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好痛......好怕......要......要死了!!!”
“兔......兔子要死了!!!”
溫阮因為太疼開始胡言亂語,他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
顧君澤紅著眼眶,顫聲哄道:“阮阮乖,省些力氣。”
溫阮搖了搖頭,又是一聲尖叫:“疼......疼死......兔子了!!!”
小兔子從來沒想過生寶寶竟然會這麽痛,如果像他以前想的那樣,睡一覺身旁就多一個兔崽子該有多好。
顧君澤拿起手帕給溫阮擦著汗,繼續安慰道:“阮阮真的不會死,老公一直在這裡呢。”
生產的陣痛不斷持續,小兔子下意識咬住顧君澤的手臂。
腦中的意識有些模糊,隨著痛楚加重不斷咬著顧君澤。
鋒利的牙齒把手臂咬出了血,但顧君澤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生怕干擾到生產中的溫阮。
隨著時間不斷流逝,修斯的面色卻越來越凝重,小兔子生得並不順利。
溫阮叫了太久現在徹底沒了力氣,潔白的兔兒也被汗水打濕,只能望著顧君澤不斷流眼淚。
他真的感覺自己快死了,也想到了自己的媽媽。
可能媽媽生他的時候就這麽疼,最後卻因為他死掉了。
小兔子很傷心眼淚怎麽都止不住,身下劇烈的疼痛令他渾身發抖,卻無論如何都生不出。
顧君澤也紅了眼眶,急忙問向修斯:“要不要現在去醫院?不能再等了。”
他的嗓音很啞帶著哭腔,看到溫阮哭自己也很想哭。
但顧君澤知道他現在是溫阮的主心骨,不可以表現出脆弱的一面。
修斯歎了口氣,低聲說著:“可能要剖腹產。”
剛說完急忙,拿起一旁的杯子喝下一大口血。
溫阮的血太香了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孕期的血對於吸血鬼來說是最甜美的蜜 液。
顧君澤剛要開口,修斯看向他認真的問道:“夜間不能出去,你信不信我?”
他不確定這附近有沒有血獵,這群人是突然出現的,最近一定有大動作。
顧君澤深吸一口氣,開口問道:“你會辜負我的信任嗎?”
他明白修斯的堅持,但是他也不敢拿溫阮的命去賭。
修斯看著他語氣很篤定:“放心吧,我一定會讓溫阮平安,也會讓這個孩子平安的。”
聽著小兔子越來越虛弱的呼吸,顧君澤咬了咬牙終於下定了決心。
修斯並不是優秀的吸血鬼,但他卻是優秀的獸人醫生。
小兔子很怕打針,但剖腹產必須打麻醉。
看到修斯去拿針管,哭著對顧君澤道:“老公......阮阮不打......阮阮疼......太疼了!”
顧君澤緊緊握住他的手,低下頭親了又親,安撫道:“阮阮乖,睡一覺就不疼了。”
“睡一覺就可以看到我們的寶寶了,老公保證!”
另一頭的滿滿一直沒有說話,一直在偷偷掉眼淚。
他能感覺到小兔子有多疼,雖然有些害怕但是更多的卻是心疼溫阮。
“兔子,你會沒事的。”想了半天,只能說出這一句安慰的話,
小貓也有些擔心自己,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生下孩子。
溫阮聽到滿滿的聲音,虛弱的看向他強行忍住了眼淚。
他知道小貓在擔心,他表現的太過軟弱會讓小貓害怕,畢竟滿滿也快生孩子了。
溫阮打起精神對著滿滿道:“不疼......真的......不疼。”
“阮阮......沒事......滿滿也......也不要擔心。”
“都會......順利......生......生下......寶寶的。”
小兔子的聲音越來越低,眼睛都有些睜不開,瞧著虛弱極了。
但是他沒有放棄寶寶的想法,還在很努力的想生下來。
可惜他沒有經驗耗費了太多體力,現在順產的風險很大只能選擇剖腹。
房間裡的血腥味很濃,連顧君澤都有些頭昏腦脹,但他可以克制住自己。
修斯沒有顧君澤那麽好的自治力,只能大口大口喝著血液緩解,鎮定的準備產剖腹手術的工作。
他沒有助理只能靠自己一個人,顧君澤和滿滿都不能幫他,但他有信心讓溫阮順利生產,因為小兔子是顧君澤最重視的人。
溫阮因為失血過多沒一會兒臉色就變的慘白,幸好家裡有血庫其中也有一部分獸人的血。
修斯做了化驗拿了一些溫暖可以用的,先幫他輸血又到一邊準備麻醉藥。
小兔子看到修斯真的要給他打針了,雖然還是很怕卻虛弱得無法掙扎。
生產的陣持續不斷,血液混合羊水已經打濕了病床上的布料,身上的病服也被汗水浸透了。
“老公......阮阮......真......真的不會......死掉嗎?”
他用著最後的力氣,反覆向顧君澤確認這件事情。
小兔子真的很怕死,因為他的媽媽就是難產死的。
雖然沒有見過那時候也不可能有記憶,但是從小就聽實驗室的人說過很多遍。
溫阮有很深的心理陰影,甚至一度認為睡覺都有死亡的風險。
因為那時他的認知裡,睡覺等於生寶寶,生寶寶等於會死掉。
後來他知道了懷孕的真相,原來真正的死亡風險是生寶寶的過程,也許會活活疼死。
顧君澤笑的很勉強,不斷安慰著:“不會死,一定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