的冰冷氣息落在頸側,讓花鬱斐不禁抖了下。
他想回頭看看對方的情況,但鎖在腰間的大手,和搭在肩上的腦袋都讓他無法轉動脖子。
“你……塵鬱,你沒事吧?”
塵柏栩貪婪地深吸著懷裡人兒熟悉的氣息,抱著他的力度仿佛要將之揉進身體裡,沙啞的嗓音仿佛帶著股撒嬌的意味,“花鬱斐,我冷……”
興許是兩人距離實在太近,男人說話的時候,嘴唇碰到了花鬱斐的耳垂,他沒忍住又抖了下,想拉開點兩人的距離,但腰間的大手卻宛若鐵鉗將他牢牢鎖住。
“塵……塵鬱,我快喘不過氣了,你能不能松開一下?”
腰間的手不僅沒有松開,反而將他抱得更緊,身後的男人腦子似乎已經不清醒。
“塵鬱?”
“塵鬱你還好嗎?”
一連幾聲都沒有得到回應,花鬱斐有些著急,他拍了拍小豬的脖子,大聲道:“塵鬱受傷了,需要及時治療!”
小豬:“咕嘰!”飛行的速度猛然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