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花鬱斐一口氣險些沒喘上來。
這……這可是他辛辛苦苦摘了一下午,然後再精心挑選出來用作今晚表白的!
就這麽被毀了???
他猛地抬頭向四周張望,怒吼:“塵、鬱!”
話落,旁邊的樹上緩緩飄落一道黑影,輕笑道:“花當家喊我?”
瞧著對方那似乎沒事人的樣子,花鬱斐咬著牙,直接將花束砸了過去,“我喊你姥爺!”抬腿就踹。
塵鬱迅速接下花束,然後往旁邊躲開,無辜道:“如果花當家是因為這蝙蝠生氣的話,我可以解釋。”
“我解你姥爺的蛋!”花鬱斐氣瘋了,壓根不管他說什麽,隻想將這狗男人踹死。
塵鬱低笑一聲,自顧自解釋:“花當家放的煙花很好看,方才我看入迷了,這蝙蝠突然冒出來嚇了我一跳,所以我才將它打下,只是沒想到這麽巧它就落在了花當家這花上。”
“不過我看這花也沒多大關系,只是沾了些許血跡,還砸壞了不到一半而已,花當家仔細整理一下還是可以送人的。”
花鬱斐:“……”
他算是徹底見識到這狗男人不要臉的程度了,這花他是想送給美人兒表白的,現在上邊躺著蝙蝠的屍體,他還能送得出手?
花鬱斐眼睛都氣紅了,不管不顧衝上去就打,“狗男人,去死!”
狗男人?這稱呼讓塵鬱微微怔愣,也就這麽一會,花鬱斐一拳砸在了他下巴處。
“嘶——”下巴脆弱,塵鬱疼得倒吸一口涼氣,腳步急速往後退,“花鬱斐你來真的?”
花鬱斐冷笑著再次攻去,“老子現在隻想弄死你!”
“行,”塵鬱瞥了眼旁邊不說話的美人兒,舔了舔唇哼笑,“那就來吧!”
兩人瞬間打了起來。
大概是心裡也憋著氣,塵鬱並不像以往隻一昧躲閃。花鬱斐攻到近前時,他身形一晃,在青年腰上不輕不重掐了下。
腰間敏感的花鬱斐腳步一亂,險些沒站穩。他瞪著眼睛,似乎不敢置信:“你他麽……”
沒等他說完,塵鬱轉身又在他另一側腰掐了下。
“唔……”一陣酥麻感傳來,花鬱斐忍不住驚叫,隨即就是一陣惱怒,“你……無恥!”
“無恥嗎?”塵鬱舌尖抵了抵牙關,低笑:“花當家恐怕是沒見過更無恥的。”說著,甩開手中一直抱著的花束。
然後一個箭步將花鬱斐圈進懷裡緊緊桎梏住,低沉的嗓音明明好聽卻帶著危險:“花當家知道我現在想幹什麽嗎?”
狗男人身上一股子冷意格外滲人,花鬱斐再遲鈍也察覺到了危險,生怕他當著美人兒的面發瘋,花鬱斐用力掙了掙,“你……我警告你最好別亂來,快放開我!”
男人漆黑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我若非要亂來呢?”
“你……唔……”
花鬱斐話沒說完,嘴唇就被堵住。
他瞪大雙眼,似乎不敢相信這狗男人真的會在別人面前親他,特別還是在美人兒的面前!
狗男人似乎真的瘋了,動作又重又狠,不過幾秒,花鬱斐嘴唇就破了皮,一股子血腥味在兩人口中彌漫。
塵鬱頓了頓,花鬱斐趁機一把推開他,然後抬手一巴掌扇過去,“滾!”
“啪——”響亮的耳光在男人臉上響起。
花鬱斐愣住,一直在旁看著的美人兒也愣住。
青年同為習武之人,這一耳光含怒而出,壓根沒怎麽收著力道,男人面具外的皮膚在月光下,迅速泛起清晰的指印,嘴角還掛著一絲刺目的鮮血。
花鬱斐手有些顫抖,他不是有意打的,他雖然真的很氣男人破壞了他的告白計劃,但是……但是他沒想過真的怎麽著男人,剛才只是……只是……
塵鬱如墨般的眸子沉默地盯著眼前的青年,眼底翻湧著濃鬱到化不開的墨色。
片刻後,他一言不發轉身飛進濃濃夜色裡。
男人的背脊明明十分挺直,但花鬱斐卻莫名感覺到了孤寂和受傷。
他張了張嘴,“塵……”
塵鬱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裡。
花鬱斐咬了咬唇,隻覺心口逐漸堵得慌。
“花當家,你沒事吧?”美人兒走來,擔心道。
“沒事,”花鬱斐想了想,“抱歉,我還有點事要辦,你自己回去可以嗎?”
美人兒怔怔地盯著他,半晌,揚起笑容:“我可以的,你先走吧。”
花鬱斐沒有多說,抬腳往男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身後,美人兒嘴角的笑容逐漸拉平,最後輕輕歎了口氣。
這頭,塵鬱冷著臉回到飛天寨時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又來到了青年的院子,他緊繃著下頜線正想回自己的住處,耳朵卻聽到了些許動靜。
想了想,他身形一晃閃到了先前藏身的大樹上。
這棵樹很大,葉子也濃密,加上此刻又是夜晚,所以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樹上還藏著人。
幾乎在他躲到樹上的前後腳,一道格外臃腫的身影鬼鬼祟祟出現在院子裡。
來人臉上鋪著厚厚一層粉,嘴唇塗得血紅,身上穿著一件紅色薄紗,身上白花花的肥肉若隱若現,這大半夜的怎一看到,跟隻索命鬼似的。
又喜感又滲人。
樹上的塵鬱眉心擰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