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局,原來這全是騙局!
高廷宗這才如大夢初醒,可醒了又如何,一切已成定局。
南詔王擺擺手,士兵將已經癱軟呆愣的高廷宗拖出了帳外,而後他突然將頭轉向一邊,
“葉時雨,這可是你們皇上的弟弟,怎麽也不出言相救啊?”
“呵。”葉時雨輕笑一聲抬眸道,“王上想如何處置他?”
“留著必然是麻煩,殺。”
“那我舉薦個人可好?”
“什麽意思?”南詔王不解地問道。
“清川他出身自寒塚,如今雖武功盡失,可折磨人的本事卻是一等一的。”葉時雨冷冷地彎起嘴角,一雙幽黑眼眸深不見底,“等折磨夠了,就將皮扒下來置於旗杆之上,出戰之時就讓他們看看,自己的襄王變成了何等模樣!”
南詔王聞言也不禁一怔,他沒想到看起來十分柔弱的一個人竟會如此冷靜的說出這些話來,他的目光中帶上了一絲探究,“你為何要對他下如此狠的手?”
為何?
自然因為他通敵叛國,死有余辜!
“因為我兒時曾因他遭受毒打險些喪命。”葉時雨轉過身,突然將上衣解開,白皙背上依然能看到一道道淡淡的傷痕,“他是主,我是奴,我以為這輩子沒可能再向他尋仇,如今還要感謝王上才是。”
南詔王的目光落在那一道道疤痕上,嘴角勾起了玩味的笑容,
“那好,如你所說。”
第124章
襄王前往南詔兵營一去不返,這讓襄王府徹底慌了神,一直被軟禁在王府中的陳正聿眼見著外面一派兵荒馬亂,他遲疑了一會兒試探著走出了院門,竟也沒人阻攔。
定是發生了什麽大事了!
陳正聿眼皮直跳,心中直覺不妙,想了想便直往王府親信張卓處奔去。剛到門口只見他一臉焦急地正領兵向外走,忙將他攔住,
“這是出什麽事了!”
“先生?”張卓幾乎忘了府中還有這麽一個人,“殿下隻帶了鄭淳與兩名侍衛獨去了南詔兵營,至今未歸!”
“什麽?!”陳正聿這些時日幾乎與世隔絕,聽到此消息完全不亞於晴天霹靂,一時間根本無法消化。
“哎你別攔著了!”
陳正聿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他還是攔下了張卓,“你將來龍去脈速速說與我聽!”
張卓原本想推開陳正聿,可他轉念一想,眼前的這位可是黃相的幕僚,如今形勢不明倒是需要他來出些主意。
可這來龍去脈一講,陳正聿如遭雷劈,喉頭一股腥甜湧上來,哇的一聲鮮血噴湧而出,可他顧不得擦,用力叫罵著,
“糊塗,無知,愚不可及!”
張卓語塞,他身為親信自然是知道襄王的打算,他也不是不知道這其中有多大的風險,可無奈襄王隻偏信鄭淳。
“殿下前幾日就說要去找南詔王,我知道他是被鄭淳攛掇的,也極力阻止了。”張卓怒目圓瞪,“可沒想到殿下竟偷偷帶著鄭淳去了。”
“殿下已去了多久?”
“已有一天一夜。”
“完了……”陳正聿喃喃,“襄王完了……江山也……”
陳正聿沒有繼續說下去,他臉色灰敗地看了眼張卓,“消息恐怕已經快傳來了。”
一個孩子怎能守在這樣一個重要的關隘,當初寧王稱帝時將高廷宗封在泗安郡本就是個極大的錯誤!
而皇上奪位後也曾思慮過將泗安郡重新歸於楊子瑜掌管,可這不是一聲令下的事,牽扯的實在太多就隻得先作罷。
“先生,要如何是好啊。”
張卓的雙唇也沒了血色,“其實我身為歷朝子民心中又豈能不糾結,可襄王殿下雖年少,那畢竟是郡王,我……”
“愚忠!”陳正聿忍不住怒斥,“所以青龍山那條寬約百尺的深溝是用盧大人運來的錢財修建了橋梁?”
張卓羞愧不已,深埋著頭不敢抬起,他自知能力有限,可卻也沒想過事情回到今日地步。
“大人,大人!!”
外面突然傳來近乎嘶喊的慘叫,屋內二人俱是一驚,張卓奪門而出,只見一名王府守衛嚇得面目扭曲,十指顫抖地捧上一個木盒,
“突然有兩名南詔兵騎著馬到王府門口,扔下了這盒子,門房上前詢問被他們一槍扎透了。”
張卓與陳正聿對視一眼,在對方眼中都看到了不妙,“盒中何物?”
“大……大人還是自己看吧。”
張卓接過滿是塵土的木盒,手指一勾便打開了盒子上的簧鎖,“砰”的一聲雖細微,卻讓在場所有人的神經都隨之一跳。
盒蓋被緩慢打開,一股腥臭味撲面而來,這盒中赫然一直被血糊住的耳朵,只是那耳垂被“好心”地擦拭乾淨,上面一顆黑痣清晰可見。
張卓再也拿不住這木盒,雙目直愣愣地看著前方,
“這……這是襄王……”
“還愣著做什麽!”陳正聿氣得大喊,“快去通知伯陽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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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了高廷宗一事,南詔王看向葉時雨的眼神也有所不同,他之前一直認為葉時雨在這裡是虛以委蛇,可沒想到他真讓手下虐殺了襄王,其手段殘忍讓自己也歎為觀止。
他的人殺了當今皇上的弟弟,這如何還能放過他,看來葉時雨是真的與朝廷決裂,嘴上雖不說,心中便也多信了他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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