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張總管了。”
“張太醫客氣了。”
張林也沒有想到他一天之內已經在禦書房見了陛下兩次了
“張林,朕問你,攝政王的身體究竟如何?”
如今的蕭雲昊不過是十幾歲的年紀,聲音還略有些稚嫩,但是語氣中的氣勢卻如何也不像這個年紀所應該有的,張林抬頭對上少年帝王那雙眼睛的時候心裡微微發緊。
那眼中的銳利和洞察一切的沉穩讓張林不敢與之對視,此刻蕭雲昊身上的氣勢如何也不像一個尚未親政的少年天子。
“回陛下,攝政王的脈象緩遲無力,這是濕寒相伴又氣血虧虛的症狀。”
張林跪在地上額頭有些冒汗,一字一句都斟酌又斟酌的回復。
蕭雲昊微微皺眉,哪怕他不通醫術,也知道這氣血虧虛並不是什麽好事兒,更何況恐怕這位張太醫說話之下也有保留,他微微前傾身子,眼睛盯在張林的身上
“張太醫,攝政王的身體對大梁朝上下有多重要不必朕多說了吧,朕今天也聽說你與攝政王軍中的軍醫是同鄉,也當知攝政王身子虧損也是為了大梁朝這些年南征北戰熬的,朕許你暢所欲言不必有所顧忌,今日之事攝政王也不會知道。”
張林鬥膽抬起頭來,他與張鶴是同鄉,張鶴時不時也會就症狀和他商討藥方,只是他從不知病人是誰,張鶴性格古怪,醫術不在他之下,不入太醫院卻甘願隨大軍南征北戰,能得他如此看重的,他猜測那人恐怕就是攝政王。
“陛下,從脈象上看攝政王的身體虛耗過甚,寒症和濕症相伴,平時會畏寒怕冷,應當是從前在北境耗損太過,方才臣把脈發現攝政王的脈象滯澀無力,按著攝政王的年紀不該有此樣的脈象,能解釋的通的便是攝政王曾經受過重傷,失血過多,這些年來又操勞國事,傷了底子。”
作者有話說:
還算小皇帝不傻
還知道叫太醫過來
只是這張太醫只是把了脈,別的還不知道那
第五十章 冒雨去凌軒閣
蕭雲昊聽見“傷了底子”這樣的話便開始著急,上輩子三年後那人身體就快油盡燈枯了,他現在一點兒也不敢大意
“要如何調理?攝政王的身體不容任何閃失。”
多年身為帝王的威壓不經意的散開,張林聽見皇帝這樣的話心裡也有些吃驚,滿朝上下基本都清楚皇帝和攝政王不睦,但是如今小皇帝對攝政王身體的看重又不像有假。
“陛下,臣隻給攝政王把過一次脈,若要好好調養還需詳細詢問攝政王的症狀,了解之前攝政王的強勢以及用藥方有定論,但是如今單從脈象上來看,攝政王身體虛耗過甚,如今已是在熬心火,切忌不可著涼,不可急怒,多修養方是長久之道。”
蕭雲昊也明白僅僅一次把脈張林不肯能對蕭衍的身體了解更多。
“朕知道了,你去給攝政王送藥吧。”
張林這才應聲告退,蕭雲昊待他出去便撐著額頭在禦書房轉悠了兩圈,“多修養才是長久之道”,這句話深層的意思蕭雲昊都不敢想。
他照了一下鏡子,鏡子裡的容顏熟悉又陌生,正是他十三歲時的模樣,身子是還未長開的少年的模樣,面上哪怕做出威嚴的表情也像是唬人的小孩兒,處處透著稚嫩。
蕭雲昊泄了一口氣,按照上一世的走向,他至少還有三年才能親政,也就是說蕭衍還要操勞三年的國政,椒 膛 鏄 懟 睹 跏 鄭 嚟那個時候是不是還有命在都不知道了。
想到這兒,他狠狠攥了攥拳頭,重來一次他決不允許蕭衍再出任何事,而能讓那人卸下重擔的方式便是他提前親政。
只是蕭衍和他如今已是深有隔閡,他若是想提前親政,恐怕在那人眼裡便真的是猜疑忌憚了,蕭雲昊隻覺得眼前的局怎麽能如此難解,煩躁地摔了鏡子。
張福領聽見動靜,立刻小跑著進來,就看見了一地的碎片和面色不善的皇帝,隻小心翼翼地出聲
“陛下?”
蕭雲昊一甩袍袖
“收拾了。”
“是是。”
張福趕緊招呼幾個小太監,將那鏡子的碎片清理了出去。
蕭雲昊又煩躁地在屋裡轉了兩圈出聲問
“幾時了?”
“回陛下,未時五刻了(兩點四十五)。”
蕭雲昊聽見這話便台步出了禦書房,張福立刻跟了出去
“陛下外面還下著雨那,您要起駕去哪啊?”
“凌軒閣。”
算算時間這會兒張林應該已經送藥過去了,聽了剛才張林的話他心裡有些犯堵,看不見那人便有些不安。
“來人,備攆。”
張福也不知道今日的陛下怎麽突然對攝政王如此上心,但是這不是他能操心的事兒,趕緊高聲吩咐備攆。
“不用了,朕走著過去。”
“陛下,使不得啊,這外面的雨這麽大,若是著涼了可怎麽好啊?”
聽著這金尊玉貴的主子爺竟然要冒著雨走過去,張福白胖的臉都皺成了包子。
誰知道蕭雲昊分毫不理他,抬步就出了禦書房,張福立刻撐著傘小跑兒著給他遮著雨。
張林是第一次進了攝政王在宮裡的住所,這藥他檢查了又檢查確認藥量都沒有問題這才放在暖爐上溫著送到了凌軒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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