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石頭價格不低,但對謝總而言倒也不算什麽。
一旁的人見他把大塊石頭買下,不少人起哄:“解石吧, 說不定有翠呢。”
謝九哲看了一圈就知道這些人都是過來看熱鬧的,他皺了皺眉, 並不想讓烏棉在眾目睽睽之下那麽難堪。
走眼這種事情是新手常犯的錯誤, 如果是私下場合, 可能也就感慨兩句自己沒那個本事,但在眾人圍觀的情況下,那種感覺絕對不好受。
謝九哲直接讓人將石頭運往一處私人解石場,不給在場眾人圍觀的機會。
烏棉一臉興奮地跟在謝九哲身後嘀嘀咕咕說道:“這個可值錢了。”
江雲沉默,已經不知道等等怎麽安慰失落的烏助理了。
謝九哲倒是淡定,像是烏棉這種剛出社會的新人就需要經受社會的毒打才行。
到了解石場之後,解石師傅看了一眼便用粉筆在上面畫了幾條線,示意等等按照這些線來切。
現場的翻譯人員翻譯完畢之後,謝九哲剛要點頭,一旁的烏棉忽然開口說道:“不要這麽切,這樣切。”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過粉筆在上面畫了兩條線,解石師傅顯然很不開心,對著烏棉嘰裡呱啦說了一堆。
烏棉十分坦然:“他在說啥?”
翻譯尷尬說道:“他說沒有這麽切的……”
“哦。”烏棉點點頭:“就這麽切吧,切壞了我也不怪他。”
解石師傅似乎很是生氣,又說了一堆。
翻譯不等烏棉問就翻譯道:“他說讓他解石就得按照他說得來。”
烏棉一臉奇怪:“這石頭不是我的嗎?難道不是我想怎麽切就怎麽切?”
翻譯:……
這是哪兒來的傻白甜啊?石頭是你的,但來這裡的人一般都會聽解石師傅的,除非是家學淵源自己有把握的,你一看就是個新手,居然也敢自己劃線。
謝九哲在旁邊跟看熱鬧似的,在烏棉轉頭看向他的時候便揚了揚下巴說道:“聽烏棉的。”
江雲隱晦地看了一眼自家老板,恍惚中耳邊響起了一首歌:看我拱手河山討你歡~
哦,不對,他家老板顯然還沒昏庸到那個程度。
謝九哲都這麽說了,烏棉就更有底氣。
一旁的解石師傅也很有脾氣,乾脆將工具一扔,不幹了!
謝九哲轉頭含笑看著烏棉,很想知道小助理會怎麽做。
烏棉皺了皺眉說道:“解不了你早說嘛。”
解石師父當場血壓上升,剛想說什麽就看到這位小少爺直接袖子一挽抄起工具摸索到了開關就開乾。
解石場的人當場都嚇傻了——見過虎的,沒見過這麽虎的啊!
謝九哲猝不及防也被烏棉嚇了一跳,他下意識地想要阻止,結果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就看到烏棉解石的手十分穩。
他看上去的確是很生疏的樣子,但那需要極大力氣才能操控的工具在他手裡仿佛輕若無物。
解石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解石師傅看了看自己肌肉緊實的胳膊又看了看烏棉的小細胳膊,一時之間忍不住有些懷疑人生——為什麽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小白臉拿著工具比他還穩的樣子?
烏棉拿著這東西當然穩了,雖然他不太會用這種工具,但是他有另外的方法可以順著自己的心意操控。
哎,要不是在場人數眾多,烏棉謹記自己不能再露餡,工具他都不需要。
隨著令人牙酸的解石聲響起,烏棉的眼睛微微眯起來。
那一瞬間,巨大的石塊,粗暴的解石工具和烏棉精致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反差,在所有人都看著石頭的時候,謝九哲卻忍不住在盯著烏棉看。
隨著烏棉的動作,巨大的石塊逐漸被削成了小石塊,而到了這個時候依舊沒有見到任何玉石的蹤跡。
周圍人的奚落之聲此起彼伏,有些人甚至用上了英語。
謝九哲聽著就皺起了眉頭,然而他的小助理卻仿佛絲毫不受影響的樣子。
實際上烏棉:聽不懂。
烏棉若是想要聽懂不通的語言可以用妖力進行意識溝通,但那樣太費力氣,他輕易不會這麽做,旁邊那些人聽上去語氣就不怎麽好,他自然也不會給自己找不自在。
他繼續按照自己的方式解石,就在解石師傅看他這亂七八糟的切法實在忍不住要衝上來阻攔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喊道:“出翠了!”
隨著烏棉順著第一條線切完,橫截面裡露出了一片碧綠翠色。
許多人一看到出了翠,立刻湊上來看了一眼,頓時人群之聲嘈雜,都在討論這片翠色是什麽等級。
有人詫異有人後悔,這石頭擺在那裡很久了,一直沒人正眼看過,也有人酸得不行說了句:“見翠也沒用,說不定就這麽一點呢。”
這種事情也不是沒發生過,之前也有人解石出了翠色,剛興奮沒一會,結果發現就一小片薄薄的翡翠,品質還不好,做什麽都不成,落差太大差點當場瘋了。
烏棉看了那個人一眼哼了一聲,手下依舊不停,解石師父看著他動作依舊那麽快忍不住拍大腿:“慢點慢點,別切壞了!”
烏棉揚了揚下巴一副驕傲的小模樣:“才不會壞呢。”
他動作迅速準確的將中間的翡翠解出來,沒有切壞任何一處也沒多留任何一處,看的周圍人都深深覺得自己走了眼——這哪兒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少爺,這是行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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