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個成蟲和那個小崽子對他露出了志得意滿的笑容,似乎對他的反應特別滿意,可誰知道他雌父的下一句話就是:“欺負你的雄蟲今天要是沒有進醫院,你就別當我的崽子了。”
他們得意的表情頓時僵住了,然後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尺池就撲到了那個小雄蟲身上開始算帳。
他一拳拳地打在了那個小雄蟲的臉上,借著雌父的話肆意地發泄著這段時間積攢的恨意,尺池的眼珠都變黑了,他當時是真的想讓那個小雄蟲死。
當然,最後他還是被拉開了,而且他的一隻手和一隻腳還在混亂的拉扯中不知道被誰折斷了,而且他的頭還被重重地打了一下,直接昏迷了過去。
等他再次清醒時已經在醫院了,他的雌父坐在治療艙的旁邊看東西,見他醒了,他雌父打開治療艙,第一句話就說:“右手、左腳折斷、腦部遭到重創,對方只是輕微腦震蕩,這是我見過最虧本的買賣。”
尺池默默地垂下了自己的腦袋,然後他的雌父繼續說道:“不過……比起純挨打,還是賺了不少的。”
尺池悄悄地瞥了他的雌父一眼,雌父並不像真的生氣的樣子,當然,也不像是讚賞。
最後他的雌父說:“你報復也報復了,後果也都承受了,學到了什麽?”
尺池怯生生地說:“不該打架?”
他雌父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然後說:“就這?看來挨打還是打輕了。”
他再次默默地縮了回去,他雌父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說:“什麽時候你能報復回去還不受傷,什麽時候你就是我的驕傲了,不知道我死前能不能看到你不是這幅受氣包的樣子。”說完,就再次離開了。
尺池不能理解他雌父的意思,他雌父不討厭他打架,只是討厭他受傷?可不是他雌父讓他動手的嗎?他有些委屈,但是他沒有可以傾訴的地方,只能默默消化。
這件事發生在他們組織去軍部不久後,後來,他再也沒見過那個小雄蟲一家,那個老師也不見了,換了一個很溫柔體貼的老師過來。
他打了架這件事似乎不了了之了,沒聽有誰再提過這件事,可他在學院依然會受欺負,漸漸地,他學著開始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他在老師面前示弱、裝可憐,可在欺負他的同學落單的時候,他會把他們往死裡打,被同學告狀之後,他會再次裝可憐,不再正面對抗老師了。
可年幼的崽子的所作所為是很難瞞過成蟲的,那個溫柔的老師對他這種行為持批判態度,說:“你這樣做是不對的,你不能這樣對待同學。”
他依然擺著無辜的表情,因為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忽然,那個老師說:“你真的不記得了?你該不會因為被打到腦子,所以精神不正常了吧?”
那一瞬間,尺池想到在他還很小的時候,他當時還沒過第一次蛻變期,他的雌父必須留在他的身邊照顧他,那時候他的雌父跟他說過很多精神病的蟲的案例。
瞬間,尺池就知道接下來要怎麽演了,但他沒表現出來,只是搖了搖頭,繼續表演無辜的表情,老師無法,只能放他離開。
然後尺池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開始練習另一個蟲的存在,比如他會練習一種和他自己的字跡截然不同的一種字跡,會擁有一種截然不同的生活習慣,悄悄學習各種搏鬥的技巧。
漸漸的,他的不同連同學都能輕易地辨認出來了,他們到處傳他是精神病,他也不否認,甚至會根據傳聞調整自己,讓他的一切更加地符合邏輯。
那個溫柔的老師和他的雌父卻會時不時地質疑他是不是裝的,並且指出他的破綻,卻並不會深究,在這種條件下,他的偽裝越發地爐火純青。
他也成功靠著“尺遲”保護了自己,當他覺得不舒服的時候,他就會切換“尺遲”,“尺遲”冷靜、理智、武力值高,基本可以解決他遇到的一切麻煩。
等一切解決完之後,他再重新回到尺池,尺池是無辜的、可憐的、善良的,他總是莫名其妙得罪蟲、失去“朋友”、惹上麻煩……卻一直都對此不明所以。
尺池一點也不覺得辛苦,每次他用“尺遲”收拾完得罪他的蟲,再用尺池的身份,一臉不可置信地問他們為什麽不跟他玩了,他們要是敢反擊,他就會再切“尺遲”,就這樣,他的名聲響徹了學院。
有的蟲避開他走、有的蟲對他非常好奇、有的蟲想認識不同的他……無論他們想如何,從來沒有蟲懷疑他是裝的過。
因為他花了五年的時間生生造出了一個“尺遲”,他們的日常習慣、行事作風、朋友甚至行為邏輯和生理指標都截然不懂,任誰來分辨,他們都是截然不同的兩個蟲,只是臉一樣而已。
他的雌父甚至帶他去很多地方做過精神鑒定,確認他確實有精神問題,但兩個蟲格都沒有明顯的侵略性,可以正常的生活。
也因為他的偽裝良好,並且宣告他的兩個蟲格的記憶不相通,所以他見到了很多雌蟲的兩面三刀的一面。
他們會引誘純白善良的尺池,卻會避開冷靜克制的尺遲。
很多雌蟲會在尺遲面前表現出彬彬有禮的樣子,表現出自己是個合適結婚的雌蟲,否則尺遲很有可能會和他們產生激烈的矛盾。
可同樣的蟲卻會肆無忌憚地當面評論尺池,並且振振有詞地說所有雌蟲都是一樣的,就因為尺池常年是一副無辜、單純、沒有主見、任蟲擺布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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