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個?”葉時雨探問,他不確定高靖南是否願意與他講。
“高長風。”
這三個字如同一個悶錘砸在了葉時雨心上,他脫口而出,
“不可能!”
話一出口便知壞了,果然高靖南看著他,語氣漸冷,
“怎的,還念著你的舊主?”
“以奴才所知,四殿下不僅不學無術,還乖張頑劣,日日所盼不過是閑散度日而已,他……應該沒這個本事吧?”
“誰又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要閑散度日。”高靖南隨口一句話,在葉時雨耳邊就猶如驚雷炸開,但是他知道此刻不可再多辯解,
“還是殿下想的是,奴才刻想不出這麽多。”
“你便無需想這些。”高靖南聽到這話,反而覺得欣慰,葉時雨的這副懵懂模樣,總讓他忍不住想保護起來,
“什麽都不知道的人才是有福氣的。”
葉時雨應著,心思卻早就不在這兒,他伺候高靖南睡下了,便去打聽了一圈,這才知道原來刺客身上有齊王的東西。
殿下蟄伏了那麽久,是不會在這種時候挑釁高靖南的,不過他都能想的出的事情,高靖南必然也會明白。
正要回去的葉時雨忽覺得身後有人,轉頭見是汪慶松了口氣,二人沒有任何言語只是錯身而過時一封折起的信換進了葉時雨的手中,葉時雨心如突突,將手向上勾起藏於袖中,快步離開。
回去時見高靖南還未醒,葉時雨松了口氣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想了想將門上了鎖。
信已經被折了幾折,葉時雨將其在桌上展平,而後仔細地打開,這次裡面靜靜地放著一張紙,他心中一喜,將其抽了出來。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幾個看起來有些歪歪斜斜的字映入眼簾,葉時雨忍不住笑的眉眼都彎了起來,想起了那時殿下故意仿他的字來取笑他的情形。
這句話是殿下第一次考問時他所答,信紙的一角還繪著一個簡單的飛鳥圖案,這正是當年二人一起做了個木頭陀螺,殿下說光禿禿的不好看,親筆畫上了一隻飛鳥。
所以這信已毋庸置疑!
葉時雨貪婪地看了好幾遍,這才將信點燃,火苗雖微弱,卻卷著信紙,微顫著將信上的字一個個化為灰燼,可當他正準備將信封也一並燒了的時候,封口出一處細微的痕跡讓他心下一跳。
這是一個極微小的破痕,像是打開時沒太仔細撕爛了一點點,後而封上時這一角卷了起來,被封了進去。
這信被人打開過!
這個發現讓葉時雨瞬間起了寒意,可現在不容他多想,將信封投入火中,鼻子裡竄入的煙火味讓他恍過神來,他忙打開窗戶讓這不尋常的氣味盡快散去,卻看到高靖南從屋內出來。
葉時雨怕他進來,忙跳下去跑到屋外,將其攔在了院裡,
“傷還未好,殿下怎麽出來了。”現在的葉時雨已經能夠很好的掩飾著自己,迎上去時已不見慌亂,一雙眼睛裡滿是擔心。
“這點傷算……”高靖南突然將話截住,硬生生地拐了個彎,“那我受了傷,你還敢偷懶?”
“奴才再也不敢了。”葉時雨聽得出高靖南是在與他逗趣兒,便也帶著些嬉笑,邊說著先將自己的房門關嚴,這才扶起他回到了屋內,畢竟他房裡還有那未倒的灰燼。
只是他剛一扶上高靖南,便不自覺地扎穩了腳步,果不其然,如山般的重量便壓在了他身上,仿佛他傷的不是手臂而是腿一般。
這寧王對外聲稱受了重傷,將大小事一應都交給了蕭念亭,自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在房內一副柔弱而不能自理的模樣,纏人得緊。
葉時雨好不容易將高靖南扶到了椅子上,剛喘口氣,蕭念亭便來了,
“這刺客已查明,乃是五殿下的人。”
“高林淵?”高靖南嗤笑一聲,似乎並不是很意外,“看來我的五弟已經長大了啊。”
“殿下怎麽看?”蕭念亭聲音依然沉靜,。
“既然他不仁那便不能怪我不義。”高靖南輕撫上左臂的傷,那裡早已愈合,獨留了一個無法消除的疤痕,“你又怎麽看?”
高靖南一向很依賴蕭念亭的意見,詢問似乎已經成了他的習慣。
“目前詹事府都已設立,太子內閣逐漸成熟,至於心圖不軌之人可先行解決,以免最後擾了殿下大業。”
“那你就去辦吧。”高靖南對這個答案很滿意。
“那四殿下呢?”蕭念亭突然提起了高長風,但是他的目光卻是落在了那個看似在專心泡茶之人,果不其然,手輕微地抖了一下,茶水輕顫,一滴未灑,比起之前倒是穩當多了。
“他?”高靖南譏諷地輕哼了一聲,“聽說周山已經半年未下雨,山匪們缺吃少穿,殺進了他的齊王府,他嚇得差點兒把那點家底兒都掏出來了。”
蕭念亭聞言罕見地低低笑起來,“他與殿下,自然是雲泥之別。”
奉茶之人再無波瀾,一如往常。
與高靖南商議完大小事務,蕭念亭便告退離開,可剛走出院門,身後卻一聲呼喚,
“蕭大人。”
一回頭,只見葉時雨手拿著一個薄冊快步出來,
“這個您忘拿了。”
蕭念亭接了過來,葉時雨卻未離開,反而做了個請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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