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確招了一個對貓很熟悉的獸醫,他見過的各種貓,比烏棉脾氣更不好的貓也見過,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對。
烏棉一聽說要體檢瞬間頭皮發麻,它忍不住往貓別墅裡縮了縮,跑到了不太容易被抓到的地方。
這個時候就體現出謝九哲財大氣粗的不好了,貓別墅再大也是給貓住的,各種東西非常多,人類進去之後很難行動,更何況烏棉還十分靈活,讓獸醫根本抓不到。
半個小時之後,獸醫累的氣喘籲籲,雙手杵著膝蓋彎腰一臉祈求說道:“貓祖宗,不打針不吃藥就是做個體檢,你不喜歡測肛溫我也準備了紅外體溫計,求求您下來吧。”
烏棉本來就是不想被捅菊花才四處亂竄的,而在他逃竄的時候謝九哲一直在含笑看著他,搞得他都有點不好意思,也不知道這樣折騰會不會讓謝九哲覺得他太調皮不聽話。
現在聽說不用被捅菊花,自然就跳了下來。
獸醫本來是知道了之前那位獸醫的經歷之後隨口一說的,也沒指望這隻貓能聽懂,結果沒想到說完之後這隻貓居然真的自己主動跳下來,邁著十分驕傲的貓步走出了貓別墅,甚至還回頭看了一眼他,眼神帶著催促仿佛在說:還不走?
新來的獸醫忍不住擦汗:這貓別是成精了吧?
當然他也就是那麽隨便一想,無論是誰都不可能猜到眼前的貓是真的成精了。
謝九哲既然給烏棉找了新的獸醫,自然也讓人準備了全套設備,反正昭行園內足夠大,撥出一個院子來裝那些東西都綽綽有余。
獸醫一邊感慨這年頭窮人還不如有錢人的寵物生活好一邊小心翼翼的檢查烏棉的情況,甚至連粉色的肉墊都小心翼翼的一點點看過來,確保上面沒有傷。
烏棉的情況當然是好的不能再好,獸醫簡直就沒見過比它更健康的小貓咪。
但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太水,他還是認真問道:“最近貓貓的大小便都正常嗎?喝水多不多?”
很多貓都不喜歡喝水,因此就容易導致腎髒方面的疾病,所以這方面獸醫還是比較注意的。
結果他這一問,茶叔就懵了,轉頭看向其他傭人,傭人們也都傻了——他們沒注意到這隻貓大小便的情況啊。
因為謝九哲過敏的緣故,這麽多年來昭行園也就只有這麽一隻貓,連流浪貓都沒有過,但凡看到都要趕走的,雖然養著一窩狗,但也有專人負責,跟鬱苑沒關系啊。
眾人面面相覷,立刻有機靈地跑到了貓別墅那裡拿出了貓廁所。
然後所有人面對著那乾淨的像是完全沒用過的貓砂盆陷入了沉思。
獸醫摸了摸烏棉的肚子被烏棉十分不耐煩地一腳推開,這些獸醫都有點什麽毛病,動不動就愛佔他便宜。
獸醫不僅沒有察覺到他的煩躁甚至還安撫地摸了摸烏棉的小腦袋,有些費解:“剛才看X光,肚子裡也不像是有糞便的樣子。”
烏棉聽到這一句之後身體頓時有些僵硬,壞了,他忘了普通小貓是要吃喝拉撒的,他倒是吃喝了,但並不需要排泄,他有很多方法可以將那些食物殘渣排出體外,不需要像真正的貓一樣上廁所。
看來這一點也要記住,適當的時候需要上一下廁所。
烏棉心很累地趴在桌子上,感覺不僅裝人不容易,裝成普通小貓也很不容易。
茶叔之前一直跟在謝九哲身邊,也聽那位龍池道長說過這貓可能魂魄不全壽命不長。
他倒是有些理解了為什麽這隻小貓一直往謝九哲身邊湊了,大概因為魂魄不全而有些傻吧,普通貓都繞著謝九哲走的,別說貓,院子裡的那些退役犬都不太喜歡親近他。
這麽多年就這麽一隻小貓讓謝九哲上了心,茶叔有些擔心問道:“會不會有什麽問題?”
獸醫本來想說這樣很危險,然而話還沒出口就感到渾身一涼,抬頭就看到昭行園的主人,他的老板正坐在玻璃牆的另外一邊端著茶杯靜靜看著這裡。
獸醫本能地咽了口口水,話到嘴邊變成了:“再觀察兩天,小貓到了一個新的環境,可能會有些不適應。”
謝九哲這才垂下眼簾,繼續看放在腿上的那本書。
獸醫頓時松了口氣伸手捏了捏烏棉的耳朵,又收獲了烏棉一爪子以及謝九哲凝視的目光之後,獸醫乾笑收回了手說道:“那個……這隻貓貓看起來大概一歲左右,應該快到發情期了,如果不想鬧貓的話可以給它做個絕育。”
茶叔問道:“怎麽做絕育?”
獸醫在烏棉尾巴那裡比劃了一下說道:“貓貓是公的,這邊有兩隻蛋蛋,到時候嘎掉就好了。”
烏棉聽了整隻貓出離憤怒,愚蠢的凡人居然要給他絕育,誰給他的膽子!
剛剛還聽話無比的小貓咪瞬間暴起,後爪在獸醫的胸膛上蹬了一下之後,迅速朝著隔壁房間跑去——謝九哲作為貓家長正在那個房間盯著這邊的檢查結果。
獸醫頓時覺得胸膛如遭錘擊,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抽過去。
而茶叔等人也沒預料到小貓會在這個時候暴走,一時之間竟然沒攔住,就這麽讓小貓跑到了隔壁房間。
茶叔頓時面色一變:“糟了!快攔住它。”
哪兒還攔得住呢,普通貓的速度都不一定是人能追得上的,更何況是烏棉。
於是正在因為獸醫說要給貓絕育而猶豫的謝九哲下一秒就看到了一隻黑色團子迅速跑來,那速度都快跑出殘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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