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狀似隨意道:“我記得你小時候體質特別差,沒想到現在身體不僅格外強壯,武功還變得那麽好。”
塵柏栩目光何其敏銳,僅僅一眼便隱隱猜到他的內心想法。
他沉默兩秒,沉聲開口:“我五歲那年遇到了一個人,是他把我的身體調整好的。”
他口中的這個人,正是和玉佩融合為一體的祁鈺。
祁鈺原本是x國的國師,他年輕睿智,甚至還能帶兵上戰場,能力極強,深受百姓愛戴。
但俗話說,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功高蓋主,禍必降之。他的光芒太盛,引得帝王忌憚,某日午夜,一道聖旨傳來,他含憤而死。
大概是心中有怨,祁鈺死後,靈魂附到了一塊隨身陪葬的玉佩上。
塵柏栩五歲那年,無意中撿到這塊玉佩,此時的玉佩和祁鈺已融合上萬年,又吸取了日月精華,早就不是普通的璞玉。塵柏栩把他戴在身上,羸弱的身體竟得到好轉。
二十歲那年,塵柏栩的身體被玉佩徹底養好,甚至還覺醒了“死神鐮刀”,變成一名修為驚人的死神,這一切都是祁鈺的功勞。所以身體好了之後,他沒有把玉佩棄掉,甚至答應為祁鈺找法子塑肉身。
不管是祁鈺的事,還是他身體已經調養好,又或者變成死神的事,塵柏栩都沒有跟任何人提起,一開始是因為他覺得花鬱斐喜歡他“嬌弱”的樣子,而現在則是沒有機會,又或者說他想提,卻又因為諸多顧慮而不敢提。
男人戴著面具,花鬱斐雖然看不大清他的神情,但卻很奇妙地察覺到對方心情忽然變得低落。
想了想,他挪過去輕輕握住男人的手,有些乾巴巴道:“不……不管你是強是弱,我都會陪著你。”
他性子向來大咧,也不懂怎麽哄人,更不會說什麽甜言蜜語,所以只能用行動。
“只要……只要你不嫌棄,我就會永遠陪著你。”說著,他忍著臉熱,微微撅起嘴唇,想要給男人一個“安慰吻”。
結果沒想到,男人微微偏頭躲開了。
花鬱斐:“……?”
塵柏栩盯著他有些懵圈的神情,嘴角不禁勾了勾,啞沉:“那如果我嫌棄呢?”
花鬱斐愣愣地眨了下眼睛,有些遲鈍地反應過來,雙眼不自覺瞪圓:“你嫌棄?”
塵柏栩忍不住低低笑了聲,曲著手指親昵地刮了下他的鼻尖,“是啊,我要是嫌棄的話璽哥怎麽辦?棄我而去?”
瞧著他染著笑意的黑眸,花鬱斐頓時明白他這是在逗自己玩兒,撇嘴:“對,我堂堂飛天寨大當家可不會做熱臉貼冷屁股的事!”
說到飛天寨,他不可避免又想起了滿院子屍體的情景,眼裡的光肉眼可見地消下去。
將他的變化盡收眼底,塵柏栩反手將他拽進懷裡,輕嘖了聲:“花當家這麽薄情,我可要傷心了,為了不讓自己傷心,我決定永遠不嫌棄花當家,永遠纏著他,你說好不好?”
花鬱斐怔怔望著他,心裡湧上一股暖流,明白男人這是在不動聲色地安慰自己。
片刻,他忽然笑了笑,“好啊,那就糾纏一輩子。”
塵柏栩唇角緩緩勾起,“嗯,一輩子。”
頓了頓,他低聲喚道:“花當家……”
花鬱斐看他。
男人語氣認真:“我可不可以吻你?”
花鬱斐愣住。
男人似乎真的是在征求他的意見,並沒有像以往那樣說吻就吻,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等著他的答覆。
花鬱斐心臟忽然變得滾燙,他緩緩點頭:“可以。”
塵柏栩輕輕勾起他的下巴,薄唇緩緩靠近,在即將貼上的一刹那,花鬱斐聽到他啞聲說:
“花鬱斐,我永遠是你的。”
花鬱斐眸子輕顫,嘴唇被含住,整個人也被男人熟悉的氣息包圍,很快就沉醉在對方的溫柔繾綣中。
男人告白的話他聽過不少,但卻沒有一次像現在這般讓他悸動。他想,他上輩子大概是個超級大好人,所以這輩子才會有一個叫塵鬱的男人這麽愛他。
迷糊間,花鬱斐忽覺後頸一陣異常的刺癢,而且感覺越來越明顯,他忍不住悶哼一聲,下意識想推開抱著他的男人。
察覺到他的異樣,塵柏栩順勢退出他的唇,嗓音難掩情動的暗啞:“怎麽了?”
後頸異樣的感覺無法忽略,花鬱斐擰著眉用手摸了摸,觸感是一片滑膩,並沒有什麽異樣。
猶豫了下,他道:“沒什麽。”話是這麽說,但他的手還是忍不住又摸了摸。
見狀,塵柏栩索性扳過他的肩膀,然後把垂在他身後的銀色長發往邊上撩起,下一秒,漆黑的眸子沉了沉。
只見青年原本白皙的後頸處,一大片金色蛇鱗忽隱忽現。
塵柏栩不動聲色將他的後領撩開了些,便見那金色蛇鱗順著青年的後背往下,密密麻麻,直接沒入腰間的裡褲,怎看之下頗為滲人。
“看到什麽了?”兩人距離很近,男人溫熱的氣息不經意噴在後頸處,花鬱斐抖了下,忍不住問。
塵柏栩收回目光,順手把青年的銀色長發撥回腦後,將後領露出來的一大片蛇鱗仔細擋住,才道:“沒事,除了癢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花鬱斐頓了下:“我覺得有點熱。”他感覺身體裡似乎有團火,正在緩緩燃燒,雖然不至於受不住,但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