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一個莊怡樓的掌櫃就有本事躲得過朝廷次次的抓捕?”
蕭雲昊的目光似笑非笑地盯著史從瑞,他身後的徐尚此刻出列
“陛下,臣趕去莊怡樓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了,兩個密室之中確實有密信,但是記錄密語的本子尚未找到。”
蕭雲昊看向徐尚
“徐愛卿覺得此案可查到頭了?”
“陛下,單單是莊怡樓的掌櫃不足以讓莊怡樓立足金陵多年,臣懇請陛下徹查到底。”
蕭衍微微向後靠在椅背上,看向徐尚的目光有兩分欣賞。
“朕這兒倒是查到了一個結果,朕倒是不知道史大人的來頭如此不凡,竟是北元宣威將軍帳下前鋒圖赫爾之後。”
蕭雲昊的聲音砸在了整個議政宮人的耳朵上
“陛下明鑒,臣怎麽會是北元之後?”
史從瑞立刻跪下惶恐出聲,蕭雲昊不聽他的狡辯,微微轉頭張福會意將證據直接乘到了史從瑞的面前。
“你府裡出現了和莊怡樓密室裡同樣的密語文書,莊怡樓的兩幅未被燒掉書信的字也和你的字一模一樣,朕真是沒想到,朕的朝堂竟會藏著北元的暗探,還官居大理寺卿。”
“陛下,臣冤枉,定然是有人冤枉臣啊。”
“其余的你留著去大理寺的獄中說吧,來人,拖下去。”
蕭雲昊處理的乾脆利落,連他在朝中有沒有同黨都沒有問,只是目光卻瞟了徐從庾一眼,史從瑞去牢裡才是那些心思不純人最害怕的。
朝中發現北元暗探,此事非同小可,平日裡與史從瑞來往密切的官員此刻都噤若寒蟬,更怕史從瑞到了牢裡胡亂攀咬。
而更讓人心驚的是此事竟然是蕭雲昊查出來的,證據還是從史從瑞的家裡找到的,禦座之上的那人再也不容小覷了。
蕭雲昊低頭將目光落在了最前面那人的身上
“朕聽說史從瑞頗得徐大人賞識,可是真的?”
徐從庾的臉上終於出現了兩分裂痕
“陛下,臣受人蒙蔽,識人不清,錯將史從瑞當成了可朔之才,罪該萬死,請陛下降罪。”
徐從庾立刻跪下叩首請罪。
“徐大人快請起,此人能混跡朝堂十數年頗善偽裝,你一時不查也情有可原。”
說完蕭雲昊抬起頭來
“大理寺卿的位置甚為重要,此刻也該有人頂上,眾位愛卿可有什麽人選?”
兵部尚書宋簡拱手
“陛下,臣覺得大理寺右卿徐尚可勝任大理寺卿一職。”
“臣附議。”
蕭雲昊看向下首之人
“攝政王覺得那?”
蕭衍今日未發一言,這風波過後眾人才講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臣也覺得徐尚可堪大理寺卿一職。”
“好,徐愛卿既然攝政王也如此看重你,那便由你任大理寺卿一職吧,盡快審理好史從瑞一案。”
“臣謝陛下恩典,定不負陛下與攝政王重望。”
“好,今日眾位愛卿若無所奏便退朝吧。”
蕭雲昊正要起身是便聽見一邊熟悉的聲音
“陛下,臣有所奏。”
蕭衍手撐了一下扶手起身,微微理了一下袍袖便穩步到了禦前。
他這番動作惹來了整個議政宮的目光,蕭衍拱手沉聲
“陛下,臣受先皇之托扶助幼主,代理朝政,如今陛下已將滿十五,學業有成,對政事見灼漸深,知體黎民之苦,安社稷之心,臣也該還政於陛下,臣叩請陛下親政。”
蕭衍說完抬手撩起衣擺跪下,雙手相疊,以額觸地,端是行了大禮。
莫說朝臣,就是蕭雲昊也沒有想到他會在今日叩請他親政。
隨後議政宮內左手邊幾乎所有武將齊齊下跪
“臣等叩請陛下親政。”
兵部尚書,刑部尚書,大理寺卿,越來越多的人跪下。
說心裡沒有激動和感慨是不可能的,蕭雲昊的目光落在了面前那人身上,上輩子這人至死也沒能見他親政。
他從龍椅上起身,親自過來扶起了蕭衍,這樣的大禮讓蕭衍的臉色不是太好看。
“朕還年幼,還有多仰仗攝政王和眾位愛卿的扶持,朕信得過你們,還是暫不親政了。”
蕭衍看見了他眼中的笑意,沒有再說什麽,帝王親政何等大事定不能倉促。
散了朝蕭雲昊便讓人接了蕭衍去了禦書房
“衍哥哥,你怎麽今天突然就上奏讓朕親政了,也沒有提前和朕說一聲,還行那麽大的禮。”
蕭雲昊進屋就扶了蕭衍坐下,蕭衍笑著看著他
“陛下不高興嗎?”
“高興,朕盼了這麽長時間,哪能不高興。”
兩人如今隔閡漸消,蕭雲昊也不在蕭衍面前掩飾要親政的好心情。
“這幾日朝臣定然會上奏,陛下可等兩日。”
“朕也是這個意思,朕不能讓人請一次就親政,定是要拿拿架子的。”
蕭衍沒忍住笑了一下,這孩子說的倒是直接。
“今日可算是高興了,朕讓人傳膳,總要提前慶賀一下。”
果然過後的幾天朝臣不斷的上折子叩請蕭雲昊親政。
蕭雲昊拿著徐從庾和左仕林的折子遞給蕭衍有些嘲諷地出聲
“他們寫這折子的時候指不定如何不甘願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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