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詔王宮中能有什麽認識的人?
葉時雨本以為是閣羅泰搞錯了,可當他見到來人頓時心驚不已,
……柳旭?!
可葉時雨只是淡淡了他一眼,又看向閣羅泰,
“你們宮中竟還有漢人侍從?”
柳旭一身王宮侍從打扮,臉上有掩飾不住的驚詫,閣羅泰將二人的神色盡收眼底,
“怎麽葉公子不認識他嗎,我瞧他像是認識你啊。”
“他是誰,我又怎會認識。”
柳旭霎時間明白了過來,他忙道,
“葉公公在宮裡誰人不識,可他卻不認得奴才。”
“你是宮裡的人?”葉時雨這時才露出驚訝的表情,“宮人怎可能擅自出來,還進了南詔的王宮!”
柳旭一臉心虛地低下了頭,閣羅泰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二人,
“我就不打擾二位敘舊了。”
閣羅泰離開後,這間屋子看似空無一人,可他們二人心知肚明,定是有人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扶我起來。”
柳旭慌忙上前將葉時雨扶起靠在床邊,
“葉……”柳旭習慣性地想叫一聲葉公公,又覺得不妥,頓了頓才道,“葉公子。”
“宮人除非病重,不然絕不可能出宮,你是如何出來的。”葉時雨看向柳旭的雙眼異常凌厲,柳旭忙跪倒道,
“奴才原先是在宮裡,後來被派去看守皇陵。”說著,柳旭的聲音逐漸低下來,“皇陵不比宮裡守衛森嚴,奴才便……便偷跑了。”
此言一出,葉時雨便明白了個中來去。
當年高靖南薨逝後,柳旭本是留不得的,他當時雖也自身難保,但仍與高長風提及了柳旭,後就讓他去看守了皇陵。
葉時雨回宮後曾問過柳旭的狀況,得到的消息竟是他不小心從皇陵後的崖上掉落,死無全屍,想來是他偷跑後,那邊的人害怕受罰便說人死了。
“罷了,我如今又是個什麽身份,倒也不必這樣質問你。”
看來閣羅泰的確不知二人相識,想詐上一詐,也還好無論是他還是柳旭,在宮中這麽多年早已不會輕易失態。
“你叫什麽?”
“葉公子叫奴才小柳子就成。”
閣羅泰走後葉時雨的眼睛落在一旁自己換下來的衣裳上,“那你幫我去那衣服中翻找下,可有個耳飾。”
柳旭忙去,隨即一抹幽藍置於掌心,葉時雨見狀松了口氣,拿過來直接戴在了耳上。
柳旭有些驚訝,他想說些什麽卻沒敢開口,但見葉時雨淡定自若的眼神,心便也定了下來。
葉時雨戴上這耳飾自然也是有緣由的。
他沒想到自己竟在這個時候進入到了敵國其腹地,閣羅泰所說的計劃了十幾年的又是什麽,但無論是什麽那麽他就絕不可浪費了這個機會。
只要閣羅泰要留他,越是表露身份,在這南詔王宮中反而越是安全,他看向柳旭,
“你既在南詔宮中,那可知道些什麽消息?”
柳旭一愣,這身邊定是有人監視,他怎麽就突然直接問起,他看著葉時雨,只見他輕輕以口型比著,
“不可太謹慎。”
若太謹慎,那就是告訴監視的人他們知道他的存在,而兩個不相識的人又怎會有這種默契。
柳旭低頭道,“奴才也不懂什麽消息,就是之前見過一個從外邊兒來的男孩,長得與葉公子您十分想象。”
葉時雨抬起頭來,深深地看向柳旭,
“有多像?”
第115章
有多像,南詔王見到他的一瞬間,那雙有些震驚的雙眼說明了一切。
他正坐在高高的王座之上,壯碩的身軀前摟著一名白皙嬌弱,柳眉緊蹙的女子,但看起來並不像是南詔人。
他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葉時雨,似乎對他很感興趣,
“如此一看,這本人要比畫像上更像上幾分。”
畫像?
想必也是閣羅泰所為,不過眼下這已經不重要了,葉時雨垂首斂目,默不作聲,看起來似乎是一幅認命的模樣。
“呵,也不知中原的皇帝想的什麽,長得再漂亮也是個男的。”南詔王說著,大掌撫向懷中女子的腰肢,“哪有女子這般香軟。”
觸碰到的一瞬間,女子下意識的想躲避,卻又不敢,眼神中流露出了懼意。
葉時雨依舊默不作聲,低下頭不敢看向南詔王,瑟縮的肩膀讓他看起來十分害怕,
這讓南詔王心中倍感得意,又略覺失望,
“傳聞中的葉時雨是個抬抬手就能讓中原震三震的人物,如今看來也不怎麽樣,也不知道閣羅泰為何非要留著。”
這須臾間葉時雨心中已閃過無數念頭,閣羅泰老奸巨猾,自己不僅在他面前吃了大虧,如今還深陷南詔王宮,更是不敢輕舉妄動。
而看南詔王懷中女子的反應,他果然如傳言一般是個脾氣暴虐之人,說話也不像是閣羅泰那種極有城府的樣子,不如趁此機會一試。
“在下本就是個奴才,哪裡有那種本事,是皇……”葉時雨頓了頓,咬咬牙道,“是高長風他想穩坐江山,表面對我許諾榮華富貴。”
葉時雨雙拳緊握,一直低著的頭緩緩抬起,看向南詔王的雙眸中蘊含著隱忍卻深沉的恨意,
“我信以為真,到頭來卻落了個過河拆橋的下場,能保住性命已實屬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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