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解釋說：“我只是在教導他，跟你做的一樣。”

　　陳君華有種雞同鴨講的感覺，但最後還是壓著脾氣說：“我給爵的是一個可以隨意犯錯的場地，是可以無數次反悔的機會，是一步一個腳印的生活。

　　他不是我的傀儡，也不是你的傀儡，你不要把你設想的東西強加到他身上。

　　就算他在尺池身上吃虧了又能怎麽樣？有我在難道他沒有翻身的資本嗎？他有幾百年的時間去驗證自己找沒找對伴侶。

　　但你卻為了這個可能性，強行把傷害在爵身上過了一遍，就為了讓他提高警惕？”

　　第105章 改變？

　　陳君華本來想控制住自己的脾氣的，但是越說越氣，最後近乎質問地說：“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就為了一個可能性，讓爵被殺了幾十次？還都是幾乎沒有還手之力的虐殺？”

　　嘉沉默了，最終在陳君華充滿怒氣的目光裡說道：“我只是引導了一下他，裡面所有的事情其實都是他最真實的恐懼，是他自己殺了他自己。”

　　陳君華愣住了，他出聲確認道：“不是你控制的？”

　　嘉搖了搖頭，苦笑道：“我沒有這個本事，至少我不知道自己有，我剛開始真的只是想提醒爵一下而已，誰知道爵自己沉浸在裡面了。而且……”

　　嘉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爵沒有被虐殺，他每次都會殺了殺他的尺池，就連他崽子殺他的那次，他都強撐著帶走了尺池。”

　　陳君華冷靜下來了，他問：“你之前怎麽沒說？”

　　嘉解釋道：“我之前不是也慌了嗎？本來做幾個夢就差不多了，誰知道爵連著做了幾十個夢，差一點就醒不過來了。我急著找你想辦法恢復他，想著你大概沒那麽在意尺池就沒提。”

　　陳君華伸手扶住了額頭，然後問道：“那最後爵也不是你放出來的？”

　　嘉搖了搖頭，說：“是他自己醒的，他好像意識到自己是在夢裡了，意志很堅定地要醒過來，然後就醒了。”

　　陳君華有些頭疼地問道：“雌父，你是什麽情況？你的能力……不太對勁吧？空間折疊、時間加速、夢境控制，這真的是能存在這個世界上的能力嗎？更可況……你還長生不老、青春永駐。”

　　嘉無奈地苦笑了一下，聳了聳肩，說道：“活得久了，什麽都能遇到。”

　　陳君華問道：“那雌父能刪除爵的這段記憶嗎？讓他把那些東西當作是普通的夢忘掉吧，記住這些東西也太痛苦了。”

　　嘉搖了搖頭，說道：“很難，我控制得並不熟練，相信你不會接受我不小心把他其他記憶弄出問題的結果的。

　　而且，雖然你很不喜歡爵經歷這樣的事情，但這對爵來說未必是件壞事，他恐懼的東西原來是個模糊的概念，現在只是具體化了，如果處理得好，對他們日後是有好處的。”

　　陳君華看著眼前的嘉，知道他跟老三陳言玉的大體想法是一致的，而且信念堅定，不容改變。

　　他歎了口氣，說道：“我不懂你們為什麽要把想法最簡單的爵的事情搞得這麽複雜，他也許只是想安安心心談個戀愛而已，你們幹嘛老是插手他們的事情。”

　　嘉一言難盡地看著陳君華說道：“爵想跟他結婚的，怎麽可能是隻談戀愛？爵那麽深的恐懼絕不是隨便談談能談出來的，一定要有很強的共度余生的執念支撐才行。”

　　陳君華聞言眯了眯眼睛，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清晨，混亂區辦事大廳。

　　經過了一晚上的控制，尺池終於徹底壓製住了筋疲力盡的爵。

　　尺池幾乎是和爵臉貼臉地對著，他伸手撫摸著爵的臉，輕聲問道：“你到底要我做什麽？你要告訴我才行啊！我不會背叛你的，也不會讓我們的崽子背叛你，爵，你相信我好不好？”

　　爵渙散著眼神，輕聲說了一句話，如果尺池沒有離他那麽近的話，也許會直接忽略過去。

　　爵說的是：“救救我。”

　　尺池心頭一酸，輕輕地吻著爵，問道：“我要怎麽做？你需要我怎麽做？”

　　爵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尺池怎麽救他，只是虛弱又無力地說：“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能救我。”

　　夢境不同於現實，在現實裡不管發生了多隱蔽的事情都有跡可循，尺池都可以去調查清楚。

　　可夢裡不同，尺池沒法知道爵的夢裡具體發生了什麽事，他根本就無從下手，於是，尺池拉著爵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脖頸上，說道：“爵，你感受一下，我的命就握在你手裡，我不會傷害你的，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可以嗎？”

　　爵的表情微微變了一下，因為這樣的尺池是他沒見過的，無論是現實還是夢裡都沒有見過，他也不會把在他面前的這個尺池跟其他的混起來。

　　爵緩過來了一些，他調整姿勢，伸手攬住了尺池的脖子，問道：“你可以……變得跟原來不一樣嗎？這樣我就可以把你們區分開了。”

　　尺池問道：“跟原來不一樣？你是說性格嗎？”

　　爵自己其實也不太懂，於是他努力描述道：“我也不清楚，但是就是不要跟原來相像就可以了，不然我會分不清你們。”

　　尺池的眼睛不由得變成了黑色，爵的表情也漸漸僵硬了起來，尺池摸著爵的臉問：“他們跟我很像嗎？”

　　爵嘴角不由得抽動的一下，將臉偏到了一邊，低聲說道：“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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